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娟子交替著唱著,而且在舞池裏用輕佻的眼神,挑起的胯動詮釋著這首輕描淡寫的歌。“兩個小賤人,不要拿我當空氣好不好,我要是男人就酥死在這了”我們哈哈大笑。太久違的感覺了,瘋鬧了一會都安靜的坐了下來。
下午,這裏陸續開始上人了,小翠被客人拉走了剩下我和娟子坐著繼續聊聊。娟子很不錯是個內向的女孩,穩穩當當說處了一個男朋友,我真為她高興。她問我的時候我隻是含糊其辭的回答著。我說我也想能穩穩當當有個工作。“我們單位過了年要招聘一個出納,你有興趣嗎?”頓時我就覺得我自己的眼睛在冒光,“可是我什麼都不會,能行嗎?”“出納就是跑跑銀行,很簡單的,你來我教你!”“真的?我不能給你添麻煩?在外打工都不容易!”“咱們互相不幫忙還有誰能幫咱啊,我是怕你在這的時候賺的多不愛出去工作!”“不,我還是更希望生活可以和你一樣正常些,嗬嗬,那過了年我去找你!”沒想到在娟子這還給了我一線希望。
娟子說晚上還要和男朋友出去吃飯要早走了,我把小翠喊出來送送。結果站在大堂的時候,我被小翠那包的一個男人喊去,靠,我難道那麼天生麗質嗎?索性小翠說我回去也是無聊在這賺一張是一張,我居然重操舊業,進去陪唱。
被一個酒氣熏天的男人勾肩搭背的坐著實在有些不習慣了,可是又垂涎那鈔票,隻好站在地中央一首接一首,估計客人都膩了把我拉在沙發裏灌酒。在一片朦朧裏我突然想起那一天,剛子把我拉走時狠狠地告訴我“不許再來!”,下意識裏竟然覺得麵對剛子的時候我是不是有些背叛,還是心裏某種層麵我希望他是我的什麼人,期待那份約束和不容篡改的死令?而此時此刻突然覺得在錢麵前我還是地地道道的小賤人!
幾個酒興盎然的男人還算和諧的爽快給了小費去了四樓麻將房。轉眼小翠又被叫走,情人節的時候突然覺得沒有情人陪而擲金一笑的人也不少。看小翠忙得滿臉樂開花,我也打算回去了。我們兩個見麵和分手簡單的有時候可以不用語言,但是這次還有事不得在臨走的時候還得囑咐她一下,“小傑表現好可能要減刑半年,過了年可能就有信,要是信寄到小妹那,讓小妹趕緊幫我發個特快回來!”“是嗎,能減刑真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自從我們回來,每次給小傑寫信,給家裏和小傑彙款我都要麻煩小翠妹妹。總是我先寄過去,小妹再按我寫的地址寄回來。因為我的親人沒有人知道我在用一種卑微、沉淪、或下賤的生活來試圖拯救一個未知的將來。
走出鑫源可以,夜色襲來,華燈初上。節日的街頭總是喧鬧,無心的人覺得嘈雜,有心的人覺得處處都是風景。街上攢動的人群,不知道為什麼臉上都寫滿了喜悅,除了我以外。
回去的路很長,也有些冷。我或許早就習慣了這樣一個人的路,不去看路人,目不斜視的走自己路。手裏擺弄著帽子兩邊垂下來的大大絨球,酒色潤染的臉頰覺得有微微的發燙,我邊走邊唱,“我是這個城市裏飄著的漂流瓶,在茫茫人海中隨波浮沉,我是這個城市裏飄著的漂流瓶,不知何時實現心中的夢......”或許很多時候我還是沉浸在一個做夢的年紀,隱隱的還是期待也許我會是那個幸運的漂流瓶,載著一個小小的紙條寫滿心事,正巧拾起他的人就是我想要的彼岸。不知不覺卻唱得聲音漸大,我知道有人在看我,情人節的街頭一個人邊走邊唱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一種風景......賞風景的人永遠不懂風景的心!
我還是收斂了聲音,不想那麼異類去招惹誰的目光。一陣疾風戛然而止在我身旁,扭過頭我知道那一刻我頓時笑靨如花。
“上車!”剛子退下車窗喊我。很大的吉普,我總是需要拽著上麵的把手將自己送進副駕。“你手機怎麼關機?”
“是嗎?”我翻包打開看看,果然關機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去你宿舍了沒人,我也不知道你能在小翠這玩這麼晚就是過來看看。看樣子玩的很開心?”
“嗯,把娟子也喊過來了,難得三個人聚在一起。”我以為他會生氣我又來鑫源可以,但是表情閱讀不出他有什麼不滿,也許是我自己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咱們去吃點什麼?”
“又吃啊?”我已經喝得飽飽的,實在沒有什麼胃口。
“我一天沒吃了。”他的臉有點陰沉,我卻沒有勇氣問他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總有一種隔閡難以打開,總有一些距離無法逾越,而中間是什麼拉開了這樣的陌生我卻始終找不到這扇門。或許在他身邊,我一直是自卑的。那天他把我從鑫源可以拉出來的時候,我知道我隻是一個坐台小姐,或許隻是暫時被他英雄救美一樣留在身邊。司空見慣了多少人都會經曆這樣曇花一現的幸福。所以我低調的珍惜這種暫時安穩的歲月,隻是我不是擅於慣用伎倆的人,我沒有糾纏的味道,隻是我也不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