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禦劍無風(1 / 2)

相傳漢朝初期永陵王劉琿喜好收集天下名劍,奈何天下名劍已皆有其主又或陪葬帝王將相尚未問世。永陵王憑著自己在江湖的走動閱曆將他所知道的部分名劍一一對比整理,整理出十個曠世家族所擁有的十大名劍。這十把名劍至今仍掌握在那些家族後人的手中,其威名與尊貴不比春秋古史中所載赤霄龍淵那些失落的名劍所差。至於《永陵譜》這本書是劉琿所撰的奇書,內述多以治兵偏重而非兵器排名,隻可惜此書隻在淩煙閣方能得閱。司馬季庭自幼也算博覽群書,略微了解永陵譜上的一些傳說,聽到素玉先生這般一說便驚道:“先生前腳邁入俗世,後腳就屢遭為難,莫非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要置先生於死地?”

“可能是我的仇家太多了吧,算起來我六年前種的那些因,到如今恐怕要承受十倍的惡果啊。”素玉先生絲毫未將這天涯浪子劍的傳人放在心上,論武藝這普天之下能難為他的沒幾個,可是論劍術他也自知有差,未必是此劍傳人的對手,對付他的那人可謂是用心良苦。

“雖說天涯浪子劍在江湖上名氣極高,但是我從來沒聽說它的擁有者有多大名氣。既然是先生的同門師弟找來對付先生的,想來劍術修為也必不差,於此我甚擔心先生的安危卻不知眼下當如何解?”馬車都已經趕到這群乞丐近前了,除此一條道可以折進通往中京城的官道,司馬季庭心知自己一行人已是進退兩難。

“他和孫泰一樣都是衝著我來的,殿下倒不必擔心什麼,我素來無畏這些江湖遊俠。我看他是想十步之內,一擊必中。若非寄奴擋住了他的腳步,他恐怕早已經出手對付我了。”素玉先生見司馬季庭又是一副麵帶難色的模樣不禁心中發笑,撩開簾子與寄奴笑道:“寄奴你去把那為首的瘸腿漢子叫我等近前,我倒想看看這人到底如何本事?”

“哎不可不可,先生乃萬尊之軀怎可親身犯險,我家老仆素來也會些拳腳功夫,不如讓他和寄奴先糾纏住這些難民,我親自驅車護送先生進入官道便安全多了。”司馬季庭當即擺手阻攔,在他看來素玉先生要是在此間出了半點差池,不但是天下人會如何看他司馬季庭,連淩煙閣恐怕從此也會與他中山王一家有所交惡。

“我看出來了,這位牛管家豈止是會拳腳功夫,想來也是過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內家高手,一大把年紀了內息還如此深厚當真不簡單。不過我自幼習劍從未有敗,我家兄長亦不是一介文弱,世子殿下但請寬心,容我等會他一會。”寄奴言訖按劍上前走到那位仍在指揮流民們填坑的瘸腿乞丐身後三步之近冷笑一聲,待瘸腿乞丐懵然回身便側身擺手言道:“我家兄長想看看你的本事,請吧!”

“兩位公子哥,不知小的有什麼地方得罪兩位了,找我來有何吩咐?”瘸腿乞丐聽出寄奴的語氣不善,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跳著步子走到車轅邊上,低頭未敢直視撩開簾子的素玉先生。

“你既然都來了,就不打算試一試?”素玉先生的墨淵劍不等司馬季庭看清便已經出鞘架在瘸腿乞丐的脖子上,嚇得瘸腿乞丐扔掉手中木拐兩腿一軟跪在了泥濘之中。見狀身後的寄奴亦然哂笑道:“你堂堂的天涯浪子劍傳人居然給我家兄長行如此大禮,打算這樣下去裝到什麼時候,有意思沒?”

瘸腿乞丐沉默了三兩句話的功夫突然抬頭瞪著素玉先生忍不住狂笑出聲,而素玉先生的劍離他的鼻尖隻有一指之差。寄奴以為這人要發作便拔出劍來自背後架在了他的肩上,眼見此人笑得渾身抽搐便不滿地言道:“我從不在人背後出劍,你既然裝不下去了那就站起來跟我先較量一下吧。”

“我要殺的名單裏沒有你這樣的無名之輩,我為何要與你較量。”瘸腿乞丐不慍不火地伸出倆指彈在了寄奴的劍尖上,隻聽嚓嚓兩聲寄奴的劍身便碎了一大半。在寄奴的驚訝之中瘸腿乞丐撿起木拐穩健地站了起來,絲毫沒有任何殘疾的現象,凶光畢露地看著素玉先生冷笑道:“你剛才明明有機會刺中我的,怎麼沒有出手?我所聽說的天下第一智士無名氏可不是心慈手軟正直善良之輩,真是很驚訝你居然這麼快就拆穿我了。”

“我倒沒有覺得有何驚訝,不知道這位劍士怎麼稱呼?”素玉先生麵對眼前的用劍高手不但沒有挺身飛刺一劍,反倒在寄奴憤怒萬分之下晃悠悠地收回了自己的墨淵劍。本來寄奴是立馬打算衝過去踹這個瘸腿乞丐一腳的,因為他弄壞了陪伴自己十多年的心愛之劍,然一看素玉先生未有敵意他也隻好恨意冉冉地看著此人。

“我姓白,名禦風、字滿堂,家住廬山棲鶴居。無名你現在把劍收回去,還敢樂哉悠哉的坐在車裏,就不怕我出手的時候你連拔劍出來與我一戰的機會都沒有嗎?”馬車裏的空間很窄,對於拔劍來說都不是容易的事兒,更別說與用劍高手在這狹窄的空間裏決一生死。白禦風似乎眼睛裏的殺氣在消減,沒有打算出手的樣子,倒是司馬季庭坐在中間看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