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月,你是雲英未嫁的女子,要含蓄一點,你怎麼老盯著文少莊主傻笑,這樣會很失禮的。”蘇平王察覺到培月的心思好像不在解決事情上,不客氣地將事實點出。
此言一出,兩人尷尬萬分。
蘇培宇和文雨詩卻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兩人都看出了他們之間似有似無的情愫。
文海連忙出麵,“王爺,我看你就別再追究格格的失誤了,至於詩兒,我看幹脆就等到六日後大婚時,直接向各位江湖朋友解釋一下就行了。”
“不行。”
蘇平王和蘇培宇同時出聲阻止道。
“那兩位是否有更好的辦法?”文雨劍反問道。
“我們不是正在商議嗎?”蘇培宇訕訕地答道。
蘇平王滿意蘇培宇的回答,他微笑地看著的文雨詩,越看越順眼,越看越覺得丟掉這個兒媳婦太可惜,他再看向蘇培宇,他怎麼突然覺得並肩站著的蘇培宇和文雨詩,竟是那樣的般配呢。
王爺打定主意,他精銳的目光看向蘇培宇,“嗯,這樣吧,宇兒,如果你--”
“我願意娶雨詩姑娘為妻,做我的正福晉,而且我絕不會再娶其她的女子。”蘇培宇朗聲說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蘇平王用難以置信的眼光望向蘇培宇,本來他還想用長輩的身份壓他,讓他一定要娶文雨詩,沒想到,他的話還未說完,他就主動請纓了,他不是說過他要三十歲才成親嗎?並且還放出話來,如果逼他,他就永遠不回家,現在他不過才二十五,怎麼轉變那麼快。他本來還想趕鴨子上轎的,這樣也好,省了他的口水。
蘇平王滿意地點點頭,看向文海:“這樣解決,文莊主意下如何?”
“我自是沒有意見。”文海已經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了。沒想到丟了一個假公子,引來一個真貝勒。
蘇培宇喜孜孜地上前施禮道:“謝嶽丈大人成全。”
“恭喜你,雨詩。”培月開心地朝文雨詩祝賀道。任她再聰明,也沒想到自己的大哥會喜歡上文雨詩,不過,這也是好事一件,至少,她的心裏不會太內疚,而且文雨詩真的嫁給了大哥,她一定會很幸福的。
聽到培月的祝賀,文雨詩這才回過神來,她臉色突變,“請等等。雨詩先謝過貝勒爺和王爺的好意,但雨詩不會嫁給貝勒爺的。”
“為什麼?”蘇培宇詫異的問。
文雨詩幽怨地說道:“雨詩知道貝勒爺是怕雨詩出醜,才好意娶雨詩,但貝勒爺犯不著為了雨詩這個陌生的女子賠上終生的幸福,雨詩也不想貝勒爺後悔。”
雨詩的話讓蘇培宇很心疼,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為別人著想,這就更加堅定了要娶她的決心。
蘇培宇認真地說道:“你錯了,我不是為了怕你出醜,才要娶你,是因為我覺得你就是我苦苦等待一生的人,你心地善良、溫柔體貼、知書達理、心靈手巧、處事穩重、聰慧過人,你處處為他人著想,替人分憂,連別人犯的錯你都甘願自己一力承擔,你說這樣的你,我娶了會後悔嗎?我想,如果我不娶你,我才會後悔呢!”蘇培宇的真情告白深深地打動了文雨詩的心,她的眼角泛著淚光,原來他是真的喜歡她才娶她的,而不是為了責任。
“謝謝你的讚美。”文雨詩忍住快要落下的淚滴。
“乖,別哭,再過幾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你應該天天笑才對。”蘇培宇不理會眾人投過來的詫異目光,左手一把扶住文雨詩的腰,右手替她擦拭眼角的淚滴。
培月繞過蘇培宇,一把上前捉過文雨詩的手,激動地說道,“太好了,真是好人有好報,本來我還很愧疚的,既然你贏得了我大哥的愛,正好請柬上也寫的是我大哥的名字,那我也算是功勞一件,阿瑪不會回去用家法收拾我了。”雨詩羞赦報以一笑。
聽完蘇培宇的情話,又看他這麼直白的動作,連坐在前方的蘇平王都看呆了。他緊盯著蘇培宇,暗忖著: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原本他和在場的所有人以為的一樣,蘇培宇是為了收拾培月闖的禍才決定娶文雨詩的,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更好,看來馬上要飛鴿傳書給福晉,叫她準備好當婆婆了。
“請問阿瑪還有什麼疑問嗎?”見王爺一直盯著他,他隻得再補上一句。
蘇平王這才回過神來,笑嗬嗬地說道:“沒有,當然沒有,既然你是出自真心的想娶雨詩,那你就要好好對待人家,不要辜負了人家,當然,如果你欺負她,我一定會找你算帳,最後說一句,你全當我們這麼多人是透明的嗎?還沒有拜堂,你這樣是不合禮數的。你是不是先放開我未來的兒媳婦啊?”
聞此言,文雨詩羞紅了臉,從蘇培宇的懷中掙脫出來,“對不起,雨詩忽感身體不適,先走一步。”說完,便逃似的走出了大廳。
“大哥,大嫂害羞了。”培月很不識相的戳穿道,卻收到蘇培宇投過來的一記白眼。
看到他的舉動,培月不滿的高聲嚷道:“喂,你有了媳婦就忘了你可愛的皇妹了。”
“那你趕緊找個人來接收你,以後你闖的禍事全部由他承擔,最好是酷一點的,能管住你的更好。”說完,他意有所指的瞟向文雨劍。
文雨劍能感受得到他那一眼的含義,卻不敢有所動作。
“你――”培月氣得看向他,“哼,如果不是我,你會有這麼好的媳婦嗎?”
“對,是多虧你,不過我現在不奉陪了,我也身體不適,先走一步,剩下的,你們自己慢慢聊。”蘇培宇邊說邊向二老施禮,一臉燦爛的飛奔出去追雨詩了。
“哈哈哈!”文莊主笑著望向蘇培宇消失的背影。
蘇平王開心道:“文莊主,這以後我們可就成為親家了。這次的大婚因為倉促,可先在文雲舉辦,不過回京城後可還要再補辦一場婚禮啊。”
“平王說的是,對了在下聽聞王爺喜歡下棋,要不現在我們到花園去對弈一局,順便再商量一下婚禮事宜。”文海邊說邊起身。
“好啊,我也是好久沒下棋了,想來文莊主的棋藝一定很不錯。”王爺也邊說邊起身。
“哪裏,哪裏,王爺才是下棋高手,在下的棋藝不值一提啊。”文海連忙扶著王爺,慢慢地朝門口走去。
“喂,阿瑪,你可愛的女兒還在這裏,而且還有事跟你商量,你等一下再下棋可不可以?”培月這才想起她好像忘了提收憐欣做王爺義女的事,可惜沉迷下棋的二老,才懶得理會她的叫嚷。
望著二老遠去的背影,培月酸澀地說道:“有了兒媳婦,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了。”
“他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文雨劍突然說話了。
“嗯,對了,我突然想到我好像還有事要問你。”培月又想起了一個時辰前,他從樹上飛身下來救她的一幕。
“什麼事?”明知她可能要問他救她一事,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問下去。
“你一大早躲在樹上是在偷看我嗎?”培月難得的害羞,卻也不加修飾的問道,她知道文雨劍不喜歡別人說廢話,所以她盡量用一句話表達清楚。
“不是。”他快速否認。
“那你可否解釋一下,你怎會從我房門前的棗樹中飛身而出,還救了我?”培月才不信他能編出讓人心服口服的理由,反正早就習慣他的口是心非。
文雨劍又沉默了,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對啊,想清楚一點,至少要說出一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
“我不知道。”除了用“偷看她”之外,還真想不到其它的理由。
“不知道?”培月忍不住翻翻白眼,然後慢慢地靠近他,“你該不會連你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告辭!”冷不防文雨劍突然拋下這句話,輕輕越過培月,朝房外走去。
“喂,你站住――”
文雨劍並未理會,繼續前行。
見他並未聽她的話,培月使出全力大吼出聲,“你再不站住,我叫非禮了。”
文雨劍的身體明顯一僵,不過他隨即快步走出了大廳。
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培月頹唐地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原來他真的沒有感覺,那我還要不要繼續喜歡他?”
憐欣抹了抹臉上的汗珠,清麗的臉蛋顯然是因太陽的過久照射,顯得紅撲撲的。現在的她,已經習慣了男裝打裝,她已經趕了一天的路了,在確信沒有人追來後,她才決定到前麵的茶鋪歇歇腳。
小二端來茶水,她取下隨身的水壺,將水壺摻滿,然後才開始猛喝起來。
“小二,有什麼吃的沒有?”憐欣問道。
為了不耽擱時間和節省銀兩,她從昨天下午開始隻吃過一個饅頭,現在她終於可以放心的吃午飯了。
“有,有,不知客倌想吃點什麼?”
“要一壺茶和幾個饅頭就好了。”憐欣說完,從懷中摸出幾文錢。
從文雲山莊逃出來後,她才發現自己身上隻有一小錠碎銀和幾十文銅錢,她知道這點錢再怎麼省吃儉用,也撐不過五天,她現在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她沒有目標,隻是一味的往西走,也許到下一個城鎮,她可以謀得一份差事,等攢夠了一定的銀兩,她會再往前走,反正不能讓文雲山莊或傲雲堡的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