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凜凜撒好調料,順手幫了下不知所措的兩人,“不要離炭太近了,不然黑你一臉。”
“誒,那裏要用剪刀剪開,才入味。”
許沉月看著低頭在滿滿當當的燒烤中忙碌的趙凜凜,還是拿起了一把剪刀,默默朝她說的方向剪去。
“誒,這裏不要剪,不然會碎的。”趙凜凜抬頭正好看到最驚險的一幕,直接伸手。然後在兩個人還怔忪間,幹淨利落地扔下一個字,“笨。”
“你才笨,我隻是不熟而已。”許沉月半響才知道反駁,忍不住看了下唇角帶著笑意的趙凜凜。臉上緊繃的神情柔和了幾分,擠到她身邊,“這個雞腿好了嗎?”
“快了。”趙凜凜左手拿著刀劃開查看肉是否熟了,一邊朝她擠擠眼,“你去找易硯白他們玩啊。”翻了個白眼,許沉月毫不客氣,“你轉去了他們班後,周恣陽還有那個心思跟我們玩嗎?”
臉頰紅了片刻,趙凜凜抬眼看著對麵的向念念,“有朋友在就是最好了。不是麼?”定定看了她半響,許沉月點頭,望著遠處打鬧的幾個男孩子,悠悠開口,“趙凜凜,你知道嗎,以前我特討厭你。可能在你還不知道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很討厭你了。”
“因為你讓周恣陽變得很不一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能接受他這種突如其來的因為外人的變化。”
“但現在看來,這種變化不一定是壞的。”
趙凜凜老老實實地接了一句話,“謝謝誇獎。”
換來許沉月一個高傲的冷眼。還真是不害臊。不過,他們都在漸漸長大,有些那時候看來非要不可的執著,在現在看來很可笑。
而滿滿當當的成品擺出來的時候,三個少年都愣了片刻,易硯白拿起一個蜂蜜烤翅,不敢置信地來回審視了多次,“趙凜凜,你是被賣到哪裏當過童養媳嗎?”
然後手中的美味被對麵的女生溫柔地抽走,塞到周恣陽手上。易硯白追尋著香味看去,撇撇嘴,“趙凜凜,你真偏心。”
“我就偏心了怎麼,請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
在這個秋日的正午,有關於青春的快樂,就這麼悄然滋長然後緩慢發酵。那些纏繞在每個人心裏的繁雜心緒,此刻全部淹沒在了“我們在一起”的那種感覺裏。
在媽媽和劉叔叔拍婚紗照的那天,趙凜凜還是帶著外婆前去觀看了。媽媽和爸爸都是她愛的人,無法割舍。她不能否認。而當看到年近40的媽媽穿著婚紗一臉害羞地朝劉叔叔走去的瞬間,趙凜凜忍不住紅了眼。
她轉身努力忍下內心的酸澀,為自己的自私,為媽媽的隱忍,為爸爸的憐惜。搭在欄杆上的手卻被外婆一把抓住,被看穿了所有般,趙凜凜被一把摟住。
在彙合的時候,她在劉叔叔麵前露出了第一個泛著淚光的笑容。
爸爸,我想如果你知道了,也會祝福的。
那晚,趙凜凜在外婆家住下,在風扇呼呼轉動的噪音裏,她蜷縮在外婆懷裏,聽那個沙啞的嗓音講述她從未見過的一些事情。趙凜凜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句,“每個人都有經曆的苦難,相反,也會有相對的幸福。這是命數。”
經過那次秋遊後,趙凜凜和許沉月的相處謎一般地朝友好方向發展。看到許沉月站到自己麵前,趙凜凜還是有一種前來算賬的錯覺,隻因她眉間的那一抹焦急。
“向念念被初三的欺負了?”聽完許沉月上氣不接下氣的敘述,趙凜凜終於抓到了一個重點。她安撫地拍拍許沉月的肩,皺眉,“今天周恣陽和景逸然都參加競賽去了。不是還有易硯白嗎?”
許沉月挑挑眉,“他啊,一個小白臉,有什麼用。”趙凜凜的臉頰淌過一滴汗。所以她就是女漢子了是嗎?
“你帶著向念念先到初三那棟樓下麵等我們,我去找易硯白。”趙凜凜轉身進了教室,許沉月看著她的背影,隻得咽下還沒出口的話。
叫易硯白幹什麼?
在她的眼裏,易硯白從小到大就是跟在自己周恣陽身後的人,又長得那麼秀氣,性格卻不討喜,每次說話總能噎死一群人。不過好歹他拉出去是個雄性,壯壯膽還是不錯的。
聽了原由後易硯白毫不猶豫地起身讓趙凜凜確信了他很在意許沉月的想法,她憋著笑跟著步伐匆匆的男孩子到了初三教學樓下。
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