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不準抽煙。”
“假的，”方敬生給弟弟看了看煙嘴，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戒煙了，弄個假的先含著玩，解悶……估計再忙一點的話，就要開始抽了。”他戒煙的時候，安安剛確診懷孕。想起安安和早夭的唯唯，他的心裏一陣抽痛。
“我已經托人幫忙請了一個男看護，明天就可以搬到家裏去照顧阿爸，阿媽不用每天服侍阿爸，脾氣也能好點。群姐年紀大了，人是挺本分，但是沒什麼用，一點事就手忙腳亂了，”
方敬昭點點頭：“問清楚群姐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問了，快遞送來的包裹。箱子上連名字都沒有，群姐就簽收了。”方敬生無奈地苦笑，群姐是方媽找來的老鄉。
“說是一打開箱子，娃娃就在裏麵動得厲害。二個人開始還覺得好玩，搞來搞去都關不掉聲音，隻有奶嘴是活的，結果一拔就開始哭，把阿媽嚇到了。不小心摔到地上，流了一地紅水……也不知道是誰搞的惡作劇，說不定是送錯了。”
話雖然說得輕鬆，但是兄弟二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陰霾和懷疑。畢竟他們家才連續出了幾場意外禍事，其中還有一個是孩子。方媽就是因為聽見娃娃喊“奶奶”而聯想到唯唯，所以才會那麼激動。
二人沉默了一會，方敬生猶豫地問：“你是怎麼想到把阿媽送到這裏來的？”
方敬昭故意反問：“這裏不是全省最好的醫院嗎？”看見方敬生不自然的神色，他的眼裏明顯有了嘲諷。“怎麼，因為安安死在這裏，你心裏覺得不安？如果你也睡不著覺，等阿媽出院，你陪她一起去燒燒香就好了。”
“省院床位緊張，醫生又大牌，我隻是比較奇怪你能這麼順利拿到病房而已。”方敬生避開弟弟的逼視，躲閃的態度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當然沒這個本事，多虧、多虧一個朋友認識省院的院長，幫了大忙。”方敬昭差點衝動地把佟安的名字說出來，想必他這位親生大哥的臉色會很精彩。但他立即又想到自己對佟安的承諾，隻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方敬生驚喜地抓住他的肩膀：“你有朋友認識省院的院長？！那能不能托他查到安安的事？”
方敬昭暗道糟了，怎麼不小心露了口風呢？他想了想，搖頭：“我問過了，病患家屬要求保密，不能泄露。”
“是嗎……”方敬生目光一暗，頹然地收回手，沉沉地低喃道：“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放棄了……”即使他再追尋下去，安安也不能複生，而生活卻還是要繼續下去，區別隻不過是幸福和痛苦的一線之差。
方敬昭見狀，心情有些複雜。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大哥對不起安安，違背了當初他對自己的承諾。但大哥這幾個月裏壓抑悲痛的樣子，又讓他有些恨不起來。雖然當初二家的聯姻是在功利的目的下促成的，但他幾乎沒有懷疑過大哥對安安的感情是否作偽。
他的大哥很有野心，卻也不是個不講感情的狠人。何況，像安安那樣可愛的女子，很容易讓人愛上……
可是，既然不是沒有感情，為什麼就不能好好保護她呢？安安同樣是在大哥的嗬護下長大的啊……
他不明白，也不能因為大哥現在表現出來的悲傷就輕易將他原諒。過去的許多年裏，他和安安、大哥的距離隔著太平洋，他對他們的夫妻生活狀態算不上了解。
回國之後，他親眼所見的種種跡象，讓他情不自禁地懷疑：安安所謂的幸福是真的嗎？
“對了，我昨天和阿媽去拜神的時候碰到你那位好朋友了，還搭了個便車。”
方敬生隨口接道：“哪個好朋友？”
“金華集團的女董事，阮玲。”
方敬生神色微僵，發現弟弟正死死盯著自己，心裏不由“咯噔”一下，不自然地笑笑：“是嗎？這麼巧……”
“是啊，真巧。那位阮小姐很熱情啊，一點都沒有架子。阿媽好像很喜歡她，要不是知道她比我大二歲，我看阿媽都要逼我去追求她了。”
捕捉方敬生神情的變幻，方敬昭的心不斷地下沉。
他的直覺似乎應驗了，那個姓阮的精明女人和他的大哥之間果然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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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建軍節到了，我被人拉去參加兵哥哥集體相親會了，囧裏個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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