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舊憶心頭(1 / 2)

陽畦掃了一眼木在跟前的人,特地繞到崖婆身後拍了幾下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崖頭命硬,鬼父頂多打到四分之三死,有的救有的救。”抿嘴一笑,知崖婆者,陽畦也。

“嘁,你這老小兒莫要得意,等我徒弟學成出師,定要讓她替我好好揍你一頓。”崖婆也不甘示弱,這嘴皮子上的功夫,他可從從未輸過。

“好啊好啊…連鬼女都要抬出來嘮嗑,你還真是一點兒沒變。咱啥也別說咯,徒弟什麼的我不稀罕,隻是你這徒弟也未必能勝過我幾千年的道行,不信咱走著瞧!”指著崖婆的鼻子聲情並茂,撂下一籮筐的廢話,妄圖搪塞老崖頭。

不過跟前這小老兒也不是吃素的,搖頭晃腦地對著跟前的人嘿嘿一笑,列出一排整齊的老黃牙,突然一把撇過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手指,狠狠地一折,清脆爽快的骨頭裂開的聲音從陽畦的食指傳來。

眾人見形勢不妙,能溜的都跑沒影兒了,殿內隻剩下陽畦崖婆二人。一本正經且清風道骨的陽畦長老不顧形象地哇哇大叫起來,隨後又是一陣霹靂呱啦的打鬥聲,僥幸逃出來的人回頭看了看,電光石火間傳來二人爭執不休的聲音。

“為什麼不放過我的手指!”

“任何說我和我徒弟壞話的人都該被折斷手指。”

眾人相視一望,搖搖頭,嗖的一聲逃離可怕的老鬼組合。

而跑出去的阿傾跟在夕顏身後去了枯勿殿,晚風徐徐吹來,輕擺的衣衫在微黃的陽光下晃動,一大一小的影子在斜陽下拉得纖長,光影之外的二人明亮而可愛。

“花言兄…花言?”夕顏拉著阿傾在殿中晃悠,喊了半天也不見花言出來,想到樓西還有些瑣事要他親自回去處理,心就再也靜不下來了。

雖說是個吊兒郎當的人,夕顏在處理事情上還是十分勤快的,若是心裏裝著屁大點兒事,就是夜半三更也非要爬起來弄完不可。換言之,這家夥患有輕微不確定性強迫症,事事力求完整,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按崖婆的話來說便是個不折不扣的“獨眼兒狼”。

“丫頭留在這裏等花言,好不好?”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大殿,突然蹲下身一把抱起阿傾,用清潤爾雅的腔調同她說話,麵帶天真無邪的微笑,薄唇微揚,橫眉舒展,媚眼如注的望著阿傾。

好啊,夕顏這小子居然對小阿傾用上了美人計,此乃魔族一大惑人的媚魔,應該被全天下的人通緝。

“不好。”小丫頭回答得十分幹脆,雙手緊緊摟住夕顏不讓他離開。

愁容上臉,一臉無奈的夕顏隻得留下來陪她。

二人呆呆地坐在殿前的大理石階上,雙手撐著腦袋,直直地望著通往宮外的石階。此時的太陽已經落到宮牆之下,貼著牆角緩緩下移,而天空卻愈發紅彤明亮,阿傾指著漫天的雲霞問夕顏,天為什麼是紅色的。

“因為…看我長得漂亮,所以害羞了。”說得一本正經,天妒紅顏也沒這小子浮誇。

“原來你也是女孩子啊,你好,我叫阿傾。”阿傾聽完夕顏的話,十分驚訝,提著裙擺站了起來,對著天邊的晚霞甜甜一笑,招了招手。

夕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一把拉過阿傾的手,讓她重新坐到了台階上,無意瞥見其額際隱約的圖案,鬼使神差地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挑開阿傾額前的劉海,定睛一看,似乎明白了什麼,淡淡道,“果然是這樣呐花言兄,也罷也罷…”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端坐一旁的阿傾,精致的五官果然同那人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