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喬十三和十四的到來,不僅謝忠起了氣勢,連剛才就差跪地求饒的眾衙役,現在也又再次來了精神,蠢蠢欲動的朝喬明慢慢圍了過來,喬明身後喬勇等六七個弟兄見狀,也紛紛亮出手裏的兵器,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喬明迅速的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看著慢慢朝自己逼近過來的眾衙役,竭力的作出一副不解釋,也不慌張的模樣。喬明知道此事到了現在就憑自己怕是無法善後了,若兵戈相向,己方人少肯定不是對手的,唯有在其他地方想對策。

在這緊急情況下,喬明忽然想到之前喬十三和十四反水的時候,言語中並沒有提及縣令陳宮,他不知對方是故意不說,還是確實不知道。

但是眼前這情形,顯然容不得喬明在多做猶豫,隻有死馬當活馬醫的衝著謝忠叫道:“謝遊繳,手伸的夠長啊!你可真行,為了把活捉曹操的功勞搶去,真是什麼卑劣的勾當都做的出來。你我本是平級,互幫互助讓陳大人治理好中牟才是我們的本分,怎知你不僅不把心思放在這上麵,反而買通我的手下構陷與我!走,去東城門找陳大人評評理,我倒要看看這朗朗乾坤還有沒有個王法!”

喬明說罷,不等謝牢頭答話,把命喬猛壓著曹操徑直朝著東門走去。

謝忠這邊的眾衙役本欲阻攔,這時喬明厲聲叫道:“嗬嗬,好大的膽子!小勇,讓我走前麵,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一個手指頭。”說罷,喬明昂首挺胸的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麵。眾衙役雖想阻攔,但是一想到喬明剛才擲地有聲的話語,還有這架勢不似作偽,心中非常的犯嘀咕,便不約而同的把征詢的目光投到謝忠身上。

雖然,有著喬磐和十三十四的證詞,雖然,謝忠巴不得現在就能把喬明拿下。但是,喬明從頭到尾表現出來的鎮定和憤怒還是讓謝忠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若喬磐和十三十四所說為真,自己先斬後奏把他擒下的越權行為倒還解釋的過去,但萬一這是那幾個人的謊言,一旦自己提前動手,那自己這識人不明越權行事的罪名可就算是坐實了。

謝忠是中牟當地望族謝家的子弟,家裏的的長輩想讓文不成武不就的他出人頭地,便托了張縣尉的關係花了不少錢財才給他辦了一個遊繳的職位。謝忠本來還不太樂意,後來發現不僅挺清閑的有銀錢拿,更重要的是旁人看待自己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這樣作威作福的總比在家裏呆著一直被爹媽嘮叨著好吧?於是謝忠也就一直幹了下去。

無奈好景不長,隨著老縣令離任新縣令陳宮的到來,自己的地位從過去的香餑餑竟瞬間變的岌岌可危了起來。陳宮來大力的整頓中牟的吏治,冗官、冗吏、陋習、刁民、望族都在整治之列,謝忠的家族是中牟當地的望族,目無法紀作威作福已經不知有多少年了,自然會成為陳宮重點的打擊對象。

再加上陳宮剛來中牟微服私訪時正巧撞見謝忠無中生有巧立名目的勒索商販錢財,這“冗官、冗吏、陋習、刁民、望族”五樣都占全了的謝忠又豈能被陳宮所容?自然對他百般苛責。

謝忠一看大事不妙便再次托關係花銀錢走張縣尉的門路,想讓“德高望重”的張縣尉從中說和說和。誰知,這縣令陳宮還真不是一般人物。因為張縣尉出麵,竟然當著眾人的麵把張縣尉也給厲聲痛斥了一番。

這下謝忠算是徹底沒了脾氣,唯有夾著尾巴謹慎做人。雖然被陳宮調到了管理監牢的位置上,但依舊是謹小慎微,絲毫不敢有任何大意讓陳宮抓住把柄。

陳宮日理萬機,豈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謝忠身上?發現謝忠謹慎做人本分做事以後,自然也沒有對他趕盡殺絕。但是,陳宮對謝忠的不喜還是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來的,橫的、豎的,反正謝忠怎麼做都沒有辦法讓縣令陳宮特別滿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