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雲依舊不信,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娘娘,你不要瞞著我,你到底怎麼了……這樣的事,你怎麼可以瞞著我,瞞著皇上……”
“香雲,我真的……”
“娘娘!”香雲眼底的淚盈然而落,認真地望著她“娘娘若再不說實話,我這就進宮去找皇上來看,一定……”
“香雲?”她皺著眉頭望著她“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威脅主子了?”香雲那倔性子,她若不說實話,她可就真的會將事實捅到楚夜澈那裏去。可是她若說了,又能怎麼樣?不過多一個人擔心而已……
“娘娘?”香雲咬著唇望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她無奈地歎了歎氣,說道:“你選送我回房。”
香雲擦了擦臉上的淚,將她扶回房中。她取出鬼醫留下的藥服下,接過香雲遞來的茶水飲下,她默默站在旁邊,泫然欲泣地等待著她的答案。
她沉默許久,不知如何開口。抬眸望著香雲的神色,探手拉著她坐下,香雲順從地坐下,十一緊緊抓著她的手,嚴肅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可你必須答應我,不得再告訴任何,就連……夜澈也不能說。”如果痛苦終造成,她希望這份痛能少一天,是一天,可是她若走了,他要如何活下去……
香雲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咬著唇搖頭,淚落如雨。
十一無奈地望著她:“香雲,當我求你……可好?不要讓他知道。”想到他,眼底的湧起莫大的哀傷。
香雲咬著唇,含淚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她微微揚起一抹笑,輕語道:“身陷景國,我被下了無憂之蠱……忘了所有人,所有事,還差點害死他……可是陰差陽錯有人下毒害我,那毒竟然可以克製無憂之蠱讓我恢複正常,所以……我才能回來。”她仿如用了所有的力氣才說完這番話。
“中毒?”香雲怔愣半晌,擦了擦麵上的淚“那總有方子解呀,鬼醫不是醫術高超嗎?他一定會……”
十一無奈閉目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香雲一把捂住嘴,壓抑著哭泣之聲,來不及了,那她豈不是……
“若解了毒……我一生便受無憂之蠱的控製,永遠……永遠也回不來。可是現在……毒侵心脈……解不了了……”明明絕望的想哭,卻隻化作一抹清淺的笑意。
香雲望著眼前笑得絕望的她,隻覺天塌地陷一般,回來快兩個月了,她從未對任何人提及,從來笑麵對人,她一個人怎麼承受得起這樣的痛楚。
不,她不能替她隱瞞,她要告訴皇上,他一定有辦法救她。香雲霍地站起身,十一一把拉住她:“香雲,你答應過我的……”她眼底透著深深的乞求,讓她不敢去看。
香雲含淚搖頭:“我不能答應你,我不能……”她霍然跪地拉著她“娘娘,說出來吧,我求你說出來吧,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有救的,一定有的……”
十一衝著她笑了笑:“連鬼醫和我都束手無策,誰還有辦法?”
香雲鬆開手癱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她這麼好的人,好不容易才回到他的身邊,老天爺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在她最幸福的時候奪去她的生命。
十一蹲下身子執袖擦去她臉上的淚,說道:“都快當新娘子的人,哭腫了眼睛,戰影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香雲一句話也說不出,怪不得她這麼急著要給她準備婚禮,她是想轉移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讓人去注意她的異樣,她不敢想若是方才她不是給她送鬥蓬追了出去看到那一幕,她是不是……是不是準備死也不會說出這一切。
她極力勸阻,香雲終於答應替她保守秘密,可是,她清醒的時候越來越短,楚夜澈也開始懷疑,一再請禦醫診斷,卻看不出任何毛病。
時間終於挨到了香雲和戰影成親的日子,桃花塢布置得喜氣洋洋,她特地用了胭脂掩去了蒼白的麵色,楚夜澈牽著她到正廳坐下,等著新人入堂。
青龍在一旁,高聲宣到:“新人到——”
她側頭望了望身旁的楚夜澈,揚起笑側頭望著門口處,然而看到進來的人她的笑容倏地一滯,連箏一臉冰冷地衝進屋內,一把抓起她的衣襟,不由分說,一記重重的耳光落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