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吃啥沒?”
“我們喝酒去吧!”
“你今天喝high了?”我也納悶居然自己怎麼會開始沉迷酒精的麻醉。其實我也怕清醒的回家,黑洞洞的聽著我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然後腦海裏一張張過著苦悶、憂鬱、猙獰的臉......我不得不承認我希望有人陪,哪怕需要代價,或許很早之前我都不在乎這些了,當做一場買賣一個交易都無所謂,願打願挨而已!
“今天情人節,你知道嗎?”
“知道啊,二十歲小孩過的節日。”
“誰說的啊,你怎麼那麼沒情趣啊!”
“說對了,我就有性趣!”我知道他說的是哪兩個字,我把頭扭向窗外不看他,“走,喝酒去!”
“姑奶奶今天一反常態啊!”
車停在了萬豪門口,這種恢弘的氣勢讓人或者說讓我感到壓抑,我不喜歡這種飯店,你吃著服務員在旁邊監督著你吃,你起來有人拉凳子,你廁所有人給你開門,就差有人幫你擦屁股了。我特別討厭這種地方,或許我能出沒的隻有麻辣燙,加州牛肉麵,肯德基這樣流水的營盤。自己像個灰姑娘,如果吃西餐我都不知道哪個手是刀哪個手是叉,時常可笑得舉著叉子轉圈吃好了。
我正欲進門突然發現剛子沒在身邊,轉身,他在後車箱裏拿出來一大把鬱金香,深紫深紫的顏色,我說過我喜歡這個花喜歡這個顏色,我說像一蠱毒可以讓人迷戀。或許我是隱隱的期待我可以成為一個那樣的女人,可以獨立,可以迷惑,可以活的自在,而且自我。
當他把滿捧花遞到我手裏的時候,我相信那一刻我用睫毛閃動掉了含在眼裏的淚花。
“你的頭發有個髒東西”他低下頭,示意我幫忙,我隻是想讓他降低海拔。我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好像是第一次這麼由衷和主動,也是由心的。
“哎呀,小歐你也會這招了,糖衣炮彈了。”沒聽他說什麼,此刻至少我擁有幸福。
他還在懷裏揣了一瓶舍得,飯店是謝絕外帶酒水的,唯獨跟他出去幾次幾乎他總是可以例外。
一盤水煮魚,我愛吃的,一盤涼拌筍絲,我愛吃的,兩隻大得出奇的龍蝦,還有一盤尖椒乳鴿。
我太好奇這大龍蝦了,穿著紅色的長袍足有一尺左右,“這是真的?”
“你以為是塑料玩具”
“太好看了,這怎麼吃啊,咱不吃行不行?”我用筷子不停的敲著這個餐桌上的龐然大物。
“姑奶奶,不吃你以為我買擺設啊,來,能喝多少?”剛子給我倒酒。
“滿上!”我一向這麼俠女風範。他搖著腦袋卻將酒杯倒得滿滿。突然覺得他也滿老土,滿桌的杯子他把白酒倒在了高腳杯裏。結果舉杯敬酒的樣子我覺得像立在紐約的那個勝利女神向前衝的模樣。
“剛子,我敬你,謝謝你,真的!”
突然覺得話到嘴邊能說的很少,居然客氣的就剩下謝謝。情人節的餐廳真的溫馨,彌漫著《月亮代表我的心》。
“嗬嗬,今天不醉不歸!”
我看著龍蝦不知道哪裏下手,剛子嫻熟的幫我夾來扒好的龍蝦肉。我多希望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我不知道我是過於興奮還是實在不舍這樣的特殊日子,頻頻舉杯,直到有些頭重腳輕。
“小歐,你酒量可以啊!”我知道我是走著貓步被他扶出來的,明明已經有些飄,可是還故作沉穩的裝作沒事。其實是真的多了,他的話在耳邊清晰但轉眼就模糊,一切都在朦朧裏。
走到車門的時候,隻是覺得一陣涼風讓我一陣反胃,結果吐了一輪胎,我記得我抬頭告訴剛子“龍蝦白吃了!”他拿了礦泉水讓我漱嘴,然後他又簡單衝了一下輪胎,我甚至我忘記我是怎麼上車的。現在回想那一幕怎麼熟的就像《潛伏》裏喝羊湯的翠平。
“不好意思,我真的喝多了。”我知道我失態了,但是我卻沒有什麼顧慮讓他看見我這種真實,不曾和不想擁有的東西,就可以敞開和真實很多。我記得我在車廂裏開始還哼唱著,什麼時候睡著了不知道。
當我恍惚著睜開眼睛的時候,我被他狠狠夾著,他在黑暗裏摸索著開門。
“到家了?放我下來”
“你靠牆站下,馬上就進屋了。”
他摟著我,打開房門我居然看見兩隻綠色的眼睛向我襲來,那一身讓人感覺肥碩的絨毛盤旋在我的腳下,剛子開燈,我嗷的一聲蹦到了剛子身上,我看見地下分明是一隻發著不友好嗚咽聲的狼狗。
“噓——”剛子示意著,安靜下來的除了我還有那個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