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賤種,妖孽,這些詞語對我來說是,耳熟能詳。
“算了,迎春,跟她計較,你也不怕惹來一聲騷。走吧,回房了,一醒來就碰見個病癆子,晦氣。”雨嫣看著我發怔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輕甩了甩衣袖,便帶著丫鬟轉身離開。
暖兒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衣袖,滿麵擔憂,我望著她笑了笑,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便轉身回房,身後,是一片嘈雜的諷刺冷笑之聲,不由得苦笑的歎口氣,自己,終究逃不出從前的陰影,窗外,陽光正明媚,天正藍,飛鳥劃過,卻留不下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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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我小睡了一會兒,又拿著畫好的圖紙,便讓暖兒帶著我去找紅姨。
“天藍啊,有什麼事啊?”紅姨倚在貴妃塌上,一手枕著腦袋,一手拿著糕點,看著紅姨那玲瓏有致的身材,我不禁有種麵前躺著一位美人的感覺,不過當視線一移到那張滿是白粉的臉上,不由覺得煞盡風景。那感覺,就猶如看見一個人穿著一套名貴西裝,卻穿著一雙15塊錢的軍綠鞋。
“我這次表演需要的衣服。”我也不與她囉嗦,直接開門見山道。
紅姨伸手接過圖紙,臉上的笑容一僵,抬頭望著我,詢問道:“你確定你要穿這個?”
我毫不在意的笑道:“對,還得麻煩紅姨給我找個好的裁縫來。”
紅姨不解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道:“錢從你的賞錢你扣。”
黑線。。。守財奴。
紅姨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苦著臉道:“沒辦法啊,這麼大個待月樓,全靠我一個人撐著,我容易嗎我?我好吃好穿的把你們供著,得罪了哪位大爺我去頂著,你們還成天怪我克扣了月錢,我真是感到心酸啊。。。”
看著那從她臉上撲哧撲哧往下掉的白粉,我腦上不由冒出一滴冷汗,連忙打斷道:“那就麻煩紅姨了,我明日再來。”
說罷便想轉身閃人,誰知那紅姨突然在後叫道:“啊,你天藍啊,你走什麼啊?來來來,我現在就去叫人找王師傅過來,我們先聊一聊,邊聊邊等嘛。”
上帝啊,我可不可以不跟她聊啊?
這回輪到我哭喪著臉回到桌邊坐下,看著紅姨那一層接一層往下掉的白粉,聽著她那一次高過一次的哭訴,我不禁感到一陣頭痛,暖兒則在一旁捂著嘴巴偷笑。
“紅姨,王師傅來了。”
這個時候,我終於從剛才的奄奄一息中複活過來,連忙拉過那個王師傅,把圖紙交給他便和他討論起來。
王師傅看起來40多歲,是雲都出名的好手藝,經常幫樓裏的姑娘做做衣服,所以看到圖紙時雖然很是驚訝,卻很快的接受並和我討論起衣服的布料等問題。
等送走王師傅,已將近黃昏,樓裏已經開始準備做生意,為了避免一會兒碰見客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連忙向紅姨告辭回房。
晚上,華燈初上,在這裏,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得到發泄與滿足,樓裏,儼然是一派紙醉金迷,一切都在最沉寂的黑夜裏變得清晰而深刻。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隻是,自己連身處何處都不知,何來近鄉情怯?
第一次發現,原來,家,真的離自己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