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 / 2)

為期近一月的行圍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了,景初的騎術可謂是進展的突飛猛進。從一開始的一竅不通到現在已經能策馬而奔了,身上的傷也慢慢愈合,隻是掌心的勒痕還是很明顯。

離開圍場的倒數第三天,景初正在帳篷裏看兵書,忽而一陣微風飄來,送來一絲清香。不由抬頭,才發現赫連戩翃已經走到她麵前了。這麼多天沒見,他好像瘦了。眉眼間也染上了一絲倦意。

“雲……”她還是喜歡叫他雲。景初剛站起身,什麼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攬進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手上的兵書掉落在腳邊。

他終是沒忍住,本來想回宮之後再見她的,可是越壓製自己的思念,就越想她。在她的帳篷外站了幾個時辰,實在忍不住了,下意識地就走了進來。

“怎麼了?”景初伸手環住他的腰身。

“舞兒……”一聲低喚,好像受傷的猛獸痛切心肺的嗚咽。聽得景初心尖一顫,差點哭出來。

“嗯,我在。”

赫連戩翃拉起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眉頭緊鎖,有些掙紮,“舞兒,這裏痛!”聲音那麼無助,就好像一個雙目失明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哪裏在流血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豆大的淚,一下滾落。她的淚浸染過他的脖頸,最後似是滑進心底,霎時灼傷了一大片。

景初空著的一隻手纏上他的脖子,緊緊地摟住他。她知道自己的選擇要他接受是有多麼艱難,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尊重。景初心裏即感動又心疼還帶著一絲抹不去的愧疚。

赫連戩翃鬆開她,牽起她的一雙手,貼著自己的臉,眼簾微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翻騰,淺色的薄唇輕輕吻上依舊清晰的勒痕,虔誠的,仿佛用盡畢生溫柔。貼在臉頰上的雙手十指微彎,捧著他的臉,景初閉上眼睛,踮起腳,吻住了他深情的薄唇。赫連戩翃微微俯身,加深這個吻,極盡纏綿,好像在訴說著這近一個月的相思之苦。

在圍場的最後一天,曆年的習俗是這一天不再狩獵,而是君臣歡聚一堂,把酒言歡。

宴席上,因為景初還沒正式入宮,不便和赫連戩翃坐在一起。於是就在菘藍旁邊落座。

正起興時,一個女聲響起,“啟稟皇上,我國曆來有個傳統,即使是有婚配的男女還是可以重新選擇,而且若是有人對某對新人的婚約不滿可以提出異議,與自己所愛之人的配偶比賽,勝者可以要求一個平等競爭的機會,不知皇上可還記得。”一席話已經吸引了席上所有人的目光。景初雖然沒有見過這個女子,但她的聲音她卻是記得的,那個跑到別院裏跟她大吵大鬧的女子。她事後問過婉娘,記得婉娘說那個女子叫古雅,是重臣之後。

由此景初不由都看了她兩眼,不得不說這古雅的確生的漂亮。帶著北方女子的爽朗之美,隻是滿身的戾氣生生毀了這份美。

赫連戩翃看著已經站起身的古雅,鳳眸微眯,渾身染上危險的氣息,幽幽說道,“朕自是記得。”這是荊國自開國以來就有的不成文的規矩。

古雅全然不顧上位者的警告的目光,繼續說道,“皇上記得便好。我,古雅,對皇上立柳舞愛為後的聖諭不滿,我要求以賽馬一決高下,爭取一個平等的機會。”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古雅,你欺人太甚!荊國誰人不知你的騎術超群,饒是善騎射的男子也難贏你。舞愛姐姐怎會你的對手!”菘藍從座位上一下站了起來,看著古雅義憤填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