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開花,第一次幻形,陪著你身邊的,一直都是我啊,幽蘭。
“如果隻有我死,才能換回權勢;又或者隻有你放棄所有到手的全力,我才能活下去,天帝哥哥,當如何選擇?”
“蘭兒,不要想這些無意義的假設,跟我走。”
嗬,真是無意義的假設麼?那當年果斷而決絕的殺戮,該如何算?
真的,其實這個問題真不用問,三千年前,他就已經給出答案。
哪怕再輪椅一千一萬次,那個答案,依舊不會變。
真的,其實心一點都不痛,畢竟那個口口聲聲說愛的人,不是她。
她隻是,貪戀那一丁點兒親人的溫暖,而已。
真的打不過了,也真的撐不住了,凡修,宮涅,警幻,我想這次,我真的要走了,永遠的,永遠的,再也不見了。
凡修在忘川河畔三千年守護著蘭月月的靈魂,借以彌補那錯過的時間。
三千年後,當至陰至冷的忘川河水將蘭月月渙散的靈魂重新凝結,蘭月月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一臉憔悴,滿眼憂愁的凡修。
曾經那麼高傲冷酷暴戾的他,也會為了自己,情深至此。蘭月月此時的感動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個男人,愛自己愛得那麼深入骨髓,刻骨銘心。凡修,這麼深沉的愛,我要怎麼來償還?蘭月月哭著奔入凡修的懷中,喃喃低語:“凡修,凡修,我愛你,真的真的很愛很愛。”
“今生還能有機會告訴你這句話,真好。”
自從自己三魂七魄四散以來,上三千年,下三千年;總共六千年的相思,六千年的痛楚,六千年的等待,都在蘭月月這一聲深情款款的我愛你之中消散了。從來不笑的凡修笑了,笑得明媚而張揚,將那河畔的彼岸花,全都醉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蘭月月望著凡修的英俊陽剛的臉,也醉了。
“隻有笑起來的時候好看,平時不好看麼?”他邪佞地用指尖點了點蘭月月的鼻子。
“都好看,不過笑起來的凡修我更喜歡。”蘭月月緊緊唯一在凡修的胸膛,癡迷地望著他。這個男人,真的越看越好看,丹鳳眼黝黑深邃,毫無瑕疵的臉棱角分明,高大修長的身軀強壯健碩,更要命的是身上發出的這股強大的男性氣息,令蘭月月的心怦怦直跳。
那感覺,好似初戀!
隨手順過一縷頭發在手上把玩,那絲一般順滑的長發遍從蘭月月的指縫漏出一些,與蔥根小指相互映襯。
“凡修,我有沒有說過。你的頭發真的好美,像天邊的火燒雲一樣。”小時候的蘭月月最喜歡做的事,便是坐在外婆家高高的稻草堆上,看雷雨過後天邊的火燒雲。
初中時青澀的她曾經寫過一篇日記,日記裏隻有短短的兩句話:“最愛雨過後的火燒雲,那種鮮豔熱情的美麗;長大後,我一定找一個擁有火燒雲一樣色彩頭發的男友。也許,它象征明豔的,火熱的,奔放的,轟轟烈烈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