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兒女(四十三)(1 / 2)

傍晚,如男在揚州城擺下百桌酒宴,讓大夥放開吃喝,將在朱蠡家搶來的金銀財寶分成若幹,按照三六九等全部散盡。

“如男真是一個當將軍的料啊,可惜沒有一個明君可以輔佐,現在朝廷都是史彌遠老賊的,為他賣命不值。”大夥在感歎。

陀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怎麼…沒有明君?咱們身邊這…個是惠王的嫡孫,我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反了!”

陀竺一語驚動四座,醉酒的人醒了七分。

“皇帝寵幸宦官佞臣,為非作歹,百姓賦稅繁重,勞役沉重,年年餓死無數百姓,這樣的朝廷反了也罷。”驪昭一拍桌子,力挺陀竺合正。

智圓緩緩說道:“這樣一來,我們和李全又有什麼分別?我們退兵李全不就是因為他謀反嗎?”

“李全是為一己之私,我們是救自己救蒼生於水火,不能相提並論。”合正答道。

智圓站了起來,對眾人鞠了一躬,說道:“老衲乃出家之人,本不該管太多塵世之事,恕老衲先行告退。”

說完智圓離座而去,雲水禪師隨後也攜弟子離開。餘下的人還在為反與不反爭論不休。

“小師弟,你作何打算?”玄空問玄沂。

玄沂答道:“我要和黃將軍一起去赴宴,因為我要殺了史彌遠,不過我不是為了王位,我要救我弟弟趙銓,救了趙銓我就回武當。”

“嗯,師兄幫你。”玄空點點頭,拍拍他。

酒過三巡,多數人已經酩酊大醉,橫七豎八地伏在桌邊,如男雖然滴酒未沾,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屍體,也覺頭腦沉重,腸胃不適。想起身去看看史雲風傷情完全好了沒有,卻看到夷子皮悄悄離席。

她發現他今晚一直不語,似乎滿腹心事,於是跟在他後麵。

“子皮軍師,剛才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如男見無人在身旁,追上夷子皮問他。

“如男了,對你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

“什麼疑惑?”

“你不覺得那個合正和陀竺很奇怪嗎?身為出家人,他們和智圓大師雲水禪師太不一樣了。”

“你是指他要幫玄沂奪王位的事?”

“嗯,據說合正是一個吐蕃和尚,為何如此關心我大宋的政事?麵對城外滿地的屍體,他的眼中沒有流露絲毫慈悲和仁義,而且這個人的來路我查過,沒有任何痕跡。”

“子皮軍師擔心他另有圖謀?”

“唉!朝廷法度不一,內外離心,政事衰弱不堪,史彌遠弄權欺民,人人憤恨,然率眾起義談何容易?仁宗時期王則興起貝州之亂,徽宗時期的方臘起義,最終都以失敗而告終,有些人假借拯救蒼生之名造反,不過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私利,受害的隻是百姓。”

如男看著夷子皮,這張醜陋的臉孔下,有一顆金子一樣的心。這樣的人她不該對他有所欺騙。

於是她將自己和合正的來曆原原本本都告訴夷子皮,夷子皮聽了牛鼻子鼓起好大。

口才伶俐的他一時口吃起來:“你們是…來自八…百…年後的未來…人?”

“準確地說是七百八十七年後。”

夷子皮半天回過神:“荒唐!太荒唐了!”

“是的,我也覺得荒唐,但這是事實,九眼神珠具有超自然的力量,它是其它星球上的物質,吸收日月精華,隨著隕石掉落到地麵上,吸收高僧的血液後會產生能量反應,形成一個黑洞,就像一個地方通往另一個地方的通道,萬事萬物都會被吸進這個洞中,破壞力很大,幾百年前被吐蕃人在雅隆水晶岩洞中掘出,不知道合正大師怎樣得到,將它藏在寺廟神像額頭上,我無意間得到它,又因為它來到你們這個時代。”

“你說你見到合正時,他已經死了?”

“嗯,他閉目端坐在地窖中,麵前放著《五部遺教》,和一個空的鎏金銅盒,上麵有一個鹿眼,剛好和九眼神珠一般大,我把珠子嵌進去,合正的屍體立刻化為灰燼掉入盒子中。”

“看來他是正等待有人把九眼神珠放進鹿眼裏,他早就計劃要通過那個通道來到大宋,可是他為什麼偏偏選擇大宋而不是其他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