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文雨飛欣喜地朝憐欣眨眨眼。
憐欣一對上他的眼,不禁又是一陣緊張。好在培月已經喂完了藥,她連忙走過去,坐到床邊。
培月見狀,有些戀戀不舍的起身,慢慢地走到桌旁,坐到椅子上,雙眼一直盯著床上的文雨劍。
“趁現在,你將你大哥的毒逼到一個不太重要的穴位,我會配以銀針輔助。”憐欣上前一步,坐到了床邊。
“好。”文雨飛立刻脫下靴子上床逼毒。
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他們終於成功的紮破穴道,讓毒血漫漫流出。
“大功告成了。”憐欣明顯鬆了一口氣,起身朝培月走來,“小培,你馬上打水過來,替他清洗穴位的毒血。”
此時文雨飛已跳下床,穿好靴子坐到桌旁的椅子上。
培月連忙端過一盆水,開始細細地擦拭他背上的暗紅色的血漬,她擦的格外小心,生怕碰痛他似的。
她的舉動又令文雨飛一愣,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阻止一下這個行事有些怪異的蘇培宇。
“嗯,蘇公子,我看這些事還是讓我來吧。”文雨飛終於忍不住提出來。
“不用,還有一點就好了。”培月淡淡地說道,巧妙的拒絕了。
“我覺得還是不勞蘇公子大駕了。”文雨飛直覺的想隔開兩人的肢體接觸,因為他覺得蘇培宇看大哥的眼神著實太怪異,那不是正常男人該有的眼神啊。
“算了,就由著她吧。”憐欣說話了,她是不想讓文雨飛破壞培月難得接觸文雨劍的機會。
“可是――”文雨飛還欲爭辯什麼。
“我們先出去討論一下令兄的情況吧。”憐欣覺得還是先把他支開比較好。
“好吧。”文雨飛一聽說要討論大哥的身體狀況,他隻得不舍得看文雨劍一眼,然後被憐欣強行拖出去了。
文雨劍隻感覺到冰涼的液體隨著血液循環直達各個部位,他覺得自己都快結成冰了,他不覺打了個冷顫,他還感覺到一直有一雙輕柔的手拍打著他,令他覺得很安心。可是一瞬間,他又感覺到有真氣輸入體內,將自己的毒素逼到了某個穴位,最後,毒液終於衝破穴位而出,然後又是那雙輕柔溫暖的手在擦拭他的背部,最後又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他強迫自己睜開雙眼,他看見了什麼,不會是幻覺吧,眼前這男裝打扮的人長得出奇的好看,甚至還帶有一絲柔媚氣息,若不是看到他的穿著和發式,他一定認為坐在他身旁愣愣的盯著他的人是一位美女。“你是誰?”沙啞的嗓子費力的吐出這三個字。
一直盯著他的培月沒料到他會突然醒來,開心之餘,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由心間直竄向四肢,在她綻開一抹絕美笑顏後,她再也撐不住了,順勢壓在了剛醒過來的文雨劍的身上。
可憐的文雨劍在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之前,被培月突來的“投懷送抱”給嚇了一跳,因為體力不足,他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便又暈了過去。
兩天後。
當培月睜開眼後,便看到憐欣甜美的笑容。
“小培,你終於醒過來啦。”坐在她床邊的憐欣一把扶住她,“你比我想像的虛弱。”
想到當文雨飛和她回來時,看到蘇培宇昏倒在文雨劍身上的情景,文雨飛下巴都快掉了,他還以為培月在非禮他大哥呢,要不是她及時解釋小培是因為給文雨劍解毒的緣故,隻怕文雨飛早將培月給扔出房外了。
“是嗎?我怎麼會暈倒呢?”培月不解地問。
憐欣解釋道:“玉冰石的原因。幸好你早早的喝了我給你配製的藥茶,否則你還要昏睡個兩天。”
“哎,文雨劍呢?他有沒有事?”
“我沒事。”一個渾厚的聲音插進了兩人的對話。
培月一抬頭,正好看到文雨劍關心的眼神望著她。
“你怎麼樣?”文雨劍問道,雖然語氣淡漠了些,不過沒有那股冷冷的感覺。
發現文雨劍正在看她,紅暈不自主的染上雙頰。
文雨劍不解地看著她的紅暈,那臉紅地嬌羞樣,讓他看起來更像個姑娘家。
“嗯,你們慢聊,我先出去了。”憐欣可不想當電燈泡,十分識時務的起身離去。
“小欣,你幹嘛?”培月不解她的突然離去。
“嗯,我下去叫人給你送飯。”憐欣胡亂找了個理由。
“不用了,我帶來了。”文雨劍揚揚手中的粥,直直的朝床邊的培月走來。
這時兩人才發現文雨劍手中還有一個碗。不過令她們吃驚的是,他親自送粥過來給培月。
“那我還有事去找二公子,我先走了。”憐欣隻得搬出文雨飛。
“正好,二弟在花園等你。”文雨劍淡淡說道。
“啊?!”不是吧,她隻不過是順便說說而已的,可是,現在騎虎難下,“好,好的,我這就去找他。”
聽到關門聲,文雨劍已經端著粥坐到她的床邊。
“這是我爹特意命我送過來的。”
原來是文莊主的心意,她剛才還以為是文雨劍特意替她端過來的,看來,他隻當她是救命恩人。不過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好像,她隻適合當他的救命恩人。
“哦。謝-謝-文-莊-主-的-粥。”她刻意將字吐得很清楚。
聽出了他的不悅,文雨劍一把遞過粥,簡潔道:“喝吧。”
培月想伸手接住,無奈,渾身無力,剛伸出的手瞬間又垂了下。不想讓他難堪,她隻得說道:“你先放在桌上,我現在還不餓,等一下再吃吧。”
看出他是因為沒有力氣,無法端穩手中的粥,他心中掠過一絲不忍。
“我喂你吧。”話音剛落,他就後悔了。想他一向以冷漠著稱堂堂文雲山莊的少莊主,竟然想喂一位男人喝粥,若傳出去鐵定被人笑掉大牙。
“不敢勞煩少莊主大駕。”培月也吃驚他話語,連忙拒絕了。雖然隻是然短短幾個字,已令她心跳加速,但她卻不敢貿然接受他突來的好意,搞不好他還在粥裏放了點什麼奇怪的東西,還是不要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比較好。
“不麻煩。”又忍不住心中的怪念頭,在蘇培宇拒絕後,他竟不願讓他拂他的好意。這點連他自己也奇怪。
他輕輕的舀了半勺粥,吹了吹彌漫的熱氣,送至蘇培宇的唇邊。
培月捂住如擂鼓般的心跳,一時間被他滿帶關心的表情的臉迷惑了,竟順從的張開了小嘴。
“燙嗎?”他試探地問。
“一點都不。”培月展現出一抹柔媚的笑容。
這抹笑容讓文雨劍看得有些癡了,跟他那天他昏倒前看到的笑容竟如此的相似。
那種詭異的感覺毫無預警地竄入腦中,文雨劍喂蘇培宇喝粥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粥很燙,我等一下叫人喂你。”
“好的,你放著,等一下連興回來會照顧我的。”
其實培月也覺得這樣的氣氛挺怪異的,雖然有些失落,但是她還是比較讚成文雨劍的突然放手,要不然別人看到了,會以為兩人都有斷袖之僻。
“我先走一步。”毫無預警的,他又冒出一句話。
還來不及說“好”字,就已經聽到關門聲,培月不明所以的望向緊閉的房門,莫名奇妙道:“我又不是鬼,有那麼可怕嗎?”
……
文海聽聞培月已醒,他就一直笑得合不攏嘴,太好了,兒子的命救回來了,救命恩人的命也保住了,一定要好好設宴款帶他們。
“嗯,這樣吧,劍兒,你現在去請兩位恩公赴晚上的宴會,一定要說得誠懇些。”
“孩兒不想去。”文雨劍此刻心亂如麻,在他還沒理清楚心煩的原因前,他還不想去見蘇培宇。
“劍兒,你怎麼能這樣,好歹他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去請一下有什麼關係呢?再說剛才你不是去送粥了嗎?”文海雖知大兒子的生性冷漠,但對於救命恩人他也不至於反應如此冷淡吧,何況之前去送粥他也沒有什麼異議,怎麼沒多久就改變了態度呢,真是令人好生費解。
“是啊,大哥,你應該親自去請人家。”文雨飛雖然覺得那個蘇培宇怪怪的,但礙於他是大哥的救命恩人,他覺得是應該讓大哥親自去請人家。
“要去你去,我還有事。”幹淨利落的扔下這句話,快步走出了大廳。
“喂,劍兒――”
“大哥――”
“算了,飛兒,還是你去吧,盡量說得誠懇些,還有就說你大哥身體不適,不能親自來請,請他們諒解。”
“好的,爹。”
“什麼?你說文雨劍喂你喝粥。” 剛獨自散完步回來的傲憐欣,聽到這一則驚人的消息後,忍不住大吼出聲。
“喂,你小聲點,如果讓別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樣想呢。”培月心急的想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哦,對哦。”憐欣避開培月的動作,這才壓低音量,“怎麼回事?據我所知,文雨劍不會如此親近別人,就算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怎麼知道,我比你還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培月有些心煩意亂,剛才那個曖昧情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她也不知道他的反常行為代表什麼。
“他到底在搞什麼啊?”憐欣忍不住嘟襄一句。
“我也搞不清楚啊,我比你還想知道呢。”一席話讓正欲敲門的文雨飛聽得目瞪口呆,難怪剛才大哥那麼反常,看來都是因為那個怪異的蘇培宇。但是,他好端端幹嘛去喂人家喝粥啊,不行,得問清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