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你是毓秀的兒子?”言父看著遲宇,語調顫動,身形微晃。
“也是你的兒子。”遲宇看著他,眼裏看不出表情。
“啊……”言父震驚地看著他,隨即被狂喜淹沒。
言爺爺慢慢啜著茶,眉頭微皺。
言母已控製不住地叫了出來:“不,不可能,那個賤人……”
“住口!”言父朝她吼道。
“請不要侮辱亡者。”遲宇淡淡地出聲。
“毓秀她,她已經……”言父渾身一震,眼眶已紅。
“哈哈,果然是惡有惡報,老天有眼,小賤人竟然早死了,哈哈哈!”言母淒厲地叫道,又哭又笑,像瘋了一樣。
言格看著他們,嘴角微翹,嘲諷的神色。
“爺爺。”他湊到言爺爺嘴邊,說了幾句話。
言父眼色複雜的看著他。
言格說完,言爺爺沉思片刻,道:“言家沒有你這個孫子,你走吧!”
遲宇眼色微暗,看向言格,思索的樣子。
言父已出聲道:“爸,當年不是您跟我說,隻有和毓秀結婚不可以,其他都隨我的嗎?現在,這是您的親孫子啊,是毓秀唯一留給我的……”
“好了,不要說了,”言爺爺看向遲宇,說:“孩子,你走吧,言家不是你待的地方。”
遲宇眸中閃過一絲傷痛,轉身離去,背骨如梅身。
等他推門出去後,言父厲聲道:“為什麼,爸,為什麼,言格,你跟你爺爺說什麼了?!”
言爺爺阻止道:“小格說的對,現在言家自身難保,認了他可能會讓他把命搭進來。讓他走,還可以保存一絲血脈。”
言格出聲道:“也許他是言家人的事情,溫家早已知道。”
言父驚道:“溫尹瑟?”
言格點頭道:“不錯。不過我們可以讓她相信,是遲宇搞錯了,暫時穩住溫家,讓他回維也納。畢竟,他不是中國人,溫老再怎麼一手遮天,在國外也不能奈他何。”
他說完,迅速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往右手劃去,血,頓時湧出,鮮豔的紅色。
“小格!你幹什麼!”言父搶身過去,隻來得及奪下水果刀。
言格低頭不語,他在賭,賭溫尹瑟對他的感情。
如果遲宇現在去找溫尹瑟,他們之間會有怎樣的發展?他不能讓那種情況發生。他要救遲宇,更要挽留尹瑟的心。
“給尹瑟打電話,你們知道怎麼說……”他說完昏了過去。
醒來時,在醫院,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手已包好。
“言格,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身旁某人永遠淡淡的聲音傳來,此時竟帶著一絲惱怒。
她生氣了?
“我想我父親應該說的很清楚了吧。”
“我要聽真話。當然你不說也罷……”尹瑟冷笑道。
言格閉上眼,賭輸了嗎?她還是那麼冷靜聰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怎麼知道的?”他睜開眼,聲音平靜地問道。
“遲宇是愛音樂的人,因為被拒絕而刺傷你的右手?可笑。”她的眼裏一片冰涼。
言格用左手輕扶上右手,心裏一陣絞痛,她的愛情,終於不再屬於他了嗎?他怎麼甘心?仿佛絕望一般的聲音道:“確實可笑。現在呢?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