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自稱白燁的青年男子穿著白色的西服,我眼拙,雖看不出是什麼牌子,但總歸是看得出價格不菲,可他本人怎麼神神叨叨的像個精神病一樣?一回想到剛剛的畫麵,這個白燁像中邪一樣,一本正經地說著玄而又玄的匪夷所思的話,我就一陣頭大。還有那個眼石,一聯想到和眼石有關的畫麵,大腦就傳來一陣被撕裂的痛感,我的注意力隻好回到白燁身上來。
咦?剛剛像是時間溯回一樣?怎麼又到了他進門時的開場白了呢?我這會兒才注意到。這也不怪我神經大條,給我的一種直覺就是,白燁這個人,就玄而又玄的。
我很本能地抗拒這種感覺。我的家人從我的爺爺的爺爺那一代起就不相信鬼力亂神了,據說,爺爺的爺爺的父親,迷信各路神仙,重病不求醫而去求一個老道士,生生地被那個老道士的“道火”燒死了。老道士跑了,我爺爺的爺爺也醒悟了。
所以無論這個白燁出於任何目的采用任何手段,讓我看到了剛剛的“天災臨世,大能出塵”的畫麵,胖揍我個一百遍,我都不會信的。我又想起我那可憐的研究結果了,唉,多半也是這個小子的惡意趣味罷了。
“我不想接受你的采訪,你走吧。”我覺得直接趕他離開並不是很解氣,接著補上一句:“誰又願意接受一個神經病的采訪啊。”我說這句話時,特意盯著他的臉,看他臉上有什麼變化。那張稚氣還未脫的臉,現在看起來如此欠揍。
白燁一臉微笑,向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我看我的右後上方。
我覺得這個人無藥可救了。一般說來,一個人心裏篤定另一個人腦子有問題,需要治療時,是不是心裏總覺得又氣又可笑?反正我現在內心就是這樣。我當做消遣他一般,往我右後方看去,沒什麼特別的東西,隻是有一個攝像頭。
忘了說了,我這會兒在楒椽大學自己的辦公室裏。私人住處的話,並不利於這個外來記者的采訪。這也剛好是在學校,不然就被這個瘋子記者鎖定我的住處了。學校裏,少不了遍地的攝像頭,我房間裏也不例外。
也就是說,剛剛那些畫麵,攝像頭拍下了?也就是說,我可以去申請調出監控,看他到底用的什麼手段,讓我出現那樣的幻覺。想到這一層,我更想趕他離開了,趕走他,我馬上就能弄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了。
白燁杵在那兒,沒打算離開。現在再看他臉上,讓我感覺他臉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嘲笑,好像明白了我的心思。打發人走的確不是我的強項,於是我色厲內荏了一番:“雖然我在郵件裏答應了你的采訪,但看到你本人後,總覺得你居心叵測。你走吧,不然我報警了。”
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又一絲遺憾的神情,很是可憐,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記者,第一次采訪,就被人套路似地傷害了那種。我這下心裏又起疑了,難道剛剛那些畫麵,那些景象,隻是我...做了白日夢?說起來,在剛剛那會兒,這個人怎麼發神經,甚至把石頭按進了眼睛啊,我都沒拿電話報警。真是白日夢嗎?沒等我多想,白燁低聲說了句“打擾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