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了,還有寒遙大哥為了保護我們也跟著來了。”
聞言,文雨飛頭痛的說道:“什麼,連寒遙那小子也來了,肯定是來看戲的,天,這下文雲山莊熱鬧了。”
看到文雨飛哭笑不得的表情,她開玩笑道:“雨飛,那你想讓誰做你的大嫂呢?”
文雨飛垮著一張俊臉,“誰都不想,兩個人都是標準的惹禍精。”
培雲忍住笑意:“如果一定要讓你選一個呢?”
“一定要選啊?”文雨飛的臉色很是為難,但看到心上人堅定的點頭動作後,不得不說道:“那,那就培月吧。培月雖然經常找我的碴,不過我也可以肆無忌禪的和她吵吵鬧鬧。白菲菲雖然天真可愛,但和她在一起卻不敢表露真實的想法,怕一個不慎傷了她的心,更怕她那隨時可以決堤的淚水,況且她懂醫,要是一個不小心得罪她,搞不好會在我身上下些奇怪的東西。”
“哦,是這樣啊。應該最後一點才是你最擔心的吧?”培雲笑著說出他的心聲。
時近中午,文海特地為三人的到來接風洗塵,卻因臨時有事需處理,隻得舍下眾人,另赴約會,特地吩咐兩兄弟好好招呼客人。
寒遙好笑的看著一臉僵硬的文雨劍,此時他身邊一左一右的坐著一白一綠的兩位大美女,美女們對他的殷切照顧,使得他的俊臉顯得格外的僵硬,看來少莊主不太習慣左擁右抱的逍遙生活啊。
“雨劍,來,吃塊雞肉,你的傷還未全好,要注意保養身體。”培月挾了塊燉雞到文雨劍碗中。
還未待吃菜的人反應,另一邊的白菲菲卻更快的將雞肉挾到自己碗裏,順便挾起一塊清蒸鱖魚到文雨劍的碗裏,甚至還很貼心的將魚刺仔細挑去。
“來,雨劍哥哥,你的身體現在比較適合吃魚肉,而像人參燉雞這種太補的東西很不適宜,所謂虛不受補嘛。”
看那白菲菲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好意拂去,還一臉誠懇又天真的模樣,令培月看了實在火大。
忍,我要忍。培月在心裏為自己打氣,然後當作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般,照常吃飯。
最難消受美人恩,尤其是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不想惹上麻煩,更不想讓培月誤會,文雨劍盯著那塊魚肉,眉頭頻皺。他突然站起,不顧大家詫異的神色,出人意料的將碗中的魚肉挾到對麵的文雨飛碗中,“二弟,你身體比我虛。”
明白大哥的難處,文雨飛將魚肉不客氣的朝嘴裏一塞,“謝謝大哥。”
白菲菲的臉當場黑了一半,很不甘心道:“雨劍哥哥,那是我挾給你的,你怎麼能挾給別人。”
文雨劍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我有手。”
看到這種情景,培月頓時信心倍增,連忙挾了隻油悶大蝦到文雨劍的碗裏,“雨劍,來,吃隻大蝦。”
這次白菲菲意外的沒有阻攔,隻是望著文雨劍,等待著他將蝦扔進文雨飛的碗中。
誰曾想,文雨劍竟將蝦放進嘴裏,細細品嚐。
培月是暗喜在心,卻氣煞了另一邊的白菲菲。
“雨劍哥哥,你……”
話未說完,卻發現嘴裏多了一樣東西--宮保兔丁。還未待她反應過來是誰的惡作劇,其他幾人倒是很有默契的一同看向正在挾兔丁的寒遙。
因為這種戲碼大家太熟悉了,尤其是文雨飛。
“你該不會又想說不小心挾飛了吧?”文雨飛開始發難,倒不是想替白菲菲出頭,而是看到眼熟的戲碼,不小心想起了上次吃的悶虧。
“不是,我故意的。”寒遙笑嘻嘻的看向白菲菲,大方的承認道,“我隻是覺得這頓飯吃得有點吵。”
“你,啊,雨劍哥哥,他欺負我。”白菲菲見他大方承認,索性利用女性的柔弱攻勢,試圖要文雨劍替他出頭。
其實文雨劍挺認同寒遙的做法,想到他替自己解了圍,感激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去替白菲菲教訓他呢。
“菲菲姑娘,遙兄遠到而來,這頓飯也是特意為他們揭風洗塵的,所以,大家繼續吃飯吧。”文雨劍目無表情地說完,繼續挾菜吃飯。
“什麼,就這樣?”白菲菲難以置信的望向文雨劍。
“那你還想怎樣?難不成想讓寒大哥向你斟茶認錯才行。他不過是好心的請你嚐嚐宮保兔丁的菜,你有必要那麼記恨,非得要大家都吃不成飯才開心?”培月不客氣地說道。
白菲菲錯愕地望著培月半晌,突然嘴巴一扁,豆大的淚珠就從眼眶裏滾滾而來,連綿不斷,她楚楚可憐的指控道:“你們,嗚嗚嗚,你們看我年紀輕,又是孤身一人,所以你們都聯合起來欺負我。嗚嗚嗚……”
文雨劍麵無表情的挑挑眉,然後當作沒有聽見,繼續吃菜;文雨飛則放下筷子,輕揉著發麻的頭皮,一副很頭痛的模樣,看樣子這種戲碼已經上演過無數次,所以文家兩兄弟這才冷漠以對。
但頭一次見到這種陣仗的寒遙,卻是一副被鬼打到的滑稽表情,挾在筷子上的兔丁,半天都送不到口中;培雲則是不可思議的搖搖頭,不知是該說句話緩和一下氣氛,還是該繼續吃她的飯;培月的反應最怪,她居然一臉若有所思地盯著白菲菲,對於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她可是在離家出走途中經常遇到,早就見怪不驚,隻是詫異她的眼淚,竟然已經達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真是令人好生佩服啊。
看大哥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打算理會白菲菲的胡鬧,但他還要吃飯啊,再說自己身為主人之一,也該適時出來調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想到這裏,文雨飛強忍住想中作途退場的衝動,強迫自己柔聲安慰道:“菲菲姑娘你就別哭了,寒遙那小子就是那個德性,專以逗弄別人情緒為樂,隻要不理他就沒事了。”
眼見終於有人站在她的一邊,她胡亂抹了把眼淚,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還是雨飛哥哥對我最好,舍不得我被別人欺負。”
“咹?”文雨飛隻是想止住她那令人心驚的眼淚,好讓他這頓飯不至於那麼食不下咽,就這樣一個很單純的目的,卻硬讓她胡扯得好像他有多喜歡她似的。他不禁心虛的看向培雲,怕她被這句話影響,果然,她還是被影響了。
此時的培雲臉色不太好,確切的說是僵硬,她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顯然正在生氣中。她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跟那個白菲菲牽扯不清吧?唉,早知道就不那麼多嘴了。
“雨飛哥哥,來,這塊魚可是我特意給你的哦,你一定要乖乖吃完哦。”白菲菲臉上淚痕尤在,轉眼間卻是笑意盎然,她開心地將食物挾至文雨飛的碗中。
“叭--”
有人的筷子掉到地上了。
“不好意思。”培雲語氣淡然的道歉。
“來人,替培雲格格再上一副竹筷。”文雨劍不受影響地說道,繼續埋頭吃菜。
“培雲,你別誤會,我--”文雨飛看著培雲陰沉的臉,卻不知該如何解釋。挾起碗中的魚肉,丟也不是吃也不是。
“我說小雲妹子啊,雨飛老弟本就出色,性格也好,難免受美女親睞,識時務的話,你就少計較一些吧。”寒遙調侃的聲音突然響起,使本已混亂的場麵,更加的不堪。
“砰--”
培雲麵前的碗突然掉了,碎片散落一地。所有人皆嚇了一跳,大家迅速抬頭望了培雲一眼,隨即裝作沒看見般,繼續吃飯。
“來人,替培雲格格拿一個飯碗。”文雨劍還是波瀾不驚的繼續說道。
一副碗筷同時遞上,培雲陰鬱的接過來,悶悶的刨上兩口飯。
“咦,雨飛哥哥,你怎麼不吃啊,那魚肉冷了就不好吃了,你好調皮,是不是想讓我喂你啊?”清朗的嬌笑聲再度響起,引得某人的冷汗都快出來了。
“乒乓--”
再次響起了瓷器碎裂的聲音,隻是這次是文雨飛麵前的一個。這次大家有了心理準備,沒有一個人抬頭,都裝作無事之人一樣,隻顧吃飯,雖然有些食不知味。
“我說小雲妹子啊--”
話音未落,文雨飛和文雨劍突然同時站起,一語不發地走向寒遙,兩人一左一右的拽住他的臂膀,不顧他的抗議,很有默契的將他朝廳外拖去。
這頓烏煙瘴氣的洗塵宴終於在寒遙不服氣的抗議聲中草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