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費杉來說,他的人生條理很清楚了,練好武功幫僧遠忙,然後想法子把弟弟治好。對於李世民來說,他的人生目前很糟糕。
關中大旱!
李世民很清楚現在遭遇這麼大的天災意味著什麼。他想盡了一切辦法去化解,甚至不惜以天子之身去求雨。然而老天爺很不給他麵子,大旱一如既往的持續著。
李世民躺在後宮的龍榻上,呆呆的看著色彩豔麗的天花板。他剛剛醒來,幾天前,他率領群臣去求雨,中暑了。
天花板在李世民的眼裏漸漸變了色,變成了他死去哥哥李建成的臉。李建成輕蔑地看著他,得意地笑著。
“陛下,您醒了。”一個溫婉而有力的聲音把李世民從地獄中拉了回來。這個聲音來自身穿寬袍華麗宮服的一個美婦,李世民的皇後。
長孫皇後端坐到李世民的榻前,輕輕地揮手示意周圍的宮女侍者退下。然後她親自為李世民斟起了茶。
“陛下,您是不是累了?”
“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陛下為蒼生抱負而取天下,怎麼會錯呢?”長孫皇後將一碗淺淺的茶端到李世民麵前,微笑著看著他,說:“天下人都可以懷疑陛下,但陛下一定不能懷疑自己。陛下就是天下人的希望,陛下怎麼能懷疑天下人的希望?”
李世民整個身體為之一振,這時才想起這些日子見李淵時,這位父親的眼神。大風大雨都過了,怎麼能在開頭的地方就認輸呢?
李世民接過長孫皇後的茶,小品了一口,臉上的神色終於又開始有光彩了。
民間此時對當今皇帝的傳言更甚了。李世民此時的形象基本要和楊廣比肩了。
李淳風被找召回了長安。
李世民看著關中地區報告的旱災損失,臉色什麼不好看。李淳風跪在一旁,也不敢說話。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數次讓卜了行逃脫。如果不是自己名氣響亮,先前有功,早被剁了。
“事情現在怎麼樣了?”李世民依然是在看奏疏。
“卜了行怕是不會再現身了。”李淳風匐在地上說。
李世民並沒有對這個消息有任何特別的反應,他很自然地等待著李淳風的下文。
“微臣曾經在江南與卜了行對手過3次。最後一次將他困在一間木屋內,最後木屋著火,他也沒有出來過。”
李世民這才放下手中的奏疏,看著李淳風問道:“為什麼你不說他被燒死了。”
李淳風說:“陛下,微臣並沒有看見卜了行的屍體。微臣與他對手數次,此人武功很高,而且心機十分重。在惡劣環境下生存是他最大的才能。”
李世民歎了一口氣,示意李淳風起來。
“現在卷上麵的事情外麵是瘋言瘋語。如果那份文卷落入有影響力人之手,恐怕會引起很大的變數。”
李淳風聽了皇帝的擔憂,繼續作揖說:“目前,微臣已經肯定察知的是,“天策密卷”曾經在洛陽附近出現過。是由一個叫成桐的人手中穿出。”
李世民心中一驚,洛陽是中原要地,如果****的中心和起點在這裏,那麼他和他的王朝將會以最快的速度瓦解。
“成桐是什麼人?”
“回陛下,成桐是“大刀王”甄尚武的三弟子。”
李世民的心中血都涼了半截了。甄尚武,在他少年時代,這個人是一個夢幻般的英雄,他的傳奇故事,在現在人看來就是《西遊記》,看孫悟空。不同的是,甄尚武是一個真實純在的傳奇。
“他是怎麼得到的?”
“回陛下,成桐認為,這是他大師兄偽造的意圖謀反的證據。他跟人說,是他打敗趙元普後所得的。”
“混賬!”李世民終於發怒了。一張對他萬分重要的文卷,不但被人公開,還被人利用成殺人的工具。雖然這份文卷原本的目的就是殺人。但是李世民怒的是,一份萬分危險的東西,在一個完全不懂的人手上,是一個危險到不能再危險的事情。不懂的人銷毀它倒罷了,問題是這個人自作聰明又想利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