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等會兒什麼時候走?我好提前去機場。”電話那頭,李紹花聲音輕快無比。
自從知道了就算司凡和姚越去了海南島隱居,她還是可以憑借藍家的關係時常去探望之後,李紹花的心情就豁然開朗了,連帶著看姚越的臉也順眼了許多。
司凡正在收拾衣服,聽到李紹花這樣說,連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媽,不用來了。是坐寧格天的私人飛機去的,你來了也不方便。”
為了不讓姚夫人的人馬發現行蹤,他們隻能半夜坐寧格天的私人飛機去。
李紹花在那頭頓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想通了關係,“也是,那麼到了那邊換號碼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嗯,知道了。”
掛上電話,她看了一下時間,因為已經半夜十二點了,又仔細清點了要帶的東西,這才拉著箱子下到了十五樓。姚越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不多,就一個箱子。看到司凡進來,他合上手提,“準備好了?”
“嗯。”說著,看了眼窗外,笑道,“黑漆漆的,還真適合私奔。”
姚越先是敲了敲司凡的腦門,又接過她手裏的箱子笑笑道,“走吧,要不人被人發現你被浸豬籠了我可不管。”
兩人下了樓,寧格天派來的車已經在下麵等著了。姚越將行李放好,便招呼司凡上車,叫了半天也沒聽到反應,姚越隻能疑惑的轉頭。
隻見司凡定定的站在那裏,愣愣的看著某處,神情茫然。姚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得一愣。
站在路燈裏的挺拔身影,秀美的五官,瀲灩的眸色,正是言如玉。
此時他的臉色冰冷,薄唇緊抿,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司凡,眼裏的神色難以分辨。
司凡回過神,偏頭看向姚越,“我……可不可以過去?”
姚越抿了抿唇,眸色微閃,隨意又輕笑著揉了揉司凡額前的劉海兒,在她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低垂的眸子側眼瞥過,隻見路燈下的人影一僵,姚越嘴角微勾,“去吧,好好說清楚,我在車裏等你。”
司凡點點頭,走向言如玉。
“言……先生,好久不見了,你……是來找我的嗎?”
言如玉唇色微勾,“是。”微微垂了眼眸,看著眼前渾身都洋溢著快樂和輕鬆的女孩兒,他似乎輕輕地舒了口氣,“你過得很好。”肯定句。
司凡點頭。
當然好,愛情和自由的雙豐收,不好都對不起自己了。
聞言,言如玉神色恍惚了一會兒,深吸了口氣,他將手中精美的請柬遞了過去,勉強扯出一點笑意:“我的訂婚禮你沒有來,現在我要結婚了,你總該會來吧。”
司凡接過,粗粗的掃了眼——新郎:言如玉,新娘:徐瑩瑩,時間是兩個月後。
真可惜,她心下感慨,“對不起,我恐怕是不能去了。”
言如玉嘴角微僵,“……老朋友捧個場也不行?”
司凡暖暖一笑,“我要搬家去別的地方定居了。還要整理房子,兩個月……估計我趕不過來。而且……”說著,她看向右手無名指上的小小銀色光圈,神色頓時柔軟無比,“我也快要結婚了,可能會很忙。”
可能因為姚越是混血,兩人正式在一起有大半年了,還沒有對司凡說過喜歡,他前兩個月直奔主題的就先求婚了。
司凡素喜低調,姚越沒什麼浪漫細胞,隻有一股子的真心實意,打算求婚的當天便帶著司凡回了李紹花家,當著家長的麵下跪了。
直到李紹花擺夠了丈母娘的譜,這才允許司凡接了結婚戒指。後來姚越又將一半的存款孝敬了李紹花,剩下的一半當著李紹花的麵給了司凡。
手上有錢,心裏不慌。李紹花這下總算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了,小夫妻倆的事情她也不多過問了,隻等著一切結束後喝個喜酒,抱個孫子。
想到這,司凡不由得又回想起了當時花媽過後和她說的話:“…媽媽放心你嫁給他也不是因為他的錢。隻是你們現在去海南是為了避難,在這樣的緊要關頭,他還願意將所有的財產拿出來給你,也不怕你卷款逃走,說明他是全心全意的信賴你,人家都把家底給我們母女了,我也不要意思再做個惡毒丈母。”
想到這,司凡立刻回身,看向言如玉說道:“到時候我會給你送請柬的。”
聞言,言如玉盯著司凡的臉,心下五味陳雜,也不知是失落難過還是慶幸感慨,半響,隻得了一句:“真是恭喜。”
司凡抿唇笑笑,“多謝。”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她在提包裏翻找了一會兒,將一個小盒子遞給他,“還給你,這個……我不合適了。”
言如玉接過打開,裏麵躺著的瑩瑩白玉,在昏黃的燈光下依舊溫潤暖人,不用刻意去看,他也知道這個白玉桃子底下刻著的四個螞蟻大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