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卷毛湊近不良少年身邊對他低聲耳語。
“別離我這麼近！”他推開卷毛，眼神凶凶盯著陸明。
卷毛隻好提高了聲音，他說：“老大，嫂子在這裏。”
不良少年腳步抬起想要尋找。
“老大……”卷毛抱住他的手臂，用手指指我的碗：“在這裏，在這裏……”
不良少年望過來，一個肘擊頂在卷毛胸口：“你在耍我嗎？”
“不是！”卷毛捂著胸口，咳了幾聲，說道，“變成幽靈了……”
“誰？誰變成幽靈了？”
“嫂……”
他抓住卷毛的衣襟把他拉到麵前：“你敢再說一遍我就宰了你。”
“是真的！老大……”話沒說完卷毛被摔在地上，不良少年走過去騎在他身上。
我抱著碗縮在沙發上，擔心被殃及。
“好了！”白蓮伸手拉住他舉起的拳頭，回頭對我和陸明說，“不要隻看著，好歹阻止一下嘛。”
我想說“和我沒關係”，陸明先一步開了口，他淡漠的問：“為什麼？”
“你們兩個啊……”白蓮語氣無奈。
拍拍不良少年的肩：“他沒有騙你，是真的，小米成了靈體，現在就在這屋子裏。”
不良少年抬頭：“哈？”他不像是相信了的樣子。
“看到沒有？——那隻碗，漂著呢，有個小丫頭正抱著它。”她指指我手裏的碗。
不良少年盯著碗望了一會兒，從卷毛身上站起身，向這邊走近。最終腳步停在接近我半米的地方。他慢慢伸出手。
我把碗抱得更緊。
他的手繼續接近，終於要碰到我的碗，我從沙發靠墊後麵抽出電棍推開電擊開關迅速迎擊。
“啪啪”兩聲，他的手發射地縮回去。
“我就說是真的嘛。嫂子……”得到驗證卷毛很高興，然後便又吃了不良少年一拳。
“敢再讓我聽到你這樣稱呼她，我宰了你！”
卷毛抱著肚子滾到地板上。
不良少年拉遠了距離，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他臉色變得凝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陸明緘默。
白蓮把電腦抱起來坐到我身邊，另一邊是不良少年。
“不用擔心，找到身體她會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她說，“為此需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
“可以。”他很容易就順從了白蓮的主意，又說了一句：“雖然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如果能幫到小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在小米昏倒前發生了什麼事？你當時在場是不是？”白蓮問。
他點頭：“在十天前，我旅行偶然來到這裏，碰巧在路上遇到小米……”
“她當時在做什麼？神情如何？”白蓮追問。
“在打電話，”他回答，“她心情好像挺不好的，一邊打電話一邊踢路邊的樹，她心情不好時就喜歡踢什麼……”他向我手裏的碗瞄了一眼。
我點頭承認。但是我沒有踢過容易損壞的東西，而且力量拿捏的很準，不會給任何東西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然後她關了電話，有小狗從旁邊經過對著她叫起來，小米也跟它一起叫，最終戰勝了那條狗。”
我皺起眉頭——不太相信自己會在馬路上做這樣的蠢事。
“狗被嚇跑，小米笑起來，但是笑得一點也不開心，她靠著之前踢過的那棵樹坐下了，低著頭。她坐了很久，我以為她在哭，正打算走過去，她忽然唱起兒歌，一首歌唱了不到兩遍，她又笑起來，嘴裏說著‘問我想要什麼？我想我從來不認識你……’然後就倒在地上了。我走過去扶她，發現她昏過去，我把她送到了醫院。”
“什麼醫院？”白蓮問。
“‘健康醫院’。”他說。
“私家的小醫院？”
“大概，是不太大，它就在小米昏倒那裏的對麵。”他說，“醫生說是疲勞過度，當天打了點滴，因為小米到晚上也沒有醒過來就辦了住院。”
“然後呢？”
“過了兩天，大夫讓送到市醫院……我出去打車，回到房間小米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