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秋收的時節,為了方便收割,家庭農場主們都搬到了地裏住,院子裏的狗也都帶到了地裏,所以我們急需買一條狗來看門兒。正巧這時一個滿臉大胡子的俄羅斯大漢牽來一隻白色大狗,看起來很威猛。我心想這正是我們想要的那種。“多少錢?”我問。
一身酒氣的他懶懶地回答:“100盧布。”我當時就想將狗買下來,但轉念一想,看這個賣狗的人一臉的不可靠,狗的來路能有保障嗎?可是眼前的這隻狗真的實在太惹人喜愛了,思索良久,我還是決定把狗買下來,但是我留了一個小小的心眼兒: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決定讓他寫一張字條,證明這隻狗確實是他本人的,同時說明是他自己願意賣的。成交後我把狗拴在了離門口很近的柱子上,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任憑誰在它的麵前走來走去,它都無動於衷,也不願吃喝,幾乎達到要絕食的地步。起初我想它可能是想念自己的主人,過兩天就好了。但是第三天當我又來到了它的跟前時,發現它仍舊什麼也沒有吃。
蔫頭耷腦的,完全沒有了我剛見到它時的威風。這時我真的開始擔心著急了。這時“舒拉,舒拉……”遠處傳來一個小男孩稚嫩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這隻大白狗突然發瘋一樣地狂叫著,不一會兒小男孩循著叫聲來到了狗的麵前,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這個小男孩才是狗的真正主人,而舒拉正是狗的名字。“還我狗。”小男孩氣憤地說。麵對這樣的場景我一時間不知所措。“對不起,這狗是我兩天前買的,有字條可以證明。”我連忙取出了買狗時寫的那張證明,小男孩看著字條眼裏充滿了淚水,說賣狗的人是他的哥哥,“你等著。”說著他跑遠了,大約過了20多分鍾,小男孩回來了,他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對我說:“對不起,我隻有50盧布,你能把狗還給我嗎?”“把錢收起來吧,你還是狗的主人。”我無法拒絕這樣的請求,解開了拴狗的繩索,隻見這隻狗圍繞在小男孩身邊使勁兒地撒歡兒,小男孩摟過狗的脖子任由它用舌頭在臉上亂舔。“舒拉,打莫依(回家)。”看著漸漸遠去的小男孩,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無論何時何地又有誰忍心拆散這麼“親密”的夥伴呢?
如今,我在俄羅斯工作已經八年,熟悉了這裏的一草一木,身心已經融合於這的每一寸土地。對異國他鄉——俄羅斯的熱愛成為我情感乃至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2012年5月(作者係遠東公司外聯部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