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沒完,要睡覺啦!”梁雪拉了拉被子,把身體擰向一邊。
“好吧,睡覺。”袁天閉上了眼睛,身上像是長了刺,怎麼也睡不著,寂靜無聲的夜成了可怕的黑暗,身旁梁雪的自然體香一陣又一陣的傳入他鼻孔中,讓他躁動不安,內心的激動像潮水一樣洶湧澎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為了盡快入睡,他開始數綿羊,當數到第1599隻綿羊的時候,梁雪忽然動了,她轉過身來:“我好冷,你能不能抱著我。”
“啊?”袁天還沒反應過來,梁雪已經把腦袋縮進她臂彎裏麵來了,袁天隻好兩手高高舉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放才好。
梁雪兩臂和一條小腿緊緊的夾著袁天的大腿,喃喃自語道:“現在暖和多了。”
袁天的手自然落下,輕輕的搭在梁雪的背上,“暖和了就好,睡覺吧。”梁雪很快又睡著了,袁天的眼睛卻睜得大大的,就目前的狀況對他來說是懂事以來最殘酷的理性與衝動的考驗,今晚上他注定睡不著了,幸好明天是星期天。不一會兒,梁雪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他卻徹底失眠了。
“自己送上門來的,不吃白不吃。”袁天忽然想起了一個笑話,說一對男女旅遊。寄宿某農戶家,由於沒有多餘的房間,兩人不得不同住一屋,女的在床中間放一根稻草,對男的說,你要是越過了這根草就是禽獸,第二天醒來過後,稻草仍然保持原樣,女的狠狠刮了男的一扇耳光:你連禽獸都不如!
以前聽到這個笑話的時候,袁天淡淡一笑,心想這笑話太假了,沒有多餘的房間也不一定要同住一張床啊,可以一個睡床,一個睡地板或者沙發,再不行就跟農戶夫妻調一下,男的睡一床,女的睡一床不就行了。他千想萬想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幕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還突然得根本就容不得你反抗。直到這時,袁天終於理解這段笑話的含義了,人家是存心找樂子的,你卻做起了謙謙君子,以為是對人起碼的尊重,殊不知,你心中所謂的謙謙君子概念,在人家看來可能就是無能、二百五、禽獸不如的行為。
袁天深吸了一大口氣,既然聖人做不成了,那麼,就徹徹底底做一回魔鬼,再這麼煎熬下去,血管肯定要爆掉不可,袁天緊抱著梁雪,嗅著她甜美體香的醉人氣息,另一隻手開始失控,而睡夢中的梁雪也似乎感覺到了袁天掌心傳遞出的溫度和力度,更加擁緊了袁天。
就在袁天決定做一回魔鬼的時候,梁雪忽然說話了:“不要。”
“呃?”袁天頓時清醒了一大半,梁雪說“不要”,那就證明梁雪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找樂子來的,頓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頭的火也漸漸的熄滅了:“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實在控製不了自己的念頭。”
“我……”梁雪咬著嘴唇:“我……我上初中那年被人強暴過,現在心裏麵還有陰影,你給我點時間。”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衝動了。”袁天緊摟著梁雪道歉,梁雪沒有答話,袁天看了看,發現梁雪鼻孔發出均勻有序的呼吸聲,又睡著了。
袁天呆呆的看著窗外,外麵12級的台風夾帶著傾盆大雨,真有山崩海嘯般的氣勢,像是千軍萬馬在奔跑,在呐喊,在廝殺,伴隨著風雨聲,他的心中也像是千軍萬馬在奔跑呐喊一般,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風雨交加的夜晚,注定是不平常的夜晚,注定是把綿羊數完,把羊毛剪完了都睡不著的不眠夜。這個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隻有風雨交加的聲音不斷擾亂袁天複雜的心情,他心裏麵問了自己一千句一萬句,每一句都是深深的譴責:雖然你是夜不歸宿的高中生,可能性格有點叛逆,有點貪玩,但是本性還是傳統的,幸好你及時提醒我才沒有鑄成大錯,原來每個問題女孩都有一個悲慘的往事,我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我竟然很無恥的誤會天上飛來豔福,你是故意靠近我找樂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