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叛逆和尚(3 / 3)

參隊有兩名男子和一個女孩,看年紀來說,這兩個男子應該是父子關係,那名十八九歲的女孩不是那年輕男子的妹妹就是媳婦了。

“別看了,中原人好鬥,咱們還是盡快回山裏去,晚些時候路可不好走了。”說話的是隊伍裏的中年男子,他最為年長,自是隊伍中老大。

“爹爹,您還是小聲些,這些地方還是中原人多些,被聽見可是不好的。”女孩顯然是生怕被“地頭蛇”欺負,小聲地拉著中年男子的衣角提醒著。

中年男子剝開一塊髒兮兮的破布,翻出兩塊黑乎乎的餅來,自己和那女孩一人一半,給了青年男子整個餅。

“快些吃了,這就回去。”

“是,爹。”青年男子三兩下就把餅吞下肚,隨後一把拉起身後的板車就要上路。可是這剛要起步的時候,他卻有停了下來。

中年男子和那女孩已經邊吃邊走了幾步,見自己兒子不動,爹爹這下轉過身來質問道:“怎麼不走,才吃就沒力氣了?”青年男子指著車子道:“咋比我們來的時候還要重啊。”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一個身著灰袍的和尚已經坐到了板車上。

三個高麗百姓大吃一驚,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薊城城頭的士兵已經亮起了火把。在這微弱的火光照應下這一家驚恐地端詳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

眼前的和尚一身土灰色的僧袍,已經破亂不堪,隱隱約約露出他裏麵那些本質的強壯的肌肉。這和尚年紀在二十左右,臉上全是塵土,活脫脫像乞丐,若不是那還沒爛透的袍子和那醒目的光頭,估計誰也不知道他是和尚。

“你是誰,怎麼在我的車上?”發話的是那個青年男子,這時他已經用自己的身軀護住了身後的父親和妹妹(或者老婆),對車上的和尚充滿了敵意。

灰袍僧顯然不是攔路搶劫,因為他出現時已經是在大口大口地喘氣,似乎從沒呼吸過這個世界的空氣,聽見問話,這才回過神來,立刻下車,向這受他驚嚇的高麗一家行禮道:“小僧僧遠,向三位施主致歉。”

“你,你在我車上幹嘛?”青年男子顯然並沒有對這個自報家門的和尚去除戒心,依然想搞明白他的目的。

僧遠雙手合什,滿是塵土的臉上透出了明顯的歉意:“小僧剛剛被他人追殺,逼不得已,趁亂躲在了施主的車下,這才避開了那些人出了這城。”

“你,你也是被中原人追殺嗎?”這話是躲在青年男子身後的小女孩怯怯地問的。

僧遠抬眼看了一下遠處,髒兮兮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小僧也是中原人。”

三人見和尚確實沒有歹意,這才稍稍放鬆,青年男子重新拉起板車,中年男子接話說道:“中原人好鬥,自家人也不放過。”邊說著邊隨著車子擇北而行。小女孩依然害怕,挽著中年男子的臂膀同行。

僧遠見三人要走,又跟上幾步,與他們同行,問道:“三位施主這是往哪去?”

“我們回長白山,大師父你為什麼跟著我們?”說話的依然是中年男子。

僧遠道:“小僧也要去長白山,三位施主能帶個路嗎?”

中年男子道:“長白山離這還是有些腳程的,大師父就穿著這身衣服進山嗎?”百姓都純樸,無論是哪裏百姓。僧遠這時的衣服著裝已經是相當暴露了,而此時已經是十月天了,三個高麗百姓都穿上了粗布厚衣,到長白山時估計已經是十一月了,不穿厚重點是會凍死的。

僧遠低頭審視了下自己一身行頭,笑道:“這些天油煎火烤,不知道自己已經衣不遮體了。老施主不必掛懷小僧了,小僧身子骨硬,這點風寒還是能抵受的。”

“山裏風可大了,刮臉上跟刀子似的。”這回說話是膽小的小女孩,她顯然也不願帶著這個奇怪的和尚進山再凍死他。

“大師父,長白山也不太平啊。那裏也有許多當年的兵,都在附近成了強盜,無論是當地中原人還是我們高麗人還是靺鞨人都要受他們的欺負啊。”中年老爹沒有多餘的衣服給僧遠,內心也不願害他凍死,以為他是為躲避仇殺,想告訴僧遠長白山也不是世外桃源,不值得向往的。

然而,僧遠向往長白山卻是另外還有原因的:“施主,那長白山可是有一個齊劍派?”

“是的,那是中原人立的一個幫會,但也收些別族的弟子。”中年老爹雖是對中原人成見很深,但是對這個齊劍派顯然是印象不錯的。

僧遠道:“小僧是有事要去齊劍派的,這下又不認識路,想請求施主獲準小僧同行,前往長白山,這下不甚感激了。”說完又邊走邊行了一個禮。

中年老爹笑道:“大師父既然要去,和我們一起也沒什麼。隻是山裏卻是很冷,我們最好在前麵找些能禦寒的東西。大師父跟我們走出了這麼多路,這下拋下你也很不對的。”

僧遠歡喜地連連行禮,說道:“小僧先謝過三位施主了,長白山雖然冷,但是小僧想自己還是不怕的,施主盡管帶我去,旁的事情怪不到施主頭上的。”這話說出來,中年老爹還是不肯,執意要幫他找些禦寒的東西。這一行四人邊走邊說,消失在北方的夜空中。

僧遠自己絕對想不到,他此次長白山之行,會造成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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