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楊廣還不知道自己被懷疑了,正在好似無聊的搖著一個鈴鐺。
那個鈴鐺做工精巧,晶瑩剔透的白玉鈴鐺在鏤著精致的花紋,花紋中用刺目的鮮血色撰寫著一個“亡”字,正是勾魂鈴。
“叮叮”的響聲雖清脆悅耳,但也空靈詭異,如似一不留神,魂魄就會被控製住。
這時響起了煞風景的“咚咚”敲門聲。
楊廣不耐煩的把開門,斥聲說:“敲門敲的那大聲,煩死了。”
“我敲門聲大?”門外的人冷言道。
楊廣心中一震,低下頭,認錯一般,說:“張隊,有什麼事嗎?”
張隊,名叫張曉塵,張宇澤的父親,也同樣三十多,比邢懿大一歲,是邢懿的上司,警局裏的副局長。
張曉塵走進來,坐在沙發上,故意諷刺的說:“邢懿,你現在過的到是愜意,隻用幫總舵那幾個楞頭青的小孩收下場就行,可我們還得低頭哈腰的順著他們,你說他們怎麼就把武奎弄下去的,還把那四個分舵主管得服服帖帖的的呢?”
楊廣立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說:“張隊,你就不怕這話被別人聽到,幫規裏也明言了,在背後議論總舵,可是要被罰的。”
“別忘了上次的陳珝。”楊廣又補充道。
張曉塵下意識的捂住嘴,但很快就放下了,說:“算了,那些人不能得罪,咱們聊點別的。”
楊廣點了點頭,端給他一杯茶,說:“張隊,你突然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張曉塵接過茶,品了一口,說:“也沒什麼事,就是徐沅寧他又不知道發什麼瘋,讓我來提你的個人檔案,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
楊廣思索片刻,明白了些許,警局的人都知道,徐沅寧是很不喜歡查個人檔案的,現在查,肯定是別人讓的,而能將他查檔案的,隻有黛菡他們。
楊廣笑了笑,說:“查就查唄,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那種無所謂的表情,讓那張有些皺紋的臉多了幾分稚氣,要是用他自己的容貌,他一定會再賣賣萌,但他現在不會,因為這麼表情就以經讓張曉塵作嘔了。
張曉塵離開後,楊廣幻回本來麵目,賣著萌拍了好幾張照片。
他這個表現,的確有點自戀,但他有這樣資本。
此時在別墅裏,胡亥和陳鵬坐在沙發上,幾天下來,陳鵬漸漸適應了胡亥,也就不再怕他了。
陳鵬說:“胡亥,你哥不也在這嗎,為什麼你不去見他呀?”
陳鵬幾乎每時都是和胡亥待在一起的,對一些事自然也知道些。
胡亥放下手機,瞳孔明顯收縮,好像被他這句話嚇著了。
他猛搖著頭,緊張的說:“……不,不行,不能見,不能見,不能……”
陳鵬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忙安慰道:“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先放鬆,先放鬆好嗎?”
胡亥漸漸平靜下來,說:“陳鵬,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陳鵬站起身,輕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胡亥拿起手機,翻到琰熠的手機號,這手機號,是那個幕後之人給的。
胡亥一會要點,一會又是在半空,糾結了許久,但最終再是沒有點,隻是發了條信息:
“哥,若你明天沒事的話,我想見你一麵,地點在思諾咖啡廳,時間:九點半,我等你……”
“發送成功”回字映到屏幕上,胡亥將手機扔到一旁,輕閉上雙眼,仿佛在等著他人的宣判。
“好”手機屏亮起,胡亥那張結滿憂慮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但這抹笑很淡,以至於轉瞬而逝。
他並不是不開心,他現在比誰都開心,隻是笑不出來,因為每次看見琰熠,都會想到那一根根刺魂釘穿身而過的痛,而且千年來,給他施刑的,多半都是他心心念念的哥哥。
他想見琰熠,但是不敢,自從他來到幽洲後,他就沒有再從那張溫柔的臉上看見笑容,因為這“笑”沒有一瞬是分給他的。
“別太難過,你們倆早晚都要見麵,明天好好敘敘舊,以後可能就要刀劍相對了。”這時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坐在胡亥身邊,手撫著他的後背,安慰道。
胡亥點了點頭,雖沒有哭,但眼裏以含滿了淚水,有些嗚咽的說:“魔尊,我的過錯真的那麼大嗎?”
那個男的摸了摸他的頭,說:“別想太多,你本就不該在十九獄,相比而言,你在十獄都多,你的錯早就贖清了。”
胡亥似乎有些神情恍惚,直接倒在那男人的懷裏,昏了過去。
那個男人歎了口氣,將胡亥抱到床上後又歎了口氣,輕輕撥開擋在胡亥眼前的劉海,說:“明明身質這麼弱,卻又總是硬撐著,他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可你還是認為是自己的錯,你比楊廣更傻,他卻比碸浮更狠,唉”說完又歎了口氣,化作一縷紅色煙霧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