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得了這種病的小姐們,先是哭泣,然後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紅樓朱閣或是黑屋綠宅內苦苦盤算,最終走過心靈的拷問,義無反顧地向別人開戰。那份莊嚴那份肅穆那種即將走向戰場的舍生忘死、前仆後繼的樣子,令許多姐姐妹妹發寒膽戰(這是她們以後知道了實情想起來的後怕)。
當然,得了這病還想在這個圈子裏“混”,害人害己都類似保密局的槍聲。 不說別人,要是同一戰壕的姐妹有所察覺,一樣會同仇敵汽,先以最堅決的無悄鬥爭殘酷打擊,然後清除異己,毫不遲疑地把她從革命的大家庭踢出門去。 不滅了她,都算是手下留了情。
她不等死隻能像孤魂野鬼遊蕩在午夜的街頭.等待著身上沒有幾兩碎銀的遊兵散勇。 不過,這樣接客就不再是為錢,或是純報複的心態,或者已到了生活的底線一一氣又僅為了殘延苟喘的一口飯而已。 而這些漂客,就算你把出賣作賤到心裏能夠承受的最低限度,對方仍會殺價。 尤其是那些白天幹活晚上沒處可去憋得死難受的民工,極想花心花嘴花手花身卻不舍得花錢。 有時隻能手淫自慰,一旦借著黑幕與一個街頭拉生意的漂亮女人遭遇,同樣要有一番談價論值,最後女方不得不一句,你看著給吧! 於是,兩人便去找地方解決問題―大多都是短兵相接、瞬間結束……在民工還大歎太快了太快了不值不值之際,像什麼事沒曾發生,女人又出現在等待的街頭。
我哪能那樣呀?我之所以在那之前與+七個女人發生了不同的關係,或者說,是發生了同樣的關係,這並不能說明我就是個混亂的人。
現在你應該明白.與女人我是不胡來的。 我們當然是有了感情而後才發展到身體的接觸,隻不過有時身體的接觸也就是最後的接觸,一下子全暴露了,兩人的個性在床第之間淋漓盡致之後,再也找不到重複的欲望和感覺,隻好天亮就分手。 所以,我沒有再婚姻。
但是昨晚實在太荒唐,我怎麼就睡到一個陌生人的床上?
“哦……”我深深地長長地向內呼吸,把腹部挺起很高,肚皮也不怕被這誘惑的氣味兒給撐破。這香氣十分迷人,甚至是醉心。突然愈識到這香味兒是否與我身邊的小女子有些關係?
怎麼就睡到她的床上? 昨晚當然發生了關係,醒來我是一絲不掛,那女孩也類似。
我知道自己,與一個睡到一張床上不可能不發生關係,哪怕是強奸! 因為一且上了同一張床,我發現自己所有多年來讀的書、受的教育和所謂人們掛在嘴邊的修養道德之類,全都玩兒完,隻有男人的意識或者說是男性的感覺。 更確切地表達,是雄性或獸性還清醒地遊走。
記得上次那個賣草墓的女孩就是這樣,本來我們還是和衣而臥,可半夜她還是被我扒了個精光,因為她的消極抵抗,最後對她不得不實施強奸一一遂了。
她哭得不行,吵嚷著要告我。理都沒理,等她嘟咬夠了,我把幾張百元鈔票塞進她手裏說:拿上。
她肯定先是不拿,還小聲吸泣。 我一邊喝著剛衝好的咖啡,食指指向放在她身邊的錢說:好好拿上拉倒,哭啥;要想告就去告,告了我,我就說你自己跑到我家是自願的,事後想陷害我;當然,也可以說你是雞,不按原來說的價碼想多要,訛我詐我,沒門;再說,最壞一手我還可以找公安的朋友把你當賣淫的關起來,到時你連一分錢也拿不到,還要被罰款坐牢,弄得家人親友全世界都知道……
我當然說話很直。 這時候誰給誰做思想工作?想告,她早打電話了,何故在那兒嘟嘟嚷峻。她不過是心裏委屈或是可憐自己,嘟嘟唆峨給自己一些理由或自我安慰罷了。她不敢告,她以後還想活呀!
現在的女人,就是強奸了,誰還告你呀! 太累,太麻煩!當然,我不是鼓勵你跑到大街上去強奸。她既然都上了我的門,就是強奸了也就強奸歎。
不過,一段時間後,有一天我在雨中散步,突然遇到一個賣楊梅的女孩。 她說,大哥(看年齡她該叫我大叔),天很冷。你看,我出來帶的衣服不多,這雨天也回不了郊區的家,能不能讓我去你家住一夜。 我愣住了,像撥浪鼓似的堅決地搖搖頭,仰臉吞吐著冰涼的雨水,飛也似的跑開了。
如今,這些個女孩子都想幹嘛呀?
流氓?或許吧,我剛說了一且與一個MM睡到同一張床上是不可能放掉她的。 不過,我以前都是清醒地做這些,而這次怎麼出了意外?
順著這條思路很頭疼地想,至少與她的相遇可能會因為周傑倫的《東風破》。那晚的酒喝得很猛,蹦起迪來也格外的周身舒暢、輕飄如飛。 我們就在蹦迪時慢慢地蹦在了一起!
她很亢奮,全身扭曲搖擺,揮舞飄逸的長發與5形的身體迎合著張牙舞爪的雙臂,像專業舞蹈演員似的,以肢體語言張揚著對音樂的理解和感知。慢慢地,我發現剛才我鄰桌的那個哭泣的女孩就是她,便大膽而放肆地盯著她蹦呀蹦。 她被我無意中的一碰也發現了我死盯著她的目光,便衝我一笑,有些淒慘。 半小時之久,亂舞的人群早已大汗淋漓,有些敗下陣去,她仍在瘋狂搖擺。DJ繼續煽情,讓我們搖啊搖,為我們放縱的時光尖叫聲呐喊聲響起來。 於是,一片男男女女的粗細不一亂七八糟的尖叫聲浪,衝動著溢光流彩、陰陽兩界難分的迪廳。
或許是酒力發作,她有些不自然的醉態晃動―栽一栽地想摔倒。她的目光投向我,不再是那種淒慘的,而是有些求援似的―當然是我的感覺。
我的感覺往往是正確的,沒想別的,把她抱住了。她沒有任何想反抗的表示,隻是全身輕若無骨地想從我的懷裏往眾腳紛亂的地板滑落。 問她咋回事,喝大了? 是不是不舒服?她低垂著亂發一言不發,突然仰頭混亂地瞅我一眼,硬硬的,隻有瞬息,汗水浸濕的長發又重重地垂了下去。 我勸說:不蹦了好嗎?她仍無語,隻是鬆軟地要從我臂中脫落。 我隻得在混亂狂囂的蹦迪人叢中盡力克製自己的醉態,晃晃悠悠攙扶她回桌前。
她顯然喝高了―在酒吧裏人們常說的喝大了,她一頭趴在桌上便發出難受的呻吟。
看看她,看不清楚,能想象出她的痛苦樣兒,一定是胃裏一抽一抽的,想把胃都抽扯出來。 想吐,反胃,又吐不出來,於是喝過的酒、吃下的東西便一陣一陣地向喉頭湧啊湧! 她的喉嚨不停地發出“呢呢呢”的聲音,嘴裏好像還喳哩地響著什麼。
不知道她會不會吐,一般在酒吧喝酒的人都能很好地控製自己,就是吐也會去wc,不在桌前吐得一塌糊塗。 本想問她是否去we,見她難受地趴在桌麵.一頭被汗水濕得亂七八糟的頭發被燈光的變幻照射得五彩繽紛,隻好容她先小憩片刻。
她的同伴呢?似乎起初鄰桌不是獨自一人的她,而是一男一女啊! 看來沒有別人,坐在那兒一陣子,沒有誰過來問她一問或投來一瞥。 她的同伴已提前撤了?或是認錯了,她並不是我剛才的鄰座?
她試圖起身,並含糊著嘀咕了句,讓我回家還是送我回家,沒聽清。 對我說的?為了確認,我問她家在哪兒?她嘟噴了一句,我知道……我……就是再……喝得再大……從來都……可……以找到自……己的家……啊哈哈哈家……
起了幾次也沒能從椅子上站起來,她隻得渾身綿綿地軟軟地眯著眼瞄我。 雖然眼白都酒紅了,可她的眼珠兒仍在一閃一閃的燈光反射下賊亮賊亮。
我知道自己已醉意如暮靄下的遠山近水朦朦朧朧、似是而非,看她的樣子也是重影加重影再加重影再加重影地晃悠複製。不想管她,不想理她,我都管不了自己,這世界也沒人管我,想起來就苦、就難過、就心酸、就想哭!
人喝多了容易自憐,自憐就易傷感,傷感有時需要宣泄就會哭。我就是這樣的。 我這時因為對自己生活中的坎坷和那種等待時機而漫長的等待,以及某種懷才不遇可能因此“才去人亡”的命運,也傷起感來,淚就快下來了,臉部都生發出要哭的肌肉準備,一頭籠罩著心酸……
她喉頭發著“呢呢呢”的聲音,木木地盯著我,像漁夫甩出了一條長長的銀線帶著一個布餌的彎鉤,我被磁鐵死死地吸附在鉤上甩也甩不掉。 感到自己的嘴角一下一下地抽搐然後變成曲線,我笑著雙手指她說:你大了,喝大了二我一我送吧,就送吧!
我晃三倒四地去扶她,是連抱帶拉或是連拽帶拖,反正她的腿像筋骨抽去了地軟綿,一挪一走就想軟癱倒地。
不知是怎麼走出的酒吧,不知是怎麼打的出租車。迷惑中感到她在車上還說了要去的地方,我連要去的地方都不知道了。似乎一路都在睡,我說的是她,付錢時才知到了。
她在大院門口含糊著說,讓我回吧,她到家啦,自己可以上樓。她“謝”字沒說完就歪靠在牆。 拉她時把我的手指都夾在她的身子與磚牆之間,不疼,但出了血,一片肉皮蹭得貼到牆上……
順著這點記憶,我瞧自己的左手,果真食指、中指均有蹭傷,也不知是怎樣止的血?蹭去的皮好像沒昨夜感到得那麼多。咋回事?
“天快亮了吧?”她眼都沒睜一下問。
她在我的臂彎裏睡得那麼自然,那麼舒服,實在讓我費解。這個MM! 她是否錯誤地把我當成昨晚與她一起在酒吧的男子或別的什麼人? 不過,剛才她瞥我一眼,問我總看她幹嗎,那眼神那樣子,很清醒,沒有意外的感覺,好像她身邊就是我,就應該是我。
很香,比先前更顯出香鬱。 我突然有些明白,這香氣是她用的香水或其他化妝品。 因為我麵對她,好聞的香味兒就很容易捕捉到,一旦側向別處,味兒會淡一些,或者完全沒了。
沒有回答她的問話,不想讓她知道我早醒了,還在研究眼前的一切。也不想讓她一醒來就提問,我說不清楚,我們怎麼會在一起。敢肯定的是,我並沒有失去記憶。 雖然那時的中外電影不斷地以主角失去記憶而後在別人幫助下恢複記憶,而演繹冒險、搞笑、美女、特技等懸念頻頻的曲折故事,有時讓我都擔心自己哪天一夜醒來也失去了記憶,麵對如狼的對手卻一無所知,甚至以敵為友,但是那天醒來我敢確定, 自己真的沒有失去記憶。 除了與她之間的事不大記得起來,其他的當然很清楚。 與她的相識過程或是睡到她床上的前因後果,原則上說應該是記憶的“短路”。
“嗯?”她發出了一聲疑問。
我急忙裝作閉眼人睡,還故意讓鼻子的呼吸弄出一點動靜來。 我想她此時應該睜著奇異的大眼睛在我的臉上疑惑地盯著……
讓我一直弄不明白的是後來。 一再聯係她未果,一個月前的某一天,我竟忍無可忍地在一個咖啡館意外地遇到她。 因為一再發手機短信,她也沒有再見的意思,我很是不心甘,又苦無良策,隻能第一次以“緣分”安慰自己,並一再勸自己要等待再等待,要耐心地等待。
果真這世界奇妙得令人不可思議。 說大吧,大得無邊無垠,人這一生再加十生又能走出去多遠;說小吧,可能離開祖國,在巴黎剛下飛機便與一位熟人相遇。 我就是這樣與一直想見卻見不到連姓名都說不出來的她,在一個咖啡館奇跡般重逢。
她獨自趴在桌上寫東西,麵前的咖啡還冒著嫋嫋的熱氣。 因為約了人在那家咖啡館采訪,沒想到竟然滿座,我想等人來了換地方,一扭頭竟看到斜對麵的她。
慢慢地走過去,坐在她對麵,很久,她也沒抬頭。她急匆匆地寫著什麼,幾個本子井不整齊地攘在桌上。
當然,她看到我,在服務員問我需要什麼時―顯然把我當成她的同伴,或者她正等的人。
麵對我,她一個急皺眉加上全身的激靈,那樣子比我睡在她身邊都讓她吃驚。 握筆的手停在半空,左看看.右瞧瞧,甚至還頑皮地眨眨眼再眨眨眼說:不會吧,這不是真的吧? 我笑且一直笑而不語。
這樣的見麵實在有些不可思議,連我都懷疑它的真實度,但是現實往往超出人的想象,把許多不可能變成可能。那一刻,我腦海裏竟然飄過一句古詩:“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接下來,幾乎誰也沒有再故意渲染這次意外的會麵,似乎如今的世界,發生什麼都不足以讓人找不到解釋。 她平靜地問我最近忙嗎,好嗎。 我回答也反問她。 一時間,兩人竟顯出不期而遇的興奮。我的眼窩潮潮的。
沒來得及說幾句話,她的手機唱起歌來,她有些抱歉地向我點頭示愈要接電話。 我趕緊說:沒關係,你接你接。 不料,幾句後,她的臉上就很生氣.最後竟說了句:去死吧!
她的嘴嗽了嗽,上唇咬著下唇還咀嚼似的動了幾下,而後把手機“啪”的一聲很響地合起來,狠狠地扔在正寫著東西的本子上,粗粗地出了一口長氣,才對我說:我這會兒有急事,先走一步。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太快,我還沒搞明白,還有些措手不及,想不好挽留的用語,她已急急忙忙利索而草草地把幾個本子裝進小包,提著就走。 我的目光隨著她走出門,嘴裏才發出了一聲很不爭氣的“哎”,一隻手傻傻地舉在半空,向著她。 一刹那,我發現她的一個本子掉在桌子和臨窗玻璃的縫隙―成許她剛寫東西太專注而忽略了。 再抬眼想喊,她已坐上出租離去。
撿起那個係紅絲帶的塑料皮本子,輕輕地解開絲帶,隻是想翻看一下, 目的是確定是她的還是其他人的。 絕對是隨愈的翻看,並不知道裏麵是什麼。
竟然是日記。 天哪,竟然是她的日記本! 她怎麼可能把日記本帶到這裏? 日記本怎麼可能隨身攜帶?
秀麗的字行,幹淨的頁麵,年月日天氣之類,把我的心一下就抓得收縮為最小。
日記意味著秘密。就是名人的日記,公布於世的也不過是一部分可以與公眾見麵的,其中的私密之頁當然要永遠地隱藏下去。 何況這是一個女孩的日記,一個青春少女的日記?
心裏亂得草長鶯飛似的,前所未有。 手足無措並沒有阻止我的獵奇,以及有些與自身修養不般配的窺探心理。 這畢竟是一個曾與我有過特殊關係的女性,而我至今並不知道她的更多,甚至連她的姓名、工作都不知道。那一夜的前因,也一直懸而未決。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生活在什麼樣的圈子裏?那些給她打電話的都是些什麼人,讓她總那樣氣嘟嘟的……伴著一連串問題在我腦海中飛揚,雙手已把剛發現就合上的日記本下意識地重新翻開。
記得滿滿一本,我急切地想知道的是那一夜,一個多月前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夜!!! 我真擔心本子裏沒有那些。順著日期翻找到日記的最後部分,MY GOD(天哪),MY GOD,感謝上帝!感謝上帝! ! ! 終於找到了……
2004年11月26日
這幾夭廣告效果不明顯,老家夥還想發脾氣。 我知道他的毛病,找點小事罷了。 還有不懷好意的想法,色鬼媽的。 現在的男人真是壞得找不到好人了。 電視活兒不好幹,瞧他那一副流氓的孫子樣兒。 一個人打拚的日子真是心亂。 小梅的事兒也不知道辦得怎麼樣,說是要不行了就自個去海南。 好像都不順心。我已沒有太多的心力去南方,那裏的環境我不喜歡。工作的事真不行就換了。 在這老家夥手下.保不準哪天吃虧。 他有些喜怒無常……
2004年11月28日
怎麼就認識了他?
這小子還是報社的。 那天我太不小心。
不過誰能想到啊?看來生活中的事情有時是躲不過的。
在網上我們最初的相聊沒有說要見麵的,怎麼那天就忍不住? 也許心情太槽,他的網名竟與我的有兩個字相同,他點我,就回應,我們認識了。
想想真是怪了。就是這樣的。 一個陌生人竟然在網上與我成了兩個多月的“熟人”?
見麵還是我提出來的?我怎麼就那麼不能隱忍。 或許是心靈孤獨太久,需要別人的撫慰。 實在是有些對影自憐的味道。
下著雪,我倆在火鍋店吃胡辣魚,他竟然能醉成那樣子? 他對我沒設防,也不怕我給他下套?
這小子床上太旺,一夜竟然四次,哪像個四十多的人。 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 我不能讓他再來,一定要把他打發了。
我不可能為一個男人活著。 我當然是為自己活著。 我自己養自己就沒有心理負擔了。 有個男人真他媽的煩人。
2004年12月4日
那小子怪有意思,後來還給我發短信說,當時因為匆忙沒采取措施,讓我自己買些藥吃。他媽的,怕我懷孕他有麻煩呀。
這小子是個老手,要不怎麼立馬會想到這事上。 也許因此出過問題,吃一塹長一智吧! 嗬嗬!
他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 一定是我睡著的時候,用我的手機撥他的手機,然後把我的號存在他手機上了。 太精靈的一個人,真有點可怕。和我以前的網友不一樣。 太精靈的人,不能過多接觸。 茫茫人海,擦肩而過罷了。
G一②
日記把我一下看蒙了。 難道她這裏寫的是別人? 不可能呀,日期是對的,難道她記錯了? 我們怎麼是網友?
那天以前,我隻是零碎地去網上聊天室衝浪一番,根本說不上不經曆風雨如何見彩虹,說白了整個一個無門無派無根無基的遊俠,居無定所。 不在固定的聊天室,也就沒有固定的網友。那天以後,由於想再見她,心裏亂得不知所措一塌糊塗,反而常去一個固定的聊天室想把自己的感覺和經曆說給別人聽,以期了解更多這個時代這些年輕人的生活方式和想法。
即使那天以後,我夜間上網在公眾聊天室,從來不去QQ與別人視頻,覺著那沒意思。既然可以看見或是聽見,為什麼不見麵聊? 更何況,網絡最大的優點就在於兩人都無法或不願意真實地麵對時,可以通過一個頗顯生機的無所不能的電腦來實現溝通。 各自都可以說些不用負責的話,或是真實或是虛假或是真真假假。 當然,聽者也不必當真。 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大家不過是來此宜泄一下自我。
我突然發現,其實網絡與酒吧有著異曲同工的實質,所以它們才可以吸納著那麼多人的愛好。
當今生活的壓力、愛情的壓力、做人的壓力、親情的壓力、說話的壓力、做事的壓力、掙錢的壓力、養家的壓力、同事的壓力、崗位的壓力等諸多的社會和自身壓力,早把你一天天壓得疲憊不堪。可是你卻發現朋友的壓力、訴說的壓力、隱秘的壓力,如此等等,讓你變得孤獨無援欲說無言,於是去酒吧喝吧跳吧唱吧尖叫呐喊吧,放縱自己發瘋自己。或是在網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聊吧,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吹什麼使了勁兒地猛吹,想侃什麼盡管神侃。政治經濟、旅遊單位、國家大事、鄰居小人、領導流氓、同事貪婪、童年苦難、未來陽光……當然說得最多的還是性。
平常生活中,性是最壓抑而不能公開暢言的,不能過多交流,不能對任何一個你希望的人要求,不能成為最普通正常的事情……尤其女性對此更是諱莫如深。所以,網上聊這個話題的最多,有些人幹脆在網上開房間做愛,或是登記成家生子育女。 紅男綠女就這樣改變著現實生活中不能實現的性自由願望,在網上尋找自己意念中的“性伴侶”。 從那些像真理一樣赤裸裸的網名,比如說“一夜情吧”“男宿賓館等你做愛”“送你巔峰時刻”之類就可以一目了然。 比這還無法寫出來簡直是色悄透頂得多的是,這裏不能枚舉以防讀者的眼睛遭到前所未有的病毒的感染……
網絡改變著我們! 幾年前從接觸開始再也放不下,不過,現如今我早不是當時的網蟲。上網對於我不過是查查資料,或到公眾聊天室串串門,與一個陌生人毫無目的泛泛地一通瞎聊,編織著自己的經曆和某一個故事或見聞。
與我當初同為“菜鳥”的網民,若還鍾情網線如初,恐怕早成了蜘蛛情,張著幾年幾十個月幾百天幾萬個小時織就的漫天大網,等待著一個個不識深淺高低的菜鳥網蟲自投羅網。 戀愛不成,做愛不成,知音不成,就連失身都不算蜘蛛精對你狠毒。 不把你“見光”後拐賣.或是拍裸照扔得色情網上漫夭亂飛,或是逼良為唱,或是綁架或是輪奸,或是做出我們根本就想不出來的劣根惡跡來,都不會撒手。
雖然蜘蛛精、蜘蛛王並不全這樣,除了以網絡為快感的那幫網客之外,總是有這些居心不良者玩陰的下黑手,誰讓人家修煉了這麼多年呢?
這一切為何仍對女性不能構成多麼大的威脅和恐嚇?上網一問,就明白了.這個社會天天吵嚷著解放女性,但女性在生活中解放來解放去最後的限製還是很多,至少比男性多得多。所以,一有網絡,在網上玩感悄談性說愛,主動提出來建家登記注冊、領結婚證最多的還是女性。 網上家庭說散就散,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和後果可言。 如意郎君可以盡情挑選,時時更新,或是一妻多夫,從而找到那種駕馭男性的感覺來。她們可以選擇胖的瘦的老的少的,學生工人老師領導,當然,有的還特意選比自己大的比自己的爸媽都大的。 也有人因“年齡”而立刻被對方“屏斃”的。 不僅是“家庭”對象,就是聊天的對象也會出現如此悄形。
起初上網,有一次我說自己四十多歲,對方自稱才+六(當然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說的是真的,她也肯定不會當真)。 她先是打過來一個字:暈。 然後一行字險些把我氣暈:你趕上我二大爺了,拜拜了你哪!
無論我怎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點擊,她也不理我,就是罵她,也隻能對著她的名字狠罵。那以後,對方再問我多大,我就說二十不老翁。
現在明白了吧,我上線,但不迷戀網絡,更不沉醉,不會為網絡而忘乎所以。 再說了,我畢竟是個記者呀。 我不是那種做熱線或是社會新聞的記者,隻是做一些硬性新聞,白天在很短的時間內把某新聞發布會開完,而後照著人家會上發的新聞通稿一抄,把自己本報記者的名字一署就算完事。所以,晚上有的是時間,時不時上線聊會兒,也是我的正常生活。 不結婚有不結婚的好處,兩次失敗的婚姻讓我對婚姻產生了某種心理上的恐懼。 當然不拒絕女人。G一③
但是,她怎麼成了我的網友呢? 因為離開她的一些日子,我一直與網上那個“風雪夜美人”聊得最多。 我們像往常那樣聊啊聊的。我們都不曾提出過見麵,成是見過麵之類的事兒,也不曾提出過與那一夜有關的任何事。 至於其他的網妹,我幾乎沒有呀。
一般情況,我也是過一陣就換對象,不可能“從一而終”,否則太無聊。 而那以前對方要提出見麵,我也是不敢接應的。 不是怕對方‘.滅”了我,或是做個什麼套讓我往裏鑽,也不怕成為對方的“人質”訛誰錢財,主要是我的記者職業。 網上再亂,誰也不明白你出處之真假,你說是記者,人家還是中央新聞辦發言人呢,而一“見光”,就保不住了。 再說,人不都一樣嗎? 見她幹嗎?沒勁,也怕麻煩。
而她的日記這麼一說,她似乎就是那個“風雪夜美人”? 不可能呀! 不可能的原因是我們聊啊聊的,不僅誰都沒提那晚上同床共枕的事, 而且越聊越有感覺, 她不斷打過來GGGGGGGGGGGGGG之類,把我這個哥哥叫得都有些肉麻。 近日還說想象我這個GG的樣子,將來要真的見麵後不知道會不會像以前那位GG一樣是個青蛙(醜男網上的統稱)。 我說,你這個MM是否真的如夜月之美,指不定也是一恐龍(醜女之網上統稱)。 她打過來一個咧嘴笑的頭像,還有一行字:告訴你,見了我不美死你才怪呢!!! 我明白了其中的味道,於是絕口不提見麵的事或對她的形象的想象,隻說我最近吃了一道名叫“西施舌”的菜,讓她猜。 她打過來一個彎線眼、加著兩片紅色臉蛋的頭像,表示害羞地說,肯定不是好東西,男人們吃的帶“彩”的菜。我說,你知道的不少哩。 把一個扮酷的頭像和一個挑大拇指的圖標貼上去。 接著另起一行:你搞錯了.小樣兒,自以為聰明絕頂,摸摸頭上還有三根毛嗎……眼前的日記怎麼把那個特殊的日子.我與她的事寫成了網友“見光”呢! 這實在是有點一幹零一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