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暴雨真如唐天預測的那樣,瘋狂地洗刷著大地,他們兩人擠在狹小的帳篷裏,聽著大顆的雨滴撞擊著防水帆布罩。

白亞男的肩膀時而碰觸到唐天的背,剛開始,她還氣憤地抗議,後來便不響了,誰讓這帳篷太小,白亞男體積太大(唐天這麼認為)。

“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聽著雨聲,白亞男有點昏昏沉沉,折騰了一天,他累慘了。

“可能一天,也可能一個季度。”唐天的口氣聽起來,她完全不擔心,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她手裏。

白亞男沒撐多久便靠著唐天的背睡去了,唐天被壓得怨氣衝天,但她還是忍住了將白亞男丟出去的衝動,默默地當著他的靠墊。

這是場雷陣雨,足足下了三個小時,外麵的天已經黑成一片,唐天知道如果再不點起篝火,他們很可能就成為眾多肉食動物的點心。她不耐地搖醒白亞男,將他身上的槍拿在手裏,抓起丟在角落裏的手電筒,走了出去。

滿天繁星營造出浪漫的氣氛,但她不敢鬆懈,快速地從車子的後備箱裏找出點火的工具和一些備用的炭,這些足夠幫他們撐過一晚,她瞧了眼車內,幸虧他們及時拉上了車篷,除了坐墊有些濕,倒也沒什麼損失。

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響,一股熱氣接近,唐天大驚,差點轉身扣動扳機。白亞男震驚地看著指著自己的槍口,雙手高高舉起。

“你跑出來幹嗎?!”唐天氣瘋了。她差點就把白亞男當野獸崩了。

“我沒找到你……”白亞男也自知不該在危機四伏的情況下,起了跟唐天開玩笑的心。

“回去!”唐天怒斥,但附近的草叢一動,她連忙將正要轉身的白亞男拉至身後,警惕地盯住可疑的草叢,“噓……”

白亞男站在她的身後,背緊貼著車門,也緊張地環顧四周,一隻手不自不覺地搭上唐天的腰。

唐天將手電筒塞給白亞男,隻是簡單地說,“配合我。”她剛說完,草叢裏的怪物呆不住了,再次蠢蠢欲動……

“光!”唐天大喊,白亞男迅速將白光打向異動的草叢,一隻豺狗張著血盆大口竄出來……

乒!一聲槍響,豺狗倒地抽搐了一下。(豺狗都是成群出現的。)

唐天連忙衝到車前門,拉開上車,白亞男也跟著上了後座,她發動引擎,逃命似的飛奔起來。

夜裏的風涼颼颼的,刮在唐天的手臂上,她打了個寒戰,一件襯衫鬆鬆垮垮地罩在她的肩上,她回頭看了眼□□著上半身的白亞男,在一輪皓月的映照下,精幹的線條,潤澤的肌膚和令人動心的六塊腹肌勾引著唐天,她放緩了車速,逼自己正視前方。

她知道自己不該有任何情感波動,但白亞男像個大沼澤,一腳不穩就深陷其中,她能做的是盡量不掙紮,等待救援者,因為越是掙紮,陷入越深,但誰是那個救援者呢?

車子沿著北鬥星指示的方向,駛入森林旅館,吵醒了管理員,要了間標準房,兩人狼狽地在床上倒下。

唐天久久不能入睡,有個身影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裏,背後的“罪魁禍首“已經傳出輕微的鼾聲……

她歎了口氣,起身,依靠在窗邊,傾聽大自然的旋律。

天泛起魚肚白,唐天鬱鬱寡歡地收拾行李,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離開……

森林旅館每天早上5點有一班車回城裏,她給白亞男留了張紙條,坐上了班車,搭乘8點的航班回到了紐約。

她很清楚,隻有分別才能止住感情的翻騰,離開白亞男這個大沼澤,時間會將她身上的泥土衝刷幹淨。

她的決定很短暫,也很絕然。

抵達紐約,她便叫了搬家公司,在白亞男回來之前,將房間清空,連身上的香水味都沒有留下,像一抹幽魂,消失在繁華的街道……

電話響了三聲,轉到電話錄音,“唐天,你回到家了嗎?為什麼偷偷跑走了?我做了什麼事又惹你生氣了嗎?如果你在的話,能不能接電話?我想和你談談。”

白亞男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回旋,一個金發男子立在電話旁,思索著什麼,隨即轉身離開。

唐天隨便找了處公寓住下,三十幾坪,但對她來說已經夠了,昨天買的六盆花,令單調的環境有了幾分色彩,小小的廚房裏,堆滿了用過的髒碗,她慵懶地躺在床上看著近期的雜誌,陽光灑在她□□的身軀上,風將紗幔掀起,有規律地來回滑過她的小腿。

□□撩人,“鼬”無聲無息地落到狹窄的陽台上,麵對唐天的大膽,他別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