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望著床上的人兒,心痛的直跺腳,沒想到武功高強,頭腦精明的劍兒竟遭人暗算,“傲坤,這筆帳我會好好跟你算的。”

說話的便是文雲山莊莊主文海,雖說已過花甲之年,但身子骨依然硬朗,往日風采依舊,不過此刻的他,卻是愁容滿麵。

“爹,好在這次有蘇培宇公子和連興公子拔刀相助,不然還真看不到大哥了,而且他們好像知道這種毒。”文雲山莊二公子文雨飛的心情和父親一樣的難過,和文雨劍有七分相似的俊臉上也寫滿了愁容。文海一聽文雨飛的話,這才想起來救文雨劍回來的兩人,細細想來,他們確實知道這種毒的名字及毒性。

“那他們現在哪裏?”

文雨飛答道:“聽下人們說,他們在書房。”

“在書房幹嘛?”文海奇怪的問。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他們隻說過,如果想解大哥的毒,就不要任何人打擾他們。沒猜錯的話,他們是在研究解毒的方法。”文雨飛猜測道。

“喂,小培,找到了嗎?”憐欣邊問邊不停地翻閱著身旁大堆小堆的書籍。

“還沒呢。”培月則整個腦袋都埋沒了。好不容易伸出腦袋大口喘氣,“小欣,那個玉冰石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書上根本就沒有記載嘛,你到底有沒有記錯啊?”

“不會的,玉冰石是我們傲家的傳家寶,我爹製毒解毒都靠它,幸好我這次把它帶出來了,不然文雨劍肯定是死定了。”憐欣邊翻閱邊解釋。

唉,這些亂七八糟的書,真讓人眼花繚亂了,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玉冰石解毒的方法嘛。“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培月再次問道。

憐欣嚴肅地說道:“不可以,文雨劍就隻有一天的命,也就是今天,現在隻剩下不到十個時辰,如果找不到玉冰石解毒的方法,時間一過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是這樣嗎?好,我一定好好找,我一定會救回他的。”培月一聽文雨劍命不久矣,連忙振作精神,快速翻閱身旁的醫書。

“找到了,找到了。”培月興奮地手舞足蹈,忘情的踢開前麵的“書山”,卻不知踢飛的書籍筆直地飛向了一旁認真找書的憐欣。

“你真的找到了嗎?”憐欣一邊揉著被砸痛的手臂,一邊問道。

“是啊,你過來看。”培月指著一本破爛不堪的古書,“上麵記載,玉冰石需要至陰至柔的暖氣,吸收一個時辰後放入沸水中熬煮,直至將沸水熬成一鍋冰水,讓中毒者喝下,然後用真氣將毒逼至某個穴位,用銀針將穴道紮破,讓毒血流出,便可解百毒。”看完這行記錄,培月嚇了一跳:“隻是一個石頭也能吸收暖氣呀?還分什麼至陰至柔的暖氣。”

“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女子應該稱之陰柔,而男子則稱之為陽剛,既是吸收至陰至柔的暖氣,應該是吸收我們身上的暖氣吧。”憐欣猜測道,清麗的臉蛋寫滿疲憊。

“試試看吧,應該有用。”培月堅信文雨劍不會那麼快死掉。

“嗯。”

“咚、咚、咚”

“進來。”文雨飛起身開門,“呀,是連公子和蘇公子啊,我正想請兩位公子前來研究一下解毒方法呢。”文雨飛瀟灑地揚揚頭,十分有禮地說道。

一對上文雨飛深遂的眸子,憐欣沒由來的一陣心慌,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

“咦,連公子不舒服嗎?臉怎麼這麼紅,一定是太累了。”文雨飛體貼地說道。

“我,我沒事,我還是先替令兄看病吧。”憐欣躲過文雨飛詢問的眼神,連忙岔開話題。

“對,我大哥的傷才是正事。”文雨飛臉色一變,想起了躺在床上的大哥。

“二公子,我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能替令兄解毒,但我們願意試試,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培月插話了。

“兩位不必擔心,即使治不好我大哥,我們也不會怪罪兩位,這是大哥的劫數。”

看到文雨飛眉頭深鎖,憐欣沒由來的一陣心痛,暗暗發誓一定要替文雨劍解毒。

“文莊主呢?”培月掃視了房內一圈,沒有看到。

“爹先回房了,噢,兩位公子,何時替家兄解毒。”文雨飛焦急地問,因為略懂奇簧之術的他,也清楚的知道大哥隻有不到十個時辰的命了,無奈文雲山莊解百毒的藥材眾多,卻對這漫性奇石散毫無作用,若不是他們能說出中毒的特征,他還真不敢讓這兩位弱不禁風的公子嚐試。

憐欣喃喃地說道:“我們馬上就替令兄解毒,不過公子請一個時辰後準時在門外等著,我們可能需要你的幫忙。”

“好的,那我一個時辰後再來,家兄就拜托二位了。”文雨飛說完,施禮離去。

培月一見到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文雨劍,她就不由自主的為他痛心。

“事不宜遲,小欣,我們開始吧。”

咦?沒人答話。

培月轉過身,這才發現憐欣還盯著文雨飛出去的門發呆。

培月不懷好意地盯著憐欣,卻沒說破她的心事,隻是再問一遍,“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憐欣卻還在發呆。

“喂,小欣,人家已經走了。你要看到什麼時候啊,再過一個時辰他還會來的啦。”培月終於忍不住大聲說道。

憐欣的臉“刷”一下就紅了,這才收回心神,從懷中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

“這就是玉冰石嗎?”小培好奇地問,“除了冰涼,沒什麼特別嘛。”

憐欣激動道:“沒什麼特別?你以為這是一般的白玉石嗎?這可是千年寒玉呢!”

“是嗎?” 培月忍不住再看了玉冰石一眼,小聲地說道:“我以為它隻是塊一般的石頭呢!”

聽到這句話,憐欣才明白她是在對牛彈琴。她無奈地搖搖頭,“好了,不跟你說了,玉冰石是放入我的懷中,還是放入你的懷中?”憐欣揚了揚手中的玉石問道。

“當然放入我的懷中。”培月不假思索的答道。

憐欣提醒道:“這玉石是有靈性的,如果我們這個法子行的通,你一旦將它放入懷中,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在一個時辰內,都不可以將它取出來,所以中途不可能換人的。”

“這麼小一個石頭,就算是每天捂一個時辰又有什麼關係呢?”培月不在意地說道,她並不覺得情況會有多嚴重。

“玉冰石的寒氣可不一般,而且要你捂上一個時辰,如果你的體質太弱,可能還會賠上性命,這樣你也願意嗎?”憐欣希望她想清楚。

培月毫不猶豫地答道:“願意。”

“那好。”憐欣有些欽佩的點點頭,“那我們就開始吧。”

“嗯。”

培月接過玉冰石放入懷中,一股寒意直襲肌膚,培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真的好冷。”

“你記住,一定要堅持住,因為你沒捂夠時辰,你自己也會遭殃。”

“你放心,我肯定能堅持。”培月堅定的點點頭。

這石頭威力太大,還不到一刻鍾,培月就有些頂不住了,她向憐欣求助道:“麻煩你拿床棉被給我,我好冷啊。”

憐欣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沒用的,棉被無法給你溫暖,況且你也是為了救你的心上人犧牲,值得啊!?”

被說中心事的培月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人家才沒有呢!”

“沒有嗎?那你幹嘛臉紅呢?”憐欣繼續逗她。

培月不甘示弱的回敬道:“那是正常反應,不像某些人見了文雲山莊的二公子,不止是臉紅,連說話都那麼小聲。”

“你……”憐欣頓時也羞紅了臉。

“好了,你不要取笑我了,你的心事我清楚,我的心事你明白,我們心照不宣。”培月得意極了,反正有個同盟軍,她怕什麼。

時間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時辰,培月僵硬地從懷中拿出玉冰石,哆嗦著遞給憐欣。身體的冰冷已經讓她說不出話來,她嘴唇烏青,臉色泛白,毫無血色,令憐欣有很不忍心。

憐欣連忙將玉冰石投入沸水中熬煮,然後才將培月扶到桌旁的椅子上休息,順便端上一杯茶。

“喝下它,這是我特製的茶水,對你有好處。”

培月伸出顫抖的手,緩緩地接過茶水,慢慢品著。

“咚、咚、咚。”

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連公子,我可以進來了嗎?”文雨飛準時敲門。

憐欣看到冰水已經熬好,連忙將玉冰石撈出來,用絲綢包好,放入懷中,對培月說道:“你喝完茶就把這碗冰水喂文雨劍,我先去開門。”

說完,她走向門邊。

喝完茶的培月明顯感覺暖和多了,看來憐欣特製的茶真的很有效,她緩緩地端起冰水,走到床邊。

望著床上的文雨劍,即使中了毒,英俊的臉龐也隱隱透著傲人的氣質,隻是略顯蒼白。

培月喃喃道:“我一定會盡全力替你解毒。”說完,她扶起文雨劍,端起冰水,一勺一勺地喂他。

文雨劍已進了房間,當他看到培月專心地喂大哥喝藥時,臉上閃過一絲吃驚的神色。

先不說喂藥的培月臉色蒼白,嘴唇烏青,隻是她喂藥的神情專注的像極了妻子對丈夫般的嗬護,但是著男裝的培月,這樣子看起來,怎麼看都覺得怪異。他該不會是對大哥有什麼非份之想吧。

憐欣順著文雨飛吃驚的目光看向培月,知道他此刻可能想歪了,卻不好戳穿,隻得說道:“是小培替令兄解的毒。”

“那你的意思是我大哥的毒已經解了。”文雨飛喜出望外道。

“我不太確定,不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小培喂完藥,配合我將你大哥體內的毒素排出體外後,才可能診斷出這個方法是否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