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又是什麼狀況。
培月並不知危險就快降臨,還越發的蕩得很高。
“叭”
聽到異響的培月,已經來不及收手了,人像離弦的箭般,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即向棗樹的高處飛去。
“啊--”
培月害怕的閉上眼睛,尖叫出聲,等待著全身心的與棗樹來個親密接觸。
文雨劍看得心驚膽顫,連忙飛身而出,一把摟住她的細腰,腳尖借力一踮樹杆,便緩緩落地。
感覺到有人摟住了她,她才停止的尖叫,睜開雙眼,便發現她與文雨劍很近的距離,她甚至看到文雨劍擔憂的眸子,擔憂,是真的嗎?
她不相信的摸上文雨劍觸手可及的俊臉。
“你在幹嘛?”發現她的奇怪舉動,已著地的他,驚得連忙放開了她。
培月收回右手,一臉驚喜狀:“哇,是真的,真的是你,我沒有做夢。”
看著她吃驚的神色,文雨劍有些不自然的將臉轉向別處。
“我沒看錯吧,你好像臉紅了。”培月不相信的上前,想再摸上他的臉。
文雨劍靈活的躲開了。他真不該多事來看她,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他努力收回心神,歎口氣道:“你沒事吧?”
“沒事。”培月這才發現是文雨劍救了她,而且她剛才好像摸到了他的臉,不過他現在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咦,你怎麼在這裏?而且剛才你好像是從棗樹上飛出來的?”
聞此言,好不容易將臉色轉回正常的文雨劍,紅暈又開始不自然的蔓延開來。
“你真的在臉紅。”培月對這一新發現甚是詫異。
文雨劍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化解自己的尷尬,他索性什麼也不說,就舉步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喂,你幹嘛不說話。”培月覺得今天的他怪異極了,先是從棗樹裏飛奔出來,然後是不好意思的臉紅,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走開,他到底在幹什麼啊?
見他遠去的背影,小漩猛然醒悟,她緩緩地抬起右手,以掌心磨蹭自己的臉頰,傻笑道:“我摸到他的臉了。”
逃一般離開的文雨劍此刻的臉已像火燒,待走出培月的視線範圍後,他才將右手輕輕覆上培月摸過的半邊臉頰,到現在都還能感覺到培月的溫柔氣息,他不是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對她付出感情嗎?怎麼他今天還是做出這反常的舉動,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沒有後悔,甚至還有點樂在其中的感覺。
他忍不住想到,要是剛才不閃開的話,培月肯定會摸上他另一邊的臉頰,現在他又開始後悔自己的速度太快,以致於培月撲了個空--
天,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因為太專心想事情,走得太快,他竟撞倒了一個人。
老管家慢騰騰地從地上爬起來,語氣恭敬道:“少莊主,蘇平王來了,莊主讓我來請你和培月格格去大廳。”
文雨劍抬起頭,正色道:“好,我馬上去。”
迎上文雨劍不太自然的目光,管家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咦,少莊主,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得了風寒?”
也不能怪管家懷疑文雨劍是不是生病了,因為這二十多年來,少莊主的臉色和表情從來都是一成不變的,今天突然看到他臉色微紅,眼神飄忽不定,不是生病了還會是什麼?
文雨劍連忙避過管家詢問的眼神,“沒事,你先去通知格格。”
“好。”
待管家走後,文雨劍這才鬆了口氣,他連忙斂住心神,努力將臉色調整為正常後,才大步朝大廳走去。
而此刻的蘇平王已經坐在大廳最高處和文海談論解決事件的方法。
“文莊主,實在太對不住了,確是本王管教無方,你請放心,本王自會給你一個交待。”蘇平王聽完事件經過後,氣得胡子都快掀翻了。
文海連忙賠笑道:“王爺太客氣了,請王爺看在老夫的麵子上,別為難格格了。”
蘇平王尷尬一笑,“請莊主放心,本王自會給文小姐一個公道的。”
站在蘇平王身邊的蘇培宇見父親真的很生氣,連忙替培月說好話。
“阿瑪,其實皇妹真的不想這樣,事情也不能全怪她,再說她已經知道錯了,我們就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給機會?”蘇平王挑挑眉毛,氣不打一處來,“宇兒,你說說,從小到大我給過她多少次機會了,她還是這樣死性不改,這次禍闖得可好,她差點給我帶回一個媳婦,你說,你說我再不好好管教她,她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是,是,爹爹,您費心了。”蘇培宇見蘇平王火氣確實太大,他隻好順從他的意思。
“等一下她過來,我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她,對了,宇兒,去,到外麵找一根棍子,沒有棍子樹枝也行,我等一下要--”
“萬萬不可。”文雨詩上前一步施禮道:“雨詩叩見王爺,請王爺聽民女一言。”
“嗯,你就是準備嫁給培月的文雨詩?”蘇平王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果真是一名特別的女子。
文雨詩抬起頭,落落大方地答道:“正是民女。”
蘇培宇連忙走了下來,和文雨詩並排站著,保護意味濃厚。
蘇平王詫異蘇培宇的保護舉動,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而是不動聲色地問道:“培月這樣戲弄你,你不恨她麼?”
“王爺嚴重了,格格並沒有戲弄我,成親並非她的本意,是我們文雲山莊強塞給她的,而且她為了不讓文雲山莊丟麵子,才沒有坦誠自己的身份,所以要怪隻能怪我們文雲山莊有眼無珠,王爺您不能怪格格。”文雨詩將責任全推給了文雲山莊,一點也沒有責怪培月的意思。
蘇平王用欣賞的眼光開始上下打量文雨詩,說實話,他還真不介意她成為他的兒媳婦。
“沒想到文家三小姐這麼知書達理,真是令本王汗顏啊,如果我家的培月有文小姐一半這麼懂事明理,我就不用成天為她操心了。”
雨詩淺笑道:“王爺過獎了,其實培月格格也很可愛,她一點也不比雨詩差。”
站在雨詩旁邊的蘇培宇卻著急了,“阿瑪,雖說雨詩姑娘不怪罪培月,但是培月闖下的禍還是應該由我們承擔,不能袖手旁觀啊。”他看到雨詩已經成功地說服阿瑪不怪罪培月,但是他不能保證阿瑪會以此理由,不管文雲山莊六日後的大婚。
“那你說我們有什麼好辦法嗎?”蘇平王笑望著蘇培宇,看得出來,他的兒子好像很緊張文雨詩,而且聽兒子的言下之意,好像他已經有了主意。正當他想再問清楚一點時,突然插入的一道聲音打斷了蘇培宇答話。
“阿瑪,你來啦,我好想你啊。”培月衝進大廳,直奔蘇平王。
“哼,你還好意思出來,你看你闖的什麼禍,大得連你大哥都無法收拾了。”蘇平王大聲喝道。雖然好不容易才見到失蹤了近半個月的女兒,心情十分激動,但是在外人麵前,他還是要裝出很生氣的樣子。
培月聽到蘇平王這麼一說,便知道阿瑪並沒有真的生氣,她大膽的四下張望大廳的狀況,待看到文雨劍正站在文海身旁,又是一副酷酷的模樣,知道她來了,也不看看她,她心裏有些不痛快,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好阿瑪才行,於是,她挑了個離文雨劍最近的位置站著,心虛地應道:“阿瑪,你別生氣嘛,我可以解釋的。”
蘇平王餘怒未消,“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人家的請柬全部都發出去了,根本沒有回頭的餘地了,現在我問你,你到底有想過怎麼辦沒有?”
“嗯,其實我挺喜歡雨詩的,而且我和她還成為了好朋友,無所謂了,做不成夫妻做朋友嘛。”培月搪塞道。
這下,蘇平王的火氣被真的挑了起來,“我現在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有沒有認真想過該怎樣對這件事負責啊?每次都是你闖禍,你大哥替你善後,你到底要闖多少禍才甘心啊?”
“我,我沒有啊,其實我真的不是有意闖禍,而是那些禍事無端的找我,這個大哥最清楚的。”培月指向蘇培宇,希望他能出來替她說句公道話。
蘇培宇麵露難色,不敢出聲。
剛才阿瑪的火氣明明被雨詩澆滅了,偏偏這個“闖禍精”又來挑起事端,現在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幫她了,他覺得此刻閉嘴是最明智的選擇。
蘇培宇瞧了瞧身旁的雨詩,見她好像又想替培月說情,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此刻最好別插話,以免引火燒身。
“喂,大哥,你也太不講義氣了吧。”培月生氣地指責道,“早知道你不幫我,我就直接去找人了。”
聞此言,蘇培宇連忙給培月使眼色,如果蘇平王知道培月曾救過傲雲堡堡主的女兒,鐵定是亂上添亂啊。
可惜,太遲了。
“找人,找什麼人?”蘇平王奇怪地問,看到培宇在給培月使眼色,他怎麼覺得這兄妹倆有事瞞著他。
“沒事,這是敝莊的事,不勞王爺費心。”站在一旁的文雨劍突然說話了,正好替培月解了圍。
培月感激地衝他笑笑,並且牢牢地盯住他,文雨劍這次倒沒躲她的眼神和笑容,坦然的接受,並且向她頷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