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台前日接到了長安城中奏報,今日便隻休息了兩個時辰,天還不亮,便叫素魚把呂靈硬生生地拽起,在她神智清醒之前即坐在了圓桌旁。
呂台本吃了些東西,就為呂靈夾了些小點,等著呂靈懵懵懂懂地將東西吃了大半,呂台才一句三歎地道:“最近聖上大婚,令我等前去長安共度此盛事。”
呂靈反應了一瞬,順帶吞下去了最後的糕點,道:“這是大漢之喜事,為何父侯模樣如此愁苦。”
呂台苦笑,反問了呂靈一句:“難道你不想知道這欽定的皇後是誰?”
呂靈猜著約莫是個世家之女,卻無奈所識不多,隻好呆愣著微微點頭。
“你的表妹,宣平侯女張嫣。”呂台搖了搖頭,把盛著粥的碗向呂靈推了一些。
呂靈漏了一拍,接過碗這才反映到不對,她猛地抬頭向呂台瞪著那眼睛,一隻手微微遮掩了些嘴,輕聲囁嚅道:“莫不是……真的吧。張嫣妹妹,可是……”
呂靈把之後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呂台有意避開呂靈的話題,隻好吩咐呂靈這兩日快些收拾行裝。
十日後,呂台與呂靈一同出發,幸好分屬地距長安不遠,也不用星月兼程,倒像富裕人家遊山玩水。
呂靈巴不得馬車再慢一些,幹脆永遠不要駛到長安去才好。雖然早已想通張嫣為何得嫁去,卻仍是有些傷懷。更是怕再次麵對她,即使她會再與自己談天說地,任由她打趣嗎,即使她心中並不好受。
如果她並非如她所懼的抱怨悲傷,或許她隻會也隻能幹笑著陪下去,繼續佯裝這沒心沒肺的安慰。
但怕就是怕,不是別的。
天子大婚之日定在十月壬寅日,屆時長安必是笙歌處處。不過便是此時,那些頹委的樹枝上,都飄著些錦緞。長安每條街兩旁的商戶,都掛上了彩燈花綢,人們都莫名的為這即將到來的日子興奮著。
呂台攜著呂靈一入長安城,便被帶著去安置。分別沐浴更衣後,又被領著去參見太後娘娘。
太後對於他們父女二人並不見外,賜了鮮果與小點,隻不過說詢問了幾句呂靈的事,又誇呂靈自己爭氣,把呂靈拉去說了幾句家常。
呂靈呂台出殿門時悄聲問了呂台一句:“我小時候可見過太後嬸母?總覺得太後對我異常親切。”
呂台也輕聲答道:“你的名兒,便是太後所擬。說你小時候便靈動的很,意為讓你給呂家多添些靈氣。”
呂靈“哦”了聲,微微頷首,道:“剛才太後娘娘是否吩咐了叫我去陪同張嫣妹妹?”
呂台也略有些沉重“嗯”了聲,忙叫呂靈隨著宦官向一座大殿走去,自己徑自折回先前安排下的落腳處。
呂靈一路上都未曾抬頭,那宦官還以為她怕生的很,忙寬慰她了幾句。而她卻不住的想著與她見麵跪拜後,第一句要說些什麼,最後越想越亂,始終是搖搖頭。
太後娘娘怎著都是把自己推向了尷尬的境地。
呂靈邁過台階,免了通報直接進入內殿。而她想行禮,卻被一人執意扯住。
呂靈抬頭一看,卻望著那雙略帶著笑意的雙眼。她曾說過,她的眼睛像清湛的湖水,那般清亮,像是把麵前的深深地映入了湖心。
她又想起,那日在侯府,她問她未來想予誰紅妝,她不是沒有回答。
“叔兮伯兮,倡予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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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就是當初張嫣對呂靈說的話(詳情見前傳)
本句出自詩經中的一句,大致意思是:“我的有情人你唱歌吧,我會應和著你。”
表達了小張嫣萌萌噠少女心。
同時,說明一下這部書小靈兒才是主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