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是今個月食材采買的日子,以往要不是我就是老板
帶幾個小廝去采辦,你既任承我職,自然你也得熟悉,這不僅是采辦的一個關鍵,更是控製節儉開的一大學問,但現在當家的不在,你我二人總得一人守在這處,一人去負責采買才是。”
顧明東和馮易清點了貨物,邊記下采辦的東西,走出貨倉後和馮易這商量著。
“采辦的食材在什麼地方?”
“一共有兩處,一處是城南郊外謝家村裏,一個叫李達的老商販,我們合作多年,李販為人老實,是信得過的;但問題是東邊另一處的朗山清塵宮。”
還沒說完,顧明東便又多一重憂慮!
“朗山清塵宮?”
聽名字倒確實像是修為之所。
“朗山是一個專植世上各種尋不到的奇異藥材發源地,所有市麵上買不到的、不知名和稀有的奇珍藥材都隻有在朗山可得,這些藥材有生意人采辦經商,有外番采辦進貢我們東漢國,也有漢宮官奴采辦供宮中貴人食用,或者也有江湖門派采用做毒藥解,朗山有個內部專供藥材交易的所在,專用以出集供應商賈運營的唯一據點,我們其中的三味質量最為珍貴藥物,何首烏、冬蟲草、靈芝就是朗山所供應,這還隻是他們那最普通的藥物。”
“這朗山種植的奇珍藥物其實就是一處藥材供應買賣地?”馮易疑問。
“這也隻是其一,如其說朗山是藥材經商地,不如說它其實是江湖第一大門派。”
“哦!江湖門派?”
經營藥材的居然是江湖門派,這倒是引起馮易的興趣了。
“朗山的主人是朗山派清塵宮宮主鐵雲裳,清塵宮是朗山派的主駐地,朗山派明上是售賣藥材,但清塵宮主涉江湖,是他們朗山清塵的主要命脈。”
“原來如此!朗山派?清塵宮?鐵雲裳?”
馮易叨念這幾個相關連的名號,一時沉入思維,忘了主要目的。
“馮易,這是我們與朗山交易的牌號證明,用予到朗山售買藥材時的商買證明之用,你拿好”
馮易接過牌子。
“還有,謹記一點:隻取到要用的藥材尚可,萬萬不能到處行走觀望,也不要多事,取到就走,清塵宮能處於江湖第一門派,可都不是泛泛之輩,謹言慎行為緊,要小心為上,萬萬不得大意!”
顧明東交出牌子再次囑咐道。
“行,我知道了,放心吧!東叔,我會小心的。”
馮易小心地收好牌子。
深夜時分,客人打尖的已經住下,吃完走人的也走了,馮易向守夜的小二交代最後一項事,回房後就呆坐在窗邊,把玩朗山的證明牌子,似有所慮?
朗山派,嘯山門,他知道的這兩個門派,怎麼都有個山字?這江湖還有多少個山派山門的?
馮易一邊把玩牌子,一邊考量自己的將來,這諾大的江湖,誰知道自己的作用會是哪個門道呢?當官,沒有功名,江湖投派,功夫更是人外有人,經商?
“唉!不想了,要真是沒什麼可想的出路,像東叔那樣,當一輩子的掌櫃也不錯!起碼三餐飽食、瓦房蔽之有餘,嗬嗬,不知暮春現在如何了?這丫頭。”
想起自己唯一的親人,馮易心裏暖暖的,正要下窗睡去:
“呀!”
手中的牌子不小心掉下去,不巧地砸到了人,馮易投窗望下,透過月色,看到一抹影子停在窗下拾起什麼,然後向上望了一眼。
“很抱歉,那個是我的物件,不小心砸到了你……”
還沒等馮易說完,那抹影子一躍而上,飛到了馮易房的窗邊。
“是你的?給。”
“姑娘,是你?”
看到熟悉的麵容,馮易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低聲驚呼著來。
“公子認識我?”
江雪吟坐落窗戶邊緣,印象中並不識得眼前的男子,剛剛也不過是好意,替他撿起東西順便飛到窗邊還人而已。
“姑娘確實不識我,也就見過姑娘一麵而已。”
“你是?”
“在下是這裏的副掌櫃,馮易。”
不必多提,之前江雪吟在萬裏客棧以酒治呂觥的事跡,得知馮易的職務,江雪吟便猜到了馮易所謂認識的緣故了。
“對了,那次姑娘以一碗酒就醉倒了呂觥,是何緣由?按理說:像呂觥能酒之人,不該啊!”
江雪吟坐倚窗邊,側目與馮易對目一視,微微揚眉,氣質仍是溫婉淡然,神態慵懶迷人。
“看你不像壞人,也不妨告知。以呂觥的酒量,別說一碗酒,就算十碗也催不倒他,酒雖都好酒,但不宜在已發酵能飲時相兌,不同的酒,就有不同的成分,一旦相兌,酒的作用會比原漿增長數倍,更別說十種不同的酒兌成一碗,就算兩種兌在一起,一般人也都受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姑娘聰慧過人,馮易佩服。”
江雪吟微笑回應。
“現在深更時分,姑娘何以隻身孤影在此?”
“也無他事,隻是睡不下,出來走走。”
雖然馮易看不像是壞人,但江雪吟還是有防備的。
“我出來也有好一會該回去了,就不打擾馮掌櫃了。”
江雪吟站起來,站立戶外的瓦上欲離開之意。
“姑娘,我們還會再見嗎?”馮易急呼住正要離開的人兒。
江雪吟回眸一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