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有種！”卷毛一邊呻吟一邊嗬斥怒罵，他捂著那隻手的臂膀從地上爬起來。身體搖晃站立不穩，彎腰將頭向陸明的身體撞過去。
陸明側身躲過，動作輕鬆簡潔。看著卷毛他不明所以。
卷毛一撞落空收住去勢，直起身甩動雙臂“啊啊”大叫著再次衝向陸明。
呼——真讓人看不下去，他這招三歲的小孩子經常使用。
陸明連退數步，忽然向樓裏跑進去。
卷毛搖動著雙臂在後麵緊追不舍。
過了幾十秒時間，敲門聲不輕不重地響起，白蓮開門，陸明走進來——和往常一樣，表情沉默，眼神貧弱。
如果沒有聽到樓道裏傳出的塑料拖鞋拖遝的聲音，他的樣子會讓我以為剛剛看到的是錯覺。
又過了幾秒，跟在後麵的卷毛爬上來闖進門內。
他彎著腰捉住陸明的衣角，直起身體，掃了一眼，有些茫然：“這是什麼地方？”
看到白蓮叫起來：“是你這個家夥？！”
“對女人要客氣些，別看我這樣其實被誤會時還是挺受傷的。”白蓮說。
“什麼意思？”卷毛瞪著她。
白蓮握住他抓住陸明的那隻手，含著微笑：“意思就是不要再讓我聽到這麼沒有禮貌的稱呼方式。”
卷毛臉上扭曲著痛叫起來。
一邊叫喊一邊說道：“我們老大不會放過你們的！竟然敢動老大的馬子……我們老大除了是蘿莉控還是變態殺人狂等一下有你們好受的！”
除了威脅，他的語氣竟然好像在誇那個不良少年的樣子。
“哦，是嗎？”白蓮放開他，“你可以坐在這裏等，外麵太冷不是嗎？”
卷毛抱著被握疼了的手腕呻吟了幾聲便到沙發上坐好了，抬頭繼續叫囂：“別想著逃跑，老大讓我看的一定就是你們兩個。”
沒有理睬他，白蓮望著陸明臉上又現出她捉弄我時的表情，然後她湊近陸明，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陸明沒有反應。
“我沒有把那個靈帶回來。”他說，“身體現在不在她那裏，她說當時被一個看起來很危險的少年帶走了。”
他看我一眼，繼續說道：“米小米靈體脫離的時候把她也撞出去，她試圖追上去看看，但是因為憑依耗費太多力氣，沒能做到。等她從地上爬起來，靈體和肉體都不見了。”
我覺得有些安心了，因為那個憑依在我身上大半年的幽靈稱呼不良少年也是“一個看起來很危險的少年”，沒有清楚的說出名字，這樣看來我和那個人確實不熟。
是啊，我應該知道自己不會與任何人有過多的聯係。與人交往、產生感情在我看來是最麻煩的事情。
白蓮對陸明講了關於那個“看起來很危險的少年”的事情。
說完她拍拍手：“好了，先等他過來再說吧，趁這時間我給你們幾個小混蛋做些飯。”大聲叫我：“小米過來幫我。”
卷毛始終盯著她和陸明，這時候開始東張西望。
腦袋裏殘存的童真讓我做了一件蠢事，想要嚇嚇卷毛，我走到沙發後麵“呼——”地吹了下他的看起來很不健康的頭發——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和反常。
他當即站立起來，而且角度向後傾斜，沙發也幾乎踩翻。
我捂著下巴蹲下去。
很疼……而且咬到了舌頭。
更可恨的是白蓮當場大笑了起來。
……
我家裏沒有新鮮的蔬菜，隻有桶麵和罐頭，牛肉罐頭、雞肉罐頭、豬肉罐頭、魚肉罐頭，除了最後一個其他更確切應該叫做“澱粉塊”。好在我預料到有實在不喜歡“澱粉”的時候，冰箱裏放了好幾袋速凍水餃和需要過油的半熟小火腿。
我們圍坐在客廳的茶幾上吃餃子——包括卷毛——不良少年推門進來。
卷毛夾起的餃子掉回到碗裏，濺起湯汁。
“老大……”他站起身。
看也不看他一眼，不良少年直接走到白蓮的身邊將手中的紅色u盤遞到她眼前：“都在這裏麵，你趕快檢查，檢查完馬上讓我見小米。”
白蓮接過，她看到放在原本應該放電視的筆記本電腦，走過去，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