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詩掩嘴笑道:“嗬嗬嗬,培月真有趣。”

“還有趣呢。”蘇培宇嗤之以鼻,“她11歲那年不知打哪去學了一套劍法,強烈要求表演給我看,我也很給麵子的當她的觀眾,哪知當她笨拙的揮舞劍法時,竟一個不小心將劍飛了出去,飛到了隻離我半米遠的地方,從那以後,我的心髒被鍛煉的很堅強,並且對高深武藝的探索更多花了一倍的心血,而王府上下再也沒人敢看她練武,所以她至今武功都很差,除了逃命時要用的輕功稍好些,其它的隻會一些簡單的花拳繡腿,卻成天嚷著要行俠仗義。”

這次文雨詩笑得連手都放下來了,“嗬嗬嗬……”

“她15歲那年第一次女扮男裝離家出走,結果回來時身後跟了一大票美女,據說都是她的仰慕者,差點沒讓阿瑪氣出病來,阿瑪要我出麵去解決,結果那些人一知道培月是女子後,全部將感情轉移到我身上,害得我成了繼培月後第二個離家出走的人,從那以後,再有女子找上門想以身相許的,我也慢慢習慣了去替她解釋,也習慣了隨她離家出走後,再次離家出走。”

“哈哈哈。”這下文雨詩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現在你知道了,我們兩兄妹的感情完全是建立在她的禍事之上的。”

“其實你真的很疼你的妹妹,並且很關心她。”

“疼她?我不過是怕她又給我惹麻煩,又讓我去善後。說到關心――”他突然話峰一轉,“今天過後,可能我會換個關心的人選。”

“什麼?”文雨詩看到他突然深情的望著她,她不覺心跳漏掉一拍,察覺到蘇培宇的異狀,她竟有些慌張。

“雨詩突然想到還有事,先走一步。”

望著她驚慌離去背影,蘇培宇不禁露出笑顏,原本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他,在見過她後,他那非到三十歲不娶的念頭開始有所動搖,反正早幾年也所謂啦,此刻,一個絕妙的計劃在他腦中成形。

“小培,你怎麼樣?上午少莊主找你去大廳,有什麼重要的事麼?”憐欣在她房門口等了好久,才看到神情沮喪的培月像個醉酒的人,深一步淺一步的朝她走來。

“我大哥蘇培宇來了,我的身份已經被戳穿了,可能再過兩日,等我阿瑪到來後,我就要跟他們回去了。”培月心恢意冷地答道。

“真的嗎?”憐欣十分詫異文雲山莊的速度,突然想到如果培月的身份戳穿,可能自己的身份也快暴露了,“對了,在大廳內你有沒有看到二公子?”

“沒有,隻看到少莊主。”,培月一提到文雨劍,心情格外的糟,“可是他對我是女子的身份一點都不詫異,仿佛事不關己。憐欣,我的心很痛,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

憐欣隻得安慰道:“沒有。可能是因為他性格的緣故吧,你別多心了。”

“會嗎?那我會不會是自欺欺人?”培月不太確定地問。

憐欣此時卻陷入了沉思,文雨飛沒有回來,那他有可能是去查她的底細了,到時候他回來了,她又應該怎麼麵對他呢?

看來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她不想等到事發時讓別人誤以為她是傲雲堡派來的奸細,如果是文雨飛親自來責問她,那她肯定會受不了的,到時,可能她連僅有的一點自尊都會沒有了。夠了,已經足夠了。培月能伸出援手將她救出魔堡,認識這位姐妹,她此生已無憾了。

“小培,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了,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我先走了。”憐欣意有所指,然後深深的看了培月一眼。

培月沒有發現憐欣語氣中的絕望,隻是不解她眸中的無奈,早已心亂如麻的她根本沒有察覺到憐欣的不對勁。

她點點頭,轉身回房了。

目送培月回到房間。憐欣這才深吸一口氣,對著培月的房門道:“培月,我走了,請不要掛念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文雨飛快馬加鞭的往回趕路,他急於向莊主覆命。通過他這三天的明查暗訪,終於確認了連興其實是傲雲堡堡主傲坤的養女傲憐欣。

據傲雲堡的人說,她已於數日前被一位俊俏公子救出魔堡,而那些人描述的公子模樣,正是蘇培宇。從種種跡象表明,傲憐欣極有可能是傲雲堡派出的奸細,她可能利用了蘇培宇,所以他必須盡快趕回山莊,揪出傲憐欣,以保家園平安。

再過一刻鍾,他就可以到山莊的勢力範圍了。憐欣好不容易瞞過守衛,出了山莊。

就在此刻,她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在好不容易逃出傲雲堡後,原以為文雲山莊是一個安身所,沒想到今日,她竟同樣的要逃出文雲山莊。而此刻的她突然發現,除了這兩個地方,她竟想不到還有哪裏可以容下她。

她沮喪的往前走。正在此時,前方響起了馬蹄聲。

她連忙停下腳步,躲到一旁的草叢中觀看動靜。

文雨飛騎著駿馬飛馳而過。

憐欣目送遠去的文雨飛,淚水不由自主的重新落了下來,“別了,文雨飛,但願來生有緣。”

騎在馬背上的文雨飛突然覺得一陣心慌意亂,好像已經出了什麼事,他連忙快馬加鞭,想馬上趕回山莊。

文雨飛的出現,又讓人把培月給請到了大廳。

“又出什麼事了嗎?”

培月意外的看到這次大廳“嘉賓”的陣容頗為強大,有文海、文雨劍、文雨飛、文雨詩,連他的大哥蘇培宇也出現在大廳之上。

“你的那位朋友呢?”蘇培宇嚴肅地問道。

“你們是說小欣嗎?她不是在房裏嗎?找她幹嘛?”培月不解地問。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文雨飛不滿她的反應,“你是不是把她藏起來了。”

“飛兒,注意你的語氣,她是培月格格。”文海不得不出聲喝道。

“既然知道自己是格格,怎麼會與傲雲堡的人為伍?”文雨飛不滿地說道。

“住口。”這次出聲阻止他的是文雨劍。

“大哥。”文雨飛無奈地望向文雨劍,他當然知道大哥重視培月,但是他難道不知道此刻已經關係到山莊上下幾百口人命的生死存亡嗎?

“我來問她。”文雨劍不滿二弟的語氣像是責問犯人。

“好,你來問。”文雨飛無奈的退讓一步。

文雨劍皺眉問道:“你知道連興是傲雲堡的人嗎?” 當二弟召集他們幾人商討傲憐欣的問題時,他並不太相信傲憐欣是要加害文雲山莊的人。

培月一聽這話,便明白了為何文雨飛會突然消失兩天,如同文雨劍消失了兩天去追查她的底細一樣,看來他們大家都知道了憐欣的真實身份。

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她點點頭,“知道,而且還知道她是傲坤的養女,真名叫傲憐欣。”

既然傲憐欣什麼都告訴培月了,這應該證明傲憐欣的為人光明正大。

文雨飛見她已承認,不顧大哥投過來警告的目光,連忙追問道:“那你知道她前來文雲山莊的目的是什麼嗎?”

“沒有什麼目的。”培月淡淡地答道。

“培月,你可不能胡來,這可是關係到文雲山莊生死存亡的大事,如果你那位朋友真的有做什麼手腳,你一定要如實招來啊。”蘇培宇深知此事的厲害關係,所以他希望培月能說實話,希望現在還能幫上忙。

“你們憑什麼斷定憐欣就是傲雲堡派來的奸細,就因為他是傲坤的養女嗎?”培月反問道。

“對。”文雨飛斬釘截鐵地回答,“從傲雲堡出來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是江洋大盜的兒女,那他們長大後肯定都是江洋大盜,如果是乞丐的兒女,那他們將來也一定都是乞丐羅?”培月漂亮的扔出問題。

“這個――”文雨飛頓時語塞。

“凡事沒有絕對,如果你說憐欣是奸細,就如同我說你文雲山莊的二公子是隻笨豬一樣,都不能令人信服,而且這樣更是侮辱了我的交友能力。”培月替憐欣不值,那麼好的人被文雨飛貶成那樣,她同樣也不示弱的替憐欣罵了回來。

“這――”雖然覺得培月是在罵文雨飛,但文海覺得培月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他覺得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那格格,請問傲憐欣為什麼會來文雲山莊呢?”

“很簡單,她是自己逃出來的,正好在路上我救了她,我就力邀她一同前來。”她淡然地說道,接著冷冷地看了文雨飛一眼,“說實話,如果不是二公子一味的刨根問底,我可能再過兩日就會把憐欣一同帶回平王府。”

“照你這樣說,她真的沒有加害我們山莊之心?”文雨劍相信培月說得是實話,而且照他們這幾日的相處,憐欣除了身份可疑外,其它確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我敢用我的性命作擔保。”培月毫不猶豫的作出承諾。

“可是她幹嘛要從傲雲堡逃出來,不會有什麼陰謀吧。”文雨飛不是不相信培月的說詞,而是他不願意相信。

“有一點我希望你搞清楚,如果不是憐欣,我根本不知道解毒的方法,更不可能救你大哥的命。如果她真有什麼陰謀,隻怕你們全山莊的人早就一命嗚呼了,你怎麼可能站在這裏大聲地責問我,傲憐欣會不會是奸細?”

培月十分不滿地望向文雨飛,她不清楚他為什麼會那麼固執的認為憐欣是奸細,憐欣到底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啊,文雨飛連這麼一點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給她,她替憐欣感到惋惜,一想到憐欣,她突然想起一個時辰前,憐欣決絕的神情,那是不是代表她已經猜道文雲山莊的人會如何對待她,所以,她選擇保留尊嚴離去。她臉色突變,驀然醒悟,“憐欣是不是走了?”她右手指向文雨飛,指控道:“是不是你把憐欣給逼走了,你說啊!你快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