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3 / 3)

黃默找到淩雲。

“我想找林單。他在哪?”黃默問他。

淩雲不敢相信的看了我一眼:“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還要見麵啊?”黃默沒接話,她再次問他:“林單在哪裏?”

雲風皺了皺眉頭,他告訴黃默說那晚她和林單談完後林單回到寢室一夜沒睡。到天亮的時候他對雲風說他決定遠離黃默。

“你也許猜到了,他心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你永遠也碰觸不到的人。就像你的心裏的那個人一樣。林單也無法碰觸到他,不管你們再怎麼努力。“

黃默聽了沒有說話。其實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結果。

她沉默了一會。

“林單在哪裏?”黃默最後開口問雲風。

走向死亡隻是一個簡單的過程。人類不可以選擇出生,卻可以選擇生存或者是死亡。黃默記得有次和陳飛揚站在梵高的自畫像前黃默問他,如果生命還剩下三天的時間,他會怎麼做。陳飛揚告訴她他會用一天時間把他一直想畫完的畫畫完,用一天的時間來好好看她,最後一天去蘇州。

而黃默,就是允許自己做一次徒勞的掙紮。

所以,黃默站在了林單的麵前。

黃默問林單,珍不珍惜這兩年我們之間的回憶。

林單沉默了很久,他抬起頭看了看天,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過了一大段讓黃默難熬的時間後,他說:

“對於你現在的問題,我已經沒有勇氣回答了。如果說不珍惜,你會說我自私惡劣;說珍惜,你會說我惜字如金,在敷衍;說多了,你又會去摳細節想些無關的東西。我不想做一些無謂的解釋了,任何一種解釋都會讓你不滿意,因為我說過你想得太多了,所以就讓你去說吧,我已經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去麵對你的一些東西了,你就說我麻木自私惡劣傷人好了。我和你的區別是我很喜歡等地鐵,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不同的表情,仿佛時間就為你停住,冷眼地看待這個匆忙的世界,是一種清逸。而你不是。你隻是單純的想找個人來分擔你所背負的一切,我做不到。這就是我們的不同。我們隻是平行線交彙了一下,但我們終歸還是平行線。”

黃默安靜地聽他說完。他說完後把腦袋偏向一邊,他一定是不願再看到慘不忍睹的我吧。黃默笑了笑,想。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不會後退,我要坦然接受。黃默對自己說。

“我最後的一句話是,”黃默極力把聲音放得輕鬆,她對林單說:

“謝謝你。”

林單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黃默。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來的目光還是那麼刻薄。

“對不起。”林單說。

“我無法帶著你走向更遠的地方了,我沒有力氣了,對不起,對不起。“林單抿緊嘴唇低下了頭。

太沉重的心不適合愛情。

黃默認真的看了林單最後一眼,她不敢把他的樣子刻進心底,她隻能隔著很近的距離看著他,也許她隻要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得到他,可是不管黃默再怎麼努力直到最後一秒她才發現自己永遠都觸摸不到林單的心,就像他從來也不願意用盡他所有的力氣來回過頭看她自己一眼一樣。

認識兩年了,直到彼此轉身離開的那一刻,黃默和林單才幾乎在同時發現,曾經在身邊的這個人,原來他們從來沒有了解過對方。原來,他們各自愛上的,也許隻是心裏的那個影子。

黃默想自己不會再回頭,她沒有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