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
中國的元旦就是俄羅斯的新年，是一年中的重要節日，邊陲小鎮列寧斯闊耶也是一樣，從清晨起，平時難得一見的一群群俄羅斯少男少女見到我們都報以熱情的問候，“茲得拉思維基”（您好），使嚴冬寒冷的空氣中吹來了一絲絲暖意。
列寧斯闊耶原為我國領土，1858年被沙俄派軍隊占領，1860年沙俄逼迫我清政府簽訂不平等的《中俄北京條約》後被正式割占。列寧斯闊耶原名謝苗諾維奇村，1938年前蘇聯以偉大革命領袖弗拉基米爾？伊裏奇？烏裏揚諾夫的化名“列寧”（列那河）命名設立區政府，現為俄羅斯聯邦猶太自治州管轄的五個區（相當於我國的縣）之一，俄西伯利亞大鐵路支線在此設有火車站。列寧斯闊耶下轄24個行政村鎮，總麵積6068平方公裏，相當於黑龍江墾區10個大型國有農場的控製麵積，人口2.3萬餘人，列寧斯闊耶距首都莫斯科8400公裏，設有海關港口，與我國同江口岸一江之隔，是俄羅斯著名的邊陲小鎮之一。
鄰居阿列克謝桑德拉？米哈依諾維奇？季馬恰好在新年這天過生日，俄羅斯人傳統上將生日當作第二節日，因此新年過生日更有特別的意義。阿列克謝桑德拉俄語為保衛國家，昵稱薩沙，他為人非常坦率和熱情，同我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每當我們回國時，他和妻子柳德米拉都要送些自釀的果醬或巧克力等土特產，並以俄羅斯人的禮節向我們家人表示祝願。薩沙既有俄羅斯人的坦誠與豪爽，又非常善良和聰明，他能在沒有翻譯的情況下，用肢體語言和生硬的漢語與我交流，大到國家選舉，小到種瓜種菜。有一次我們倉房中的物品被盜，薩沙聽說後，馬上叫上兒子謝廖沙當天為我們焊好了防盜門，並不收取任何報酬，我們也常常從國內為他代買些電器、手機等商品，一來二去，相處得非常和諧融洽。這天一早，薩沙來到了我們住處，相互擁抱之後請我和翻譯到他家去做客慶祝新年。我們說著、笑著，一同沿著房前的木板障子來到了薩沙家，還沒進屋就聽到屋裏電子管收音機響起歡快有節奏的俄羅斯樂曲，開門後，見到廚房中的壁爐裏燒著熊熊的木柈，溫暖極了。
換了拖鞋後，薩沙妻子柳德米拉捧出了麵包和一小碟鹹鹽，這是俄羅斯人迎接尊貴客人的禮節。我們依次取了麵包輕蘸了些鹽吃了下去，同時遞上了給薩沙的生日禮物——兩包俄羅斯人特別喜歡的中國綠茶。在女主人的引導下我們坐在了餐廳長條桌的一側，另一側坐的是主人薩沙、薩沙嶽母和薩沙妻子，兩端是薩沙的兒子、兒媳，餐桌中間是薩沙七十多歲的老嶽母親手烤製的俄羅斯蛋糕，從下向上呈寶塔形，約八十厘米高，乳黃色，頂部塗著厚厚的白色奶油，散發出誘人的清香，五層的蛋糕象征著薩沙過的是50歲生日，滿桌的菜肴除魚籽醬、生魚片、沙拉、蘇波湯、紅腸、馬哈魚外，還有許多菜叫不出名來。桌上擺有薩沙自釀的雲夢（果酒）、金環牌伏特加（白酒）、波羅地海畢沃（啤酒），也有索克（果汁）和戈瓦斯（飲料），節日和生日的午宴豐盛而熱鬧，先由薩沙舉起大號酒杯從祝酒開始，一時間大家紛紛為新年幹杯，為薩沙生日幹杯，為德路克（朋友）、為相聚、為女主人幹杯，很快我們就有了醉意，不經意間用中俄兩國語言唱起了俄羅斯民歌《紅莓花兒開》，薩沙與妻子伴著歌聲跳起了俄羅斯舞蹈，將節日中的生日午宴的歡快氣氛推向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