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決聽之一驚,一口飯菜噎在喉嚨處,連連擺手。
白芷落麵色一紅,趕忙對婦人解釋道:“老人家您誤會了,楚公子並不曾欺負於我。”
“哦?是嗎?我倒還以為你們二人遇到了什麼尷尬之處,沒有便好,快些吃吧,飯菜快要涼了。”
二人默不作聲地夾著菜,誰也沒敢再抬眼。
公孫府。
男子側臥在鎏金楠木雕花紋的躺椅之上,手肘微撐,閉著雙目,下麵的隨從們皆是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都將頭埋了下去,不敢多看一眼。
半晌,公孫玉翎深吸一口氣,沉著嗓子問道:“還沒有找到嗎?”
隨從相互看了看,眉頭緊鎖,領頭的那個閉了閉眼,硬著頭皮回道:“回稟王爺,昨晚我們已經分了三路人馬去尋,都沒有結果……想必……想必白家小姐早已南下了。”
“再說一次。”男子的眉間已經有些發黑,嗓音又低了幾分。
那領頭的隨從看到自己主子那副要吃了人的樣子,吞了口唾沫,隻得又說了一次:“回稟王爺,白家小姐沒有找到,估計是南下了。”
“你……再說一次。”公孫玉翎的語氣已經透露出淡淡的殺意,雙手的指骨已經掐得泛了白。
這下,那隨從再也不敢多說,隻聽“撲通”一聲響,那領頭的直直跪了下去,身後的人看到這番情景,紛紛也跟著跪了下來,一時之間,屋內全是膝骨與地麵碰撞的聲音,隨從們連連求饒。
“王爺息怒!小的辦事不利,自願領罰!請王爺再給一次機會,小的一定將白家小姐帶到王爺麵前,求王爺開恩!”
領頭的隨從把頭實實地向地麵磕去,砰砰作響。
公孫玉翎睜開眼,一雙布滿血絲的眸掃視著身下,散發出嗜血的猩紅。眯了眯雙目,隻覺得心尖被揪起,飽受蹂躪之感。
“現在就去找!她一個女子家,能走得了多快?要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找!找不到,就都自盡了吧,本王不想髒了手。”
領頭的隨從連連叩頭領命,帶了手下連滾帶爬地出了去。
公孫玉翎抬手揉著眉心,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澀翻滾在心頭。
隻是快一日的時辰,竟這般擔憂那女子的安危,也不知她是如何逃了出去,是否走了夜路,有沒有遇到危險,現在又在哪裏……
白芷落啊白芷落,你是我公孫玉翎明媒正娶的妻子,居然敢在大婚之日出逃,你可知自己犯下了死罪嗎?你當真不怕本王血洗了白府,殺光你族人?
公孫玉翎一口氣悶在胸前,隻覺得頭痛欲裂,想當即下令抓了白家所有人,卻遲遲開不了口。
本王……什麼時候這般猶豫不決過?
這時,隨身的下人走了進來,稟報道:“王爺,剛才雜役房的管事來過,報了一些事情與我,雖不起眼,但小的還是覺得告訴王爺您一聲。那管事說,今早查物時,發現衣物處丟了一身雜工的服飾,馬倌那裏……您的良駒也不見了。您看……”
公孫玉翎一怔,隨即眼神一凜,說道:“吩咐下去,按照昨夜找尋的路線全部再找一次,挨家挨戶地,給我搜仔細了,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得放過!”
下人立刻領命,剛轉身欲要退下,公孫玉翎又說道:“慢著。告訴他們,找到白家小姐後,不得放肆無禮,務必將其完璧歸於我,若傷了她分毫,自行了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