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聲音,尹瑟眸中閃過一抹憐惜,她按上他交握的雙手,說道:“你明知道不管遲宇是不是言家的人,我都不會讓爺爺傷害他,還要這麼做。你在用你的右手,賭什麼?我對你的愛情嗎?”
“自取其辱嗎?”言格自嘲一笑。
“如果你賭的是我的愛情,那麼你當然贏了。”尹瑟輕柔的撫摸著他的右手,像在陳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
言格震驚的看著她,眼裏是複雜的神色。
“何必這麼驚訝,言格,我從不諱言我對你的感情。而你呢?”尹瑟輕聲說道,淡漠的語氣此時竟帶著化不開的惆悵。
“尹瑟……”言格的聲音沙啞,已不能成言。
為什麼不能承認你愛我呢?既然我看過你的眼睛,又怎會不知道你愛我,如同我愛你。為什麼不能說出來呢,哪怕一次?為什麼?
“說你愛我,我就去向爺爺求情,求他放過言家,怎麼樣?”她靜靜地,撕破了自尊,隻求把心給他看。
“不可以,尹瑟,你爺爺剛剛原諒了你,允你回國,你這樣做,以後在溫家怎麼立足?”他毫不猶豫地阻止。
“好。”尹瑟淡淡地笑了,求他說愛,也給他一個理由不說愛,既然說出來那麼艱難,她並無意強求。
除了和辛家聯姻,和爾雅訂婚,難道你沒有想過另外一種解決辦法嗎?比如說,我。毫無溫情的溫家,我何時在乎過。立足不立足,與我何幹呢?用爺爺最後的疼愛,來挽救我們的愛情,你不問,怎麼知道,我是那麼的,心甘情願。
“言哥哥,溫姐姐。”爾雅來了。
溫尹瑟收回手,起身微笑,道:“爾雅,你來了。言哥哥還給你嘍。”
辛爾雅澀然一笑,看到言格的臉黑了。溫姐姐,他是你的,從頭到腳,從始至終,都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溫尹瑟擺擺手,讓出座位,對爾雅歉然一笑說:“我和他說一句話就走,你不要嫌我囉嗦。”
其實,爾雅在門口看著他們已很久,不忍打斷,最後在他們沉默的時候才出現。此時,又怎會嫌棄:“溫姐姐,你們聊吧,我出去一下。”
尹瑟忙出手拉住她,朝言格說道:“遲宇的事,我會對爺爺說,你放心。”
言格眼睛幽黑,凝視著她,點了點頭。
“我有事先走了,改日再來探望。”依舊是淡漠的笑容,踩著細長的高跟鞋,及腰的卷發,背影窈窕婀娜,吸引了誰的目光。
言格回過神來,發現爾雅正看著他,歉然道:“爾雅,對不起。”
爾雅低頭黯然道:“你不用說對不起,愛是沒有辦法的事。和你訂婚時,我也沒有奢望過能得到你一分的愛情。”
言格突然想到父親,不得已和遲宇的母親分開娶自己母親時的心情。他日爾雅會變成另一個母親那樣的女人,抑或是忍受一輩子形同虛設的婚姻。
如果他選擇尹瑟,勢必會惹惱溫老,將尹瑟逐出溫家。這樣慘烈的結果,他不要。他要的隻是尹瑟的心,也願意把自己的心全部奉上,這樣就已經足夠。這樣偉大的柏拉圖的愛,此刻卻顯得如此自私。也許正是因為愛,愛她,才不願意把他們的愛情束縛在政治和陰謀裏,他是這樣的偏執而決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