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姐,吃飯了。”暖兒一邊擺放碗筷,一邊叫道。
“嗯,知道了。”我慢搖搖的從床上爬起來,坐到桌前,便看見暖兒把衣櫃裏的那些個衣服翻了個遍,不由出聲問道,“暖兒,你在做什麼啊?”
暖兒聞言,驚道:“天藍姐!明日便是‘詠月夜’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緊張啊?你看你,衣服都還沒準備,這可怎麼辦啊?”說完便拿起一件花紋繁複,樣式複雜的藍色長裙,一臉期待道:“天藍姐,你穿這條裙子吧?跟你眼睛顏色很相襯呢,我覺得天藍姐穿藍色最好看了!”
見她一臉興奮,我不禁一陣惡寒,暖兒啊,難道你不知道你天藍姐明天就得被當豬肉給賣了嗎?
“暖兒,你就別忙活了,你忘啦,我不是讓王師傅在做衣服的嘛!快點過來吃飯吧。”
“啊,就是哦。我看我,一緊張,就什麼都忘了。”暖兒吐了吐舌頭,走到桌邊坐下,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道:“對了,天藍姐,你和江公子練習得怎麼樣啊?”
我埋著腦袋,投身於美味的飯菜之中,真好,今天有我喜歡的糖醋排骨。“練習得還不錯啊,怎麼啦?”
“那。。。天藍姐,今天下午你們作排練的時候我可以跟著去看嗎?”
看著暖兒一臉期待的樣子,我滿足的眯了眯眼睛,半響後搖頭晃腦道:“不?—可—以。”
“啊?為什麼啊?暖兒好想看啊。。。”暖兒哭喪著臉道。
“嘿嘿,暖兒,天藍姐跟你說。”我一臉嚴肅的拍了拍暖兒的肩膀,暖兒連忙收起平日裏的嬉笑模樣,認真的看著我,等待下文,房內,一片寂靜,空氣似乎都變得沉重起來,暖兒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天藍姐,你要說吧。”
我抬眼,看了看窗外,陽光正明媚,隨後沉聲道:“要淡定。”
埋著頭,繼續啃著我心愛的糖醋排骨,暖兒坐在一旁,依舊是剛才一臉嚴肅的樣子,半響後,僵硬的扭過頭來,“天藍姐,你就是要和我。。。和我說這個?”
我探頭瞄了她一眼,含糊(嘴裏含著n塊排骨,能不說話能清楚嗎?)道:“朵(對)啊,唔(我)豆(就)素(是)樣(要)書(說)這朵(個)。”
嗯?怎麼半天沒人說話,我轉過頭,便看見暖兒埋著頭,長發垂下,遮住了她的臉,此刻她的身上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陰冷氣息,呃。。。我咽了口口水,好。。。好恐怖。。。
“天藍姐。。。。。。”咬牙切齒的聲音。
“啊,我。。。我吃飽了,我去找江流兒了。”我連忙站起身,賠著笑,一步一步的往門口挪去。
“想跑?沒門!你給我站住。”暖兒猛地抬起頭,一臉憤恨道。
“啊。。。鬼啊。。。”我一個轉身,便往門口衝去。
“啊”“嘭”。。。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和暖兒的驚叫聲,回過頭,便見暖兒一個不小心撞上了一旁的櫃子,櫃子最上麵的花瓶正搖搖晃晃的要掉了下來,暖兒卻毫無所知的站在原地揉著手臂。
“小心!”我一聲驚叫。
“呯!”
啊。。。好痛,天啊,幸好沒有把腳砸到,要不然我就玩完了。
我輕揉著右手,慢搖搖的從暖兒身上爬起來,喂。。。該不會這丫頭嚇傻了吧?
“暖兒?你沒事吧?”我坐在一旁的地上,輕拍了拍暖兒的臉頰。
“啊~天藍姐,你沒事吧?我看看,傷到哪裏沒有?不行不行,得去找大夫瞧瞧,你等等我啊。。。”暖兒連忙回過神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撩起衣袖,看著那大一塊侵出血來紫斑,不知如何是好。
“啊,呃。。。沒事了,沒事了,過幾天就好了。”我強忍著痛笑道。嗚。。。我說暖兒啊,我好歹救了你,你摸得時候能不能輕點啊。
“天藍姐,都是暖兒不好,你不該對暖兒這樣好的,天藍姐。。。”
一滴,一滴,微熱的眼淚打在手臂上,在那原本猙獰的紫斑上開出淡色的花,我拍了拍暖兒埋著的小腦袋,好笑道:“你既然叫我聲姐,我就得罩著你啊,我這當姐都不保護你了,那誰保護你啊?”
暖兒使勁的搖著頭,也不說話,眼淚都越掉越凶,我頭痛的拿另一隻頭揉了揉額角,輕聲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你要覺得對不住我,害我受了傷,那你在我手好之前每天喂我吃飯行不?”
我看著暖兒從使勁搖頭進化成猛點頭,我再次歎氣道:“好了,別哭了,我要去江流兒那練習了,要不然明天的‘詠月夜’你天藍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