三、傾國傾城恨有餘
“哎呀，怪不得你們忙裏忙外的，原來有客人。”牆角跑出一個十五六歲的紅衣少女，百靈鳥般的嗓子令人心曠神怡。
師叔向她笑道：“靈兒，來，見見師伯師姐。”
靈兒三步一跳地過來，身上環佩叮咚作響，兩根辮子一翹一翹，一雙調皮的黑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我們。
“娘。”她拉著師叔的手撒嬌。師叔輕撫她的頭，另一隻手卻往她腦門上一戳，嗔笑道：“你這小鬼，又上哪瘋去了？”
靈兒一吐舌頭，笑著求饒道：“娘親，靈兒不敢啦。”
“得了得了，今天有客人在。這是你師伯。”
靈兒規規矩矩地行了個大禮，師父微微一笑，將她扶起，目光柔和慈愛。我從沒見過她用這種目光瞧我。一股醋意在我心頭升起。
“這是你師姐木婉清。”
“木師姐好，靈兒作揖了。”
她見我蒙著臉，便來扯我的麵紗。我一急，伸手打了她一下。
靈兒怏怏地回到師叔身邊。師叔一邊揉著她的手臂，一邊責怪：“你呀，真是魯莽，還不快給師姐道歉。”
靈兒十分委屈，鼻子抽了兩下，到底沒哭出來。隨即賠笑道：“好師姐，靈兒錯啦，對不起。”
我哼了一聲，別過頭。
“啪！”
臉上火辣辣的，我看見師父憤怒的眼神。
一時間，眾人都沒說話。
我跑向馬廄，牽出黑玫瑰，飛也似地騎了出去。背後隱隱約約傳來師叔的聲音：“唉，師姐你何必……這性子還是一點也沒變。”
……
可惡的樹，密密麻麻地擋住去路。原本煩躁的心情更加焦心起來，我聽見溪水流動，便停下來，在溪邊洗洗臉。
一陣風吹來，身後響起一陣清脆的叮咚聲。
“誰？”我本能轉過身，暗中按住袖箭的開關。
原來是靈兒，我鬆了一口氣。
黑玫瑰腳程快，她徒步追我，想是費了一番功夫。此刻的她臉紅氣喘，卻更見可愛。辮子雖鬆散了，發髻上的金絲攢珠也掉了一個，卻別有一種自由天然的意趣。
“你來做什麼？”我的聲音還是不帶一絲情感。
“師姐，山穀的路你不熟，靈兒怕你迷路。你看靈兒的輕功是不是很不錯？”她歪著腦袋，揚起嘴角，得意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我雖感內疚，卻什麼也說不出。忽聽她“哇”地大叫，我吃了一驚，又按住袖箭開關。
四周卻無危險。我放下心來，道：“你鬼叫什麼？”
“啊，原來師姐你生得這麼美，幹嘛要蒙住臉呢？”
我一驚，剛剛隻顧洗臉，忘記蒙上麵紗。
“哼，你是第一個見到我容貌的外人，還好你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