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隻顧埋怨的人兒並未發現暗示,隻覺得寒遙表情十分怪異,不解地問道:“寒大哥,你的臉抽筋了嗎?”

寒遙無奈地歎口氣,並不答話,而是轉身朝身後的文雨劍抱拳施禮道:“少莊主,傷勢好些了嗎?”

“啊,雨劍。”順著寒遙施禮的方向,培月這才看清前方不遠處被一位嬌俏可人的白衣少女摻扶著的文雨劍,那張有點蒼白的臉仿若千年寒冰、冷意十足的望著她。

“雨劍,你沒事了嗎?太好了。”終於見到心上人了,培月的心狂跳如雷,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立馬飛奔上前,打算來個大擁抱。

可惜未能如願,隻因本在一旁摻扶的少女突然挺身而出,與培月抱了個滿懷。

“雨劍,你怎麼那麼香。”不明所以的培月覺得有點怪,這才抬頭望向與她抱滿懷的人兒,“啊--你是誰。”驚愕連連的她狂退五步遠。

白衣少女嬌笑道:“培月姐姐,你好!我叫白菲菲,是雨劍和雨飛的主治大夫。”

培月這才反應過來,雙眼充滿敵意的上下打量她:嗯,長得還算漂亮,膚色很白,臉色紅潤,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瓊鼻、櫻桃小嘴、人看上去很清爽,一副天真乖巧的模樣。

對這樣一個看起來像鄰家小妹妹的女孩,培月實在板不起臉,隻得淡淡地問了一句:“哦,原來你就是那個什麼什麼醫聖的後人,那你是怎麼救雨劍的?”

白衣少女甜甜一笑,“我是在淩晨采藥的時候遇到受重傷昏迷的雨劍哥哥的,將他救回蝴蝶穀,馬上檢查了他的傷勢後,發現我現有的中草藥材中少了一味能治他的傷的藥草,所以又折回去采藥,哪知路上又碰到了受重傷的雨飛哥哥,所以我一並將他救回來了。”

“那現在雨飛的傷勢如何了?”培雲忍不住插嘴問道。

“他呀,好很多了,估計再躺個十天半個月就恢複得差不多了。他現在房間裏休息。”

“姐姐,我先去看看他,你們慢聊。”剛聽白菲菲說完,急於見到文雨飛的培雲便急急地離開了。

現場隻剩下四個人。培月看向寒遙,用眼神示意他應該離開,她要自己解決情敵。寒遙看出她的意圖,卻聳聳肩,表示不能如她所願。開玩笑,他明明就是來看這戲的,沒道理好戲剛開鑼,就要他閃人,很抱歉,他做不到。

“咳,你們兩人還要眉目傳情多久?”在一旁被冷落許久的正主兒終於發話了,冰冷的語調聽得在場人士寒毛直立。

寒遙心裏暗笑道:吃醋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道:“雨劍兄誤會了,我與小月妹子是如手足般的純潔友情。絕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又是這句話來堵眾人悠悠之口。文雨劍有些憤憤地想。

培月卻是一臉的不解:“寒大哥你幹嘛答非所問啊,我們本來就沒有像他說得那樣。”

眼見氣氛有點冷,白菲菲連忙出來打圓場。

“哎呀,培月姐姐好不容易來到文雲山莊,我們應該盡盡地主之誼。”

“你們?”培月對她的譴詞相當不滿,什麼叫他們,好像她是這裏的女主人一般,心裏的怨氣被這句話挑了起來,語氣不禁酸澀起來,“菲菲姑娘什麼時候成了文雲山莊的人,怎麼沒有昭告天下啊。”

像是沒有聽出言外之意一般,白菲菲居然臉色微赦,羞澀道:“過不了多久,雨劍哥哥就會通知大家了。”

聞此言,培月呆若木雞,寒遙一臉吃驚狀,連當事人文雨劍也呆愣當場,久久反應不過來。

……

“啊,培月格格和寒冰山莊莊主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失敬、失敬。”一道渾厚的聲音插入這尷尬的氣氛當中,像一顆驚雷一般,炸醒了神色各異的四人。

“文伯伯,請別格格、格格的叫我,叫我培月就好了,再說雨詩姐姐還是我的大嫂呢。”不喜歡文海客氣生疏的稱呼,培月連忙說道,生怕把兩家的距離又拉遠了。

“是,是,是老夫的口誤,以後我就叫你培月可好。”

“當然好。”培月歡喜地點點頭,嘿嘿,想當文雨劍的媳婦,首先就得跟文海拉好關係,能得到文海的支持,當然事半功倍了。

“對了,憐欣,噢,應該是培雲沒來嗎?”文海左右張望。

“培雲來了,她先去找文雨飛了。”

“噢,那幾位快請,快到裏麵坐,別老在這門口站著,讓不知情的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文雲山莊不懂待客之道呢。”

“文莊主客氣了。”寒遙笑吟吟的跟在文海身後。

“對了,這次尋找犬兒,寒莊主可是出力不少啊,老夫都還來不及感謝你呢。”

“哪裏的話,我和雨劍兄弟一見如故,出些力是應該的,文莊主要再這樣說,小侄可真是愧不敢當啊。”

“嗬嗬嗬,寒莊主這次親到寒舍,定要好生住些時日,讓老夫好好招待一下。”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朝大廳走去,身後的文雨劍則被熱情的兩位美女一左一右的摻扶著,緩緩前行,氣氛異常詭異。

“砰砰。”

“進來。”文雨飛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受傷的這些日子,整日與床為伍,骨頭都快睡散了。

培雲推門而入,輕喚道:“雨飛,你好些了嗎?”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文雨飛精神大振,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一不小心扯痛了腹部的傷口,跟著又呲牙咧嘴起來,“唉喲,好痛。”

一抹粉紅色的身影迅速飄到床前,扶著他,關心地問:“有沒有怎樣?還痛嗎?”

文雨飛臉上一抹燦笑:“不痛了,見到你一點都不痛了。”

“你,你生病了都還逗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培雲嬌羞道。

“我知道。”文雨飛正色道:“我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再見到你。那晚,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臨死前我很後悔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心意,當時我就發誓,如果有機會再站在你的麵前,我會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培雲一臉驚喜,想不到文雨飛居然在這裏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她的心狂跳起來,心裏蕩起層層漣渏,心房被甜蜜的滋味包圍。

“嗯,培雲,你,你的態度是什麼?”文雨飛小心翼翼地問道,七尺男兒緊張的不知手腳該放何處,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培雲羞澀地笑笑,緩緩說道:“記得你有次問過我對你的感覺。”

文雨飛傾身細聽,生怕聽漏一個字。

“你熱情大方,待人真誠,看起來愛玩愛鬧,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卻也心細如塵。這次為了救我,差點沒命,我,我也很害怕失去你。”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漸小,頭也越來越低。

“那,那換句話說,你,你也喜歡我。”文雨飛不確定的問,聲音裏透著狂喜。

培雲羞澀地輕輕點頭,臉早已如熟透的櫻桃,紅成一片。

“噢,天啊,太好了,太好了,培雲,我文雨飛發誓,今生今世隻對你一個人好,等我的傷完全好了,我會到平王府向你雙親提親,求他們將你許配給我。我太開心了,培雲。哎喲--”文雨飛高興的一把抱起培雲打轉,可惜身體尚未痊愈的他,還承受不了培雲的重量,兩人雙雙倒在床上,喘息不停。

“雨飛。”培雲笑著掙紮出他的懷抱,坐直身體,“那你要答應我,身體要快些複原,我會在家等你的。不過我聽姐姐提過,我和她的婚事可能都不是爹娘作主,而是比武招親。”

“果然。”文雨飛一臉失望,“上次培月要成親,就是比武擂台所決定,看來我要加緊複原,早些去打擂。”

“可是,大哥說比武招親,是我們倆姐妹一起進行的,所以,你還要等等姐姐才行。對了,那個女神醫是怎麼回事啊?”培雲突然想起培月來山莊的目的,打算先從文雨飛這裏打探一些敵情,以供培月參考。

文雨飛問道“你是問白菲菲嗎?”見培雲點頭,他便繼續說道:“我們那麼重的內外傷能在短期內調養成這種狀態,她功不可沒。她很喜歡我大哥,而且一定要嫁給他。”

“那你覺得她是什麼樣的人?”培雲不安地問道,還真難得遇到這麼率直的女孩,剛才在門口匆匆見了一麵,直覺人還不錯,況且長得也不差,雖然和培月比起要遜色一些,但誰能保證文雨劍不會喜歡上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感覺很天真單純,不像有心計的樣子,但性格很固執,一旦認定什麼,便會不顧一切去追求,不怕失敗、不怕拒絕,勇氣十足。這也就是我大哥推辭不掉的原因,其實我看得出來大哥是將她當妹妹,想直接拒絕怕她承受不了,所以索性沉默以對,希望她知難而退,哪知她越拙越勇,都快把文雲山莊當成自己的家了。”他苦笑一下,突然問道:“培月不會也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