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還是不應?”古雅完全不理會菘藍,直直地看著一直沒說一句話的景初。
赫連戩翃執酒杯的手指尖微微泛白,修長的指勾勒出僵硬的線條,手背青筋凸顯,薄唇緊抿。千萬般思緒已經在心裏轉過千百遍。
“古雅——”薄唇輕啟,言語間染上嗜血的氣息。
“皇上,不必多說。說我恃強淩弱也好,說我厚顏無恥也罷,這戰書我是下定了。柳舞愛,三日後我會在天都峰等你。你不來我就視做你自動放棄。”
席間一陣吸氣聲。
“我應下了。”景初不急不緩地站起身,聲音平靜無波。
“棗棗!”菘藍一急,什麼禮節全給忘了。
“舞姑娘!”
“嘭!”赫連戩翃手裏的杯子碎了。酒水和著血沿著指縫滴落。
風拂過,隱隱傳來一陣歎息,景初全然不理,認真無比地說:“古雅,我應了。輸了就照你說的辦;若是贏了你就不能再糾纏。”
“好。”古雅應得爽快。
……
是夜,王帳。
“皇兄趕快把玄鐵鏈給我!”
“我知道我幹什麼。”景初看著赫連戩翃,而此刻的赫連戩翃卻連一個眼神都不願給她。
“棗棗,你知不知道天都峰又叫什麼?叫絕命崖!荊國有不少騎馬善將死在那裏,你怎麼腦子一發熱就應了呢?隻要皇兄不鬆口,古雅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我知道,你帶著我去過。”
“我什麼時候帶你去過?”菘藍這才發現景初沒有跟她說話,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皇兄。一時不知說什麼。
“菘藍……”景初收回視線看向她。“不應?這次躲得過,下次呢?下下次呢?我都能躲得過嗎?然後把所有的爛攤子就扔給他嗎?然後荊國所有人都會笑話他們敬仰的王娶了了膽小如鼠的女子?”景初頓了頓,然後仿佛用盡全身力氣,低沉而又緩慢地說道:“這樣,我接受不了。”
菘藍語塞,的確,皇兄不知道是多少女子的夢中情人,躲過了這次,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不服氣,更帶諷刺的挑釁就會一個接一個,到時候皇兄恐怕也應付不過來,一味庇護隻會挑起戰火。可是……
“嘭”一聲炸響,一個茶盞碎在牆角。景初和菘藍都被嚇了一跳,齊齊看向茶盞飛來的方向。
“菘藍,出去!”沉得滴地出來水的聲音,不容反抗的命令。菘藍看了一眼兩人,出去了。
帳中靜的有些窒息。“你晚上什麼都沒吃,我去給你拿點吃的。”赫連戩翃依舊沉默,景初轉身向外走。突然手腕一緊,“啊。”輕呼出聲,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落入一個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
景初乖乖的讓他抱著,她知道他現在心裏肯定不好受。
赫連戩翃將下巴輕輕擱在景初的頭頂,沉默不語。他從來都沒有現在這樣討厭過自己的地位,身份,還有出眾。如果這些他都沒有,她就不用這樣每天背著包袱過日子。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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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文文快要完結了。而且好像沒有番外的說。謝謝親們的支持哈。雖然沒有什麼留言,但是每天看到點擊量也會很開心。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