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秋遊？”趙凜凜有些疑惑地看著景逸然，她的印象裏省一中這類的學校應該不會舉行這類娛樂身心的活動。
點點頭，景逸然挑挑眉，“這可是我們學校的傳統。你不要以為學校的名氣就是靠升學率和建築設備這些起來的，人文環境建設也是很好的，為學生考慮的很多……”
趙凜凜不屑地轉頭，“一句話，你想去玩。不是麼？”景逸然訕訕湊過去，“打個商量唄。這次春遊是六人一組，我不想被沈熙拉到她們那組去。被一群嘰嘰喳喳的女生圍著，我的頭會爆炸的！”
趙凜凜折著手中的試卷，淡定接話，“我也是女生。”易硯白卻突然回頭，“不行，趙凜凜都跟我說好了，來我們這組。”
被點到名的人一臉迷茫，“我什麼時候跟你說好了。”得到眼前男孩子極其自然的一句悄悄話，“現在啊。”
“那我也要來你們組！！”景逸然不甘心地吼了一聲。易硯白以手撐著腦袋，“好啊，不過……”
“怎樣都可以，小爺還不信我這麼根正苗紅在團的光澤下健康成長的三好青年還不能加入你們了。”
“烤架和煤炭你背，到時候烤肉也是你負責。就這樣。團會感謝你的。”易硯白衝景逸然眨眨眼，眼裏飛出一絲笑意。最後他不忘摸摸趙凜凜絨絨的發頂，“記得，要是有人問你，你就要說已經有同伴了。”
趙凜凜扒開他的手，心裏卻因為易硯白口中的兩個字泛起些許漣漪。
同伴嗎？
這次秋遊是七八九班一同前往市區外的一個度假山莊，而老師並沒有說是必須班級內部組合。因此在集合的地點，趙凜凜看到了在易硯白身後一臉別扭的許沉月和向念念，還有在他身旁同樣一臉別扭的周恣陽。
不過後者的別扭，更多了幾分緊張。
歎口氣，趙凜凜對唯一還笑著的易硯白點點頭當做招呼。她看起來這麼像洪水猛獸嗎？正當她抬腳朝對麵的人走去的時候，小道旁的車上跳下一個白色的身影，“靠，你們這群坑貨，知道把那些東西搬上去小爺有多累嗎？你們四個居然從來了開始就在原地擺造型。”
正抱怨什麼的景逸然抬眼看到了趙凜凜，“喲，你來了。”趙凜凜好笑地看著上躥下跳數落麵前四個人的景逸然，點點頭，“辛苦了，壯士。”
比起彙合後在原地沉默更不堪的是上車後的座位選擇，在趙凜凜準備上車的時候，易硯白卻飛快地從她身後躥出，然後一屁股坐在了伸長了脖子的景逸然身旁。
“我不想跟你坐，離我遠點。”
“笑話，我還沒嫌你一身汗味呢。”
“嘿，那是因為我搬東西好嗎，有本事你等會不要吃！”
在兩個男孩子打打鬧鬧的瞬間，趙凜凜立於車廂前，和第三排的周恣陽對上眼神。又來了，這種家養的寵物瞪大了眼亮晶晶地討要獎賞的模樣。
趙凜凜還是默默地挪了過去。她坐定後，身旁的男孩子呼吸都好像急促了幾分。“凜凜，你吃了早飯嗎？我這裏有蛋糕和小點心……”
轉頭，趙凜凜認真地看著鼻尖冒著汗的周恣陽，“周恣陽，你消停會吧……”在他不自覺露出受傷的眼神的時候，趙凜凜補了一句，“我又不是豬。”
看著眼前女孩子熟悉的彎彎眉眼，周恣陽鬆了口氣。他們認識這麼多年，周恣陽最喜歡看的趙凜凜的模樣就是那副笑得狡黠，而又生動的樣子。或者是因為“強強相惜”或者是他固執的性格。
這麼多年來，朋友裏他最在乎的那一個，永遠是趙凜凜，甚至已經超出了自家爸爸說的“用心”的範疇。
到了目的地，剛打開車門。
還沒等老師囑咐什麼，一群少年像脫韁的野馬一般呼啦啦地奔向了麵前的湖。趙凜凜在等從另一輛車上拿燒烤用具的景逸然，周恣陽也就安靜地站她身邊，不時偷瞄幾眼。
這一幕被剛下車的許沉月和向念念收之眼底，自周恣陽麵前經過的時候，許沉月從鼻子裏嗤了一聲，“煩人精。”趙凜凜抬頭，鎮定地看了兩個女生一眼，朝遠遠走來的景逸然喊話，“需要幫助嗎，死猴子！”
腳步晃了一下，景逸然搖搖頭，沒忘記發揮他的大嗓門優勢，“你就照顧好你身邊的那位小朋友就好。”
在易硯白爆發出的大笑聲中，周恣陽紅了耳朵。
而具體操作起來，趙凜凜才發現景逸然的那句照顧並不隻適用於周恣陽。
看著對麵的向念念手中的肉串，她頭也沒抬翻著手裏的烤翅，出聲提醒，“還沒熟，你鹽也不要放多了。還是等我幫你們吧，你腸胃不好少放點辣椒就是了。”向念念愣愣地放下半生不熟的羊肉串，瞥了一眼身旁的許沉月。她正和一條醃好的魚奮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