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大廳便看見幾個姑娘都已起了床,坐在一起聊天。前段時間自己傷未痊愈,便一直躺在床上,後來好些了,也一直呆房裏,不敢出房門,畢竟自己這副容貌還是比較惹眼的,我可不想因為一時的衝動便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總的來說,這算是我第一次見到樓裏的姑娘,聽暖兒說,大家都知道新來了個姑娘,身體極差,天天都得喝藥,卻長得美若天仙,比樓中的雨嫣更是美上幾分。(為此,我眼中懷疑關於我容貌這則消息是暖兒到處宣傳的,要知道,這小丫頭把我的容貌當自己的炫耀。)大家對我這“病美人”甚是感興趣。
見我進來,大廳裏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我禮貌性的笑了笑,微微施禮道:“各位姐姐好。”(惡。。。姐姐!)
聽到我說話,姑娘們皆回過神來,看我的眼中皆是鄙夷和嫉妒,還有深深的敵意。
“喲,我當是哪來的天仙呢,原來這就是那個新來的小丫頭啊。”忽然響起一道酥骨嬌媚的聲音。
“雨嫣姐。”眾姑娘皆起身施禮道。
我尋聲望去,妖豔——這是我的第一印象,她的皮膚不若其他女子白皙,而是淡淡的小麥色,卻更顯性感,她臉輪廓清晰深刻,眉宇之間沒有尋常女子的柔弱,而是一種狂野與妖豔,此刻的她身著一襲黑色與紅色交織的長袍,寬大的長袍露出小巧精致的鎖骨,圓潤的香肩若隱若現,風情萬種,她邁著慵懶而隨意的步子從二樓緩緩走下,竟讓人感到一陣目眩的魅惑。心下不由暗自咂舌,不愧是雲都“第一豔妓”。
“天藍姐,我們走吧。”暖兒在我身後緊張的拉了拉我的衣袖,小聲道。
我轉過頭安撫似的對她笑了笑,心中暗歎,暖兒啊,你沒看見人家那架勢嗎?擺明了找咱們聊天談心來的。
“雨嫣姐。”我垂下眼簾微微施禮道。
“聽聞妹妹可是羞花閉月之貌,沉魚落雁之姿呢,剛沒怎麼仔細瞧,來,抬起頭讓姐姐瞅個清楚啊。”她走到我麵前,用手指輕輕勾起了我的下巴,一雙眼裏盡是高傲與不屑。
該死的,這雨嫣怎麼長這麼高啊,弄得我一來便在氣勢上輸了一節,心裏暗想,麵上去不露聲色,甜甜道:“雨嫣姐過獎了,天藍自知姿色平庸,根本不及姐姐的十分之一。”
“妹妹可別這麼說,姐姐我可不敢跟你比,姐姐要是有你這本事,讓江樂師伴奏,怕早就名動天下了,哪能還呆這呢。”雨嫣說到本事兩字時特意加重,臉上盡是嘲諷之色。
我聞言,雙眸顏色變深,她可以隨意侮辱我,但是卻不可以這樣汙蔑我與江流兒。
“嗬嗬,雨嫣姐好歹也是這雲都的‘第一豔妓’,各個方麵都比天藍強,天藍初來咋到,還得請姐姐指教呢,畢竟啊姐姐的經驗豐富嘛。”我假作諂媚的說道。
雨嫣臉色一青,眼裏凶光一閃,隨即笑道:“妹妹這話可就講過了,都說那些個外藩女子在床上天生就是一等一的好功夫,妹妹這般,哪用向姐姐討教啊,怕是姐姐我都沒妹妹那般好本事呢。”
我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這死女人不是在指桑罵槐麼!“姐姐,這是哪個沒腦子的跟你說這種謬論的?我聽說啊,這其實是個人的資質問題,哪能跟那勞什子種族沒關係的,你看妹妹這般的,還不是在請教姐姐麼?”我故作驚訝道。
站在她身後的丫鬟見主子受了氣,立馬罵道:“你好大的膽子,不過一個新來的賤種,也配跟我們家小姐比?一看你那樣子便知道是個不識好的騷狐狸。”
我怔了一怔,來這三年多了,從來沒有人再這樣罵過自己,竟然也讓我忘了那些曾經的傷痛,我以為自己是好了,其實,現在才明白,原來,隻是把那些傷痛藏得更深了,如今再次被人硬生生的拉扯出來,卻感到比之前更加深刻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