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學放假，老師過得應該很清閑吧？”林哲繼續閑聊的話題。
“還算可以。隻不過，偶爾也有麻煩事找上我來。”鄭為苦笑。
接著，鄭為就開始講述近來的瑣事；包括剛才戴慶森跟他談的同學會的事。
小治在一旁插不上話，隻能環顧四周，看看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或是線索，這正是林哲交付給他的任務。
鄭為所住的這間教師房子與學生宿舍並無多大不同。至多是餘了間廚房和像樣的洗手間，但撇開這兩個，又是“家徒四壁”的場景。
還算是幹淨的藍白色床邊，擱置著電腦桌，桌上有各色各樣的東西：開過的花生罐瓶；堆得雜亂無章的教材、以及雜誌；更是，鄭為竟把花瓶和主機放在一起，有點像為其添上朵裝飾物一般。
小治看得犯了潔癖。
不過，小治注意到了那亂書叢裏穿插的幾本書，幾本引人注意的書籍——《孤獨者》、《心理學與生活》以及《心理學導論》。
到了鄭為去廚房重新添加茶葉換水的時候，小治把那一角落的異常告訴了林哲。林哲也發現那幾本書。
不過，讓林哲感興趣的不止是那幾本書；他更對小治看見了那幾本書有何想法而感趣。畢竟，明樂的抑鬱症也和心理有關吧？林哲又拋開這些亂想，重新思考那幾本書。
“你覺得他會不會心理有問題？”小治悄悄地對林哲說。他的聲音帶有一種錯乎男性和女性之間的模糊魅力。
“不知道。”林哲不敢隨便斷言，“繼續觀察吧。”林哲說完，又保持好原貌，如恭謹的客人。小治也隻好退回原位，乖乖坐著。
這時，鄭為正好端著一瓶熱水——用於泡茶的——從廚房出來。
“喏，這種茶葉可貴了。平時我是舍不得拿出來泡的。你們來拜訪，我是割愛了。”鄭為捏著一把墨綠色的茶葉送到林哲和小治眼前，讓他們瞧瞧。
不過林哲和小治都對茶不了解，不知道這是什麼名牌，也便不敢發言，隻是道謝。
“小哲啊，當刑警當得可順心嗎？”鄭為關心似地詢問。
“還算可以吧。現在我隻是跟打雜的一樣，做不了什麼大事。”林哲說。
“凡事都是從小事做起的，要努力啊。”
鄭為端著家長模樣，訓導起來。此時，擺在客廳角落的電話響起。
“喂，哪位？”鄭為問，“這件事你自己搞定，我幫不了。不是，這件事是真的難……”
坐在沙發上的林哲和小治對上了眼神：該走了。
鄭為掛上電話，想去冰箱拿出甜點來給林哲和小治品嚐，卻沒想到他們要告別。
“抱歉老師，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抱歉。”林哲低頭道歉，歉意十足。小治也彎下腰。
“好吧。”鄭為的手緊攥著甜點盤，“記得常來坐坐。”
“一定。再見。”林哲伸直腰，便拉著小治走了。
鄭為的臉上終於難免地露出頹樣。
林哲的步伐有點急，不時踢到前邊的石頭。
“林哲，你有思緒了嗎？”被林哲緊緊拉住手的小治疑問道。
“還沒有。”林哲忽然放慢腳步，鬆開手，說道，“我覺得吧，鄭為這個人不簡單……不對，不能這麼講。我覺得，他不是嫌疑犯，但他身上有我想要知道的東西。”
聽林哲這麼一說，小治下意識問：“什麼東西？”
“不知道。不過你知道鄭為還有沒有其他朋友？比如也是當教師的。”
“這個……”小治左顧右盼，又說，“你知道戴慶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