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今天中午的做法是不是很失禮啊?”培雲冷靜下來才覺得自己中午好像很不理智,文雨飛早在吃飯前就已經表明,今生非她不娶,偏偏她還鑽牛角尖,現在想來,覺得自己好像在無理取鬧。

培雲的話提醒了她,讓她又想到了中午那頓古怪的飯局,培月忍不住大笑起來,差點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姐姐,你還笑我,我都快羞死了。”培雲不好意思的地說,雙手蒙上自己的臉,羞的不敢看培月的表情。

“嗬嗬嗬,培雲,我,我不是笑你,嗬嗬嗬,真的,我隻是覺得,嗬嗬嗬,今天中午的氣氛怪是怪異了一點,嗬嗬,但是很好玩。”培月止不住自己的笑意,邊笑邊說,“看來這寒大哥果然不光是來看戲,更是來搗亂的。”

放下自己的手,培雲好奇地看著培月,“姐姐,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菲菲姑娘會搶走我未來姐夫嗎?”

培月這才止住笑意回答道:“我看得出來雨劍並不喜歡她,所以我不擔心。”

“那姐姐你對菲菲姑娘有什麼看法?”

培月若有所思道:“那個白菲菲嘛,其實人還挺不錯,就是個性很像小孩子,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我今天一直在想,她那麼明確的告訴我她要雨劍,看似無意,其實是在試探我,不知為何,我覺得她到文雲山莊的目的,不是為嫁雨劍,而是為了引我來見她。當然,這也可能是我的錯覺,但奇怪的是我就是這麼認定的,而且她好像玩心很重,像今天中午她不是就有意借文雨飛來氣你嗎,可惜啊,你那麼好的修養都栽到她的手上了。”

“這麼說來,姐姐的修養已經在我之上了。”培雲這才展開笑顏,聽了培月這席話,她才發現培月平時看起來大而化之,不過一沾上了她在意的事,卻有著很細膩的心思。

“好了,我不跟你聊了,都來文雲山莊半天了,我還沒有和雨劍單獨見麵,也來不及細問他一些情況,倒是你,一進文雲山莊的大門就去找文雨飛了。”

“好吧,我就不攔著姐姐去見心上人了,晚上我們在聊吧。”

“嗯。”

仿佛知道她要來似的,文雨劍早吩咐下人泡好了茶在房間裏等她。自從得知收到寒遙飛鴿傳書說培月今天會來山莊,原本傷勢未愈的他,精神變得特別的好。一大早起來,他就到門口親自迎接佳人,白菲菲也聽說了培月要來的消息,軟磨硬套的非要跟他一起去,怕她耽誤接人時間,不得已隻得答應,哪知卻看到那一幕,雖然明知寒遙是好意扶培月,心裏卻很不舒服。

也不知白菲菲是不是故意的,她居然暗示大家他會娶她,他實在很想反駁她,可看到培月和寒遙感情那麼融洽,實在是有點氣不過,再加上自己當時也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沒有當場否認,再後來根本就沒有時間對她說明自己和白菲菲的關係。

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如果培月因此不理他怎麼辦?為自己這個想法,沒由來的心煩氣燥起來。

“砰砰砰--”

聽到敲門聲,文雨劍抑製住內心激動的心情,盡量語氣平淡的喚道:“進來。”

“雨劍哥哥,我看你中午似乎沒有吃好,所以特意做了一些小吃給你送來。”白菲菲手托著食盤推門而入。

原本期待的臉,在聽到白菲菲的聲音後,瞬間垮了下來。

白菲菲沒有忽略他臉上的表情,心裏暗暗好笑,她就是看到培月遠遠的從那頭走來,這才敲門先她一步進門的。

“你放在桌上吧。”文雨劍的聲音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淡。

白菲菲狡黠一笑,麵對文雨劍時又換上一副天真可愛的神情:“不,我想看著雨劍哥哥吃完才安心。”

文雨劍生硬地拒絕道:“我現在沒胃口。”

“為什麼雨劍哥哥都不領我的情,就算是看在我辛辛苦苦為你一人做小吃的份上,吃一點點,行嗎?”立刻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相信就算是女人也不會拒絕。

“哇,還有糕點哦,我正好有點餓了呢。”培月直接闖進沒有關門的房間,大大咧咧的坐到桌子旁,一點也不客氣的朝糕點進攻,邊吃邊嘖嘖有聲地稱讚道:“哇,張嫂的做糕點的手藝真是好,我回平王府那麼久了一直對此念念不忘,今天終於又吃到這美味的甜點了,雨劍,你真的很幸福呢。”

培月的一席話,頓時讓白菲菲麵子上掛不住了。她才說了是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糕點,哪知培月一下子就拆穿了她的把戲。

“培月,你來怎麼不敲門?”對於培月的出現,文雨劍倒是真正的鬆了口氣,幸虧白菲菲沒有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否則再叫培月誤會了,豈不是有理說不清了。

“哦,我看你的房門是開著的,所以就直接進來了。咦,菲菲姑娘也在啊,真不好意思,我剛才沒有看見你呢。”這套睜眼說瞎話的功夫還真不是誰都能瞎掰出來,白菲菲這麼大一個人杵在房間裏,她居然說自己沒有看見她,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白菲菲竟然沒有生氣,更奇怪的是她居然笑了起來。

“其實你猜出來了,對不對?”

培月含笑點點頭。

“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白菲菲讚許道。

“謝謝,我一直這樣認為。”培月話鋒一轉,“其實我很好奇你的目的,不可能隻是想見見我這麼簡單吧?”

“如果我說是呢。”

文雨劍不明所以的望著兩人,她們的對話真的讓人很難理解。

“需要我把房間讓給二位嗎?”文雨劍客氣地問道。事實上很少有人看到他這麼有禮貌的一麵。

“也好。”兩人同時說道,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也罷,反正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等晚些時候再來問培月吧。文雨劍無奈地搖搖頭,走出自己房間。

“我很感激你救了他們兄弟倆,看樣子你並不是真的喜歡文雨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衝什麼來的嗎?”

“玉冰石。”停了一下,白菲菲坐到椅子上,繼續說道:“我就是想利用文雨劍引你和傲憐欣過來,據我所知,玉冰石在她身上。”

“這個可能你要親自和培雲談,因為這個東西是她的,隻有她有決定權。”

“我知道。我想先和你談。”

“為什麼?”

“我一直對你很好奇。現在見到你,感覺自己挺喜歡你的。”白菲菲調皮地朝她眨眨眼。

“我覺得你也挺可愛的,好了,不跟你廢話了,這樣吧,培雲可能在房間,我們一起過去吧。”

培雲一聽白菲菲是想要玉冰石,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理由是她救了文家兩兄弟,這份救命之情確實該還。她去找了寒遙,討回了玉冰石,送給了白菲菲。得到石頭的當天晚上,白菲菲就消失了。

白菲菲的失蹤令文家兄弟鬆了好大一口氣,他們還真怕白菲菲喜歡上他們了,到時礙於救命恩人的情誼,要做到完全的置之不理,好像不太可能。

少了這磨人的障礙,培月終於得以單獨與文雨劍會麵。

搖曳的燭光下,桌旁靜默的對坐著兩人--文雨劍和蘇培月。

“嗯,那個,雨劍,這段日子過得好嗎?”培月低著頭首先打破沉寂。

“不好。”文雨劍抬起頭,高深莫測的雙眼直視培月。

“啊?”料不到第一句招呼似的問候語碰了釘子,她抬起頭望向文雨劍,當看到他奇怪的眼神後,愣了一下,繼續道:“是受傷的緣故嗎?”

“不是。”又是一句簡潔有力的回答。

“那天晚上我和培雲一直在等著你們,結果你們一個人都沒有回來,我們好擔心。”

“是嗎?”語氣微微顫抖著。

培月聳聳肩,老是二字真言,那這談話要怎樣繼續下去嘛。“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培月耐心著性子繼續問道。

“已經過去了。”文雨劍突然伸出手身,一把捉起培月的手,“我以為我永遠也看不到你了。”

“哦。啊?!什麼?”像是受了十足的驚嚇,培月迅速縮回手。

文雨劍固執的將她的手又拉了過來,讓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臉,近似哀求地說道:“我知道我的性格沉悶,少言少語,比不上別人風趣幽默,但我以後會改的,一定會改,隻希望你能在我身邊。”

“什麼?”培月身體僵硬,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他是在向她表白嗎?意識到這個可能性後,培月的臉‘騰’一下就紅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他。

哪知他在這時輕輕地放開了她的手,站起身,走向窗邊,背對著她,似是喃喃自語:“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感覺到害怕,我害怕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更看不到你的笑臉。我一直告誡自己:‘你是格格,而我是江湖中人,我們之間存在著雲和泥一樣的差別。’可是在這段日子的相處中,我發現和你在一起,我根本就沒有辦法保持理性的思考,尤其在我覺得我快失去你的時候,那種心痛真的是難言而喻,所幸我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能親自站在你麵前,望著你,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