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我和蕭凉正式“同居”,因為童魚和蕭齊“曖昧不清”的關係,我們還結下了不大不小的梁子。
蕭凉在學校成績很好,加上長相本就不錯,所以很受小女生追捧。
我們放學一起回家,他本就不想和我同路,每次都是遠遠地把我甩在後麵,我也懶得追他,一個人在後麵走得悠閑。這樣久了他也就習慣了,至少可以皺著小眉頭等等我。
他們班幾個八卦小女生一次偶然看見了他等我的情景,於是大驚失色,飛奔上前指著我問蕭凉:“蕭凉,她是誰啊?”
蕭凉不愧叫“涼”,小小年紀就練得一副冰山相:“關你什麼事?”
女生愣了,隨即哇哇大哭。
蕭凉拉我,“走。”
“幹嘛?”他難道沒看見那個女生在哭嗎?女生都是麻煩的動物,都是需要安慰的。
“她家長來了,你不走?”蕭凉的語氣中頗有些威脅的意味。
“走走走,馬上走。”這次換我拉著蕭凉大步走開。
據說後來,我和蕭凉的“緋聞”就盛行開了。(現在想起來很是咋舌,那麼大的小屁孩還鬧緋聞,呃。)
那時候我很喜歡吃學校門口賣的一種糖,長得很像現在的曼妥斯,有黑白兩種顏色,不注意還以為它是圍棋棋子。
一天我盤腿在床上看書,糖就放在床邊。
童魚洗完澡進門,無意間瞟見了我的糖,瞬間愣在了那裏。
我放下書,笑得開懷:“怎麼啦魚魚?”
童魚回過神,坐到床邊,拿起糖盒在手中把玩:“你覺得這些糖像什麼?”
“棋子唄,這麼明顯。”
童魚唇間漾起笑意,“昭昭,那你想不想學圍棋啊?”
我想都沒想:“當然啦。”很多年以後我才為這時的回答而懊悔不已。
有時我很自覺地想,會不會我和童魚的生活,就一直會像現在一樣?她在蕭齊叔叔的畫廊畫畫,我就住那裏,和蕭凉一起長大。可是藝術家大多數想法都不正常,童魚在看見我那酷似棋子的糖後就做了一個決定,帶我去日本。
原因,隻是我的生父,也就是童魚愛了很多年的人,曾經是個圍棋手,童魚曾經在日本當過交換生,他們也相識在日本。後來因為家人反對他繼續下圍棋,就硬是做了一場“包辦婚姻”,把他和另一個門戶相當的女人拴在了一起。而那段時間童魚因為他的不告而別臨近崩潰。
童魚真的在我七歲那年,帶我去了日本。
蕭齊叔叔聽了童魚的決定後反應十分平靜,我想,他應該是知道童魚的舊事的。
簽證也是在蕭齊叔叔的幫助下辦好的。童魚已經在他們的圈子裏小有名氣,我們也有了一定的積蓄,在日本生活是不成問題的。
到了日本後,童魚和我去了早已聯係好的房子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來敲門,童魚睡眼惺忪地打開院門,門口的人卻讓她瞬間清醒。
門外站著的,是帶著和煦的淺笑的蕭齊,和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蕭凉。
“師兄,你怎麼來了?”
蕭齊不過三十出頭,正值壯年,笑起來仍舊是春風和煦:“你能來,我就不能來麼?”
童魚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歉疚,馬上接過蕭齊手中的行李,讓他們進了門。
我聽見聲音,以為是童魚在叫我,眯著眼睛忍著睡意穿好衣服,哪知走出房門竟然看到了蕭齊叔叔和蕭凉!
我眨眨眼:“……蕭齊叔叔?我做夢呢吧?”
“切!”又是蕭凉不屑的聲音。
蕭齊叔叔摸摸我的頭,說道:“你沒有做夢哦。”又轉頭對童魚說:“我是來日本拜訪一些朋友的,待的時間很長,恐怕要麻煩你了。”
童魚笑著點頭,自己心知肚明。他哪是要拜訪朋友,不妨說是,擔心她。
我向來對蕭齊叔叔有好感,聽到他要長住不免興奮不已,可我轉念一想,他要長住,那蕭凉也要長住咯?
“蕭齊叔叔,蕭凉也要待在日本嗎?”我用無辜可憐的眼神望著蕭齊。
可是蕭齊明顯會意錯了,“幸好我把蕭凉帶來了,不然你肯定會怪我哦?昭昭,你放心,我在日本待多久,蕭凉也會在日本待多久。”
我欲哭無淚,環視四周看有沒有堅固的牆給我撞,可是我又失望了,在日本這個多地震的國家,牆也大多是輕質材料築成的……
本以為這次來日本可以擺脫掉蕭凉,可是到頭來還是一樣。我坐在童魚和蕭齊中間,用手撐著頭,華麗麗地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