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得體,則讓人高興;反之,隻會讓人傷心。一句話是同一個意思,出自兩個人之口,聽起來也有區別。你自己信口開河,根本意識不到會傷害人,但別人認為你是有意的,俗話說“口乃心之門”,你明顯是故意傷害他。
不愛多說話的人,他內心並不是糊塗得無話可說,而是他明白話說多了鮮有不敗事的道理。
當初,釋迦牟尼佛在蓮花池上,麵對諸位得道弟子,突然拈花示眾,眾人不解其意,而隻有迦葉尊者領悟了佛祖的意思,他會心一笑,於是就有了禪宗的起源。孔子觀於後稷之廟,有三座金鑄的人像,幾次閉口不說話,隻在它的背上銘刻了幾句名言:“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無多言,無多事。多言多敗,多事多害。”
釋迦牟尼佛無語拈花,孔子銘刻“無多言,無多事”,這兩位東方的聖人的行為,寓意深刻。它勸誡人們:為人寧肯保持沉默寡言的態度,不驕不躁,寧可顯得笨拙一些,也絕對不可以自作聰明,喜形於色,溢於言表。
有一首詩寫道:“緘口金人訓,兢兢恐懼身。出言刀劍利,積怨鬼神嗔。簡默應多福,吹噓總是蠢。”善於把持自己,讓他人覺得你深不可測,從而集中心思與力量來對付你。這便是“沉默是金”的道理。
不到時候不開口
範雎是秦國曆史上的一位賢相。開始,他並沒有那麼幸運,而是費了很大周折才得到秦昭王的重用。一次,在大臣王稽的引見下,範雎進宮拜見昭王。昭王早就聽說範雎的賢明,便把他引入密室,單獨傾談。凡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均能把虛與實、張與弛處理得恰到好處。秦昭王越是急切切地請教高見,範雎越是慢騰騰地故弄玄虛。秦昭王畢恭畢敬地問道:“先生以何教誨寡人?”範雎卻一再“唯唯”連聲,避而不答。最後,秦昭王深施大禮,苦苦祈求說:“先生難道終不願賜教嗎?”範雎見秦昭王心誠,這才婉言做答,但談論的都是一些與治政無關的小事。等到昭王拜他為上卿,封之於應地後,範雎才拿出他的“遠交近攻”的策略。
範雎這樣做是有原因的。當時的秦國,內有太後的專橫,外有穰侯的跋扈,再加上高陵君、華陽君、涇陽君為虎作倀,以範雎一個卿客的身份是不敢輕舉妄動,與昭王暢談國事的。直到確立了自己的地位,時機成熟時,他才暢所欲言。因此,不是時候,不到時機,有些話是不能說的。說了,反而會惹上麻煩。
“話不投機半句多”,要想達到目的,沒有機會就更加困難了。韓非子在他的《說難》中談到了多種勸諫的原則,堪稱不朽的著作。而且,韓非子在每一個說話的原則後附加一則史實,用來證明說話之難。
韓非子說:“大凡遊說的要務,在於知道美化所說對象自認為得意的地方而掩蓋他羞恥的地方。他有個人的急事,就一定要表示是合乎公理道義的,並且勉勵他。他的心中有卑下的意念,然而不能克製,遊說者應將之說成是美好的,並嗔怪他為什麼不去做。他心中有過高的企求,而實際上達不到,遊說者應為他舉出這件事的缺陷,揭示它的壞處,稱讚他不去做。有的君主想自誇智能,就為他舉出同類的其他事情,以增加君主智慧的來源,使他借助於我的進言,而我卻假裝不知,以幫助他自逞智能。遊說者想進獻與人相安的話,就必須說些美好言辭,而又暗示這是合乎君主私利的。遊說者想陳述有危險的事情,就要強調它會遭到非議,而且暗示他也會給君主個人帶來禍患。遊說者要讚譽其他與君主有同樣行為的人,策劃其他與君主考慮的相同的事。有人與君主有同樣卑汙的行為,就必須大力美化,說它沒有什麼害處;有人與君主遭遇同樣的失敗,就必須公開掩飾,說他沒有過失。君主自誇有能力時,不要給他出難題,讓他難堪;君主自以為勇於決斷時,不要以他的過失激怒他;君主自以為計謀高明時,不要用他的失敗讓他窘迫。遊說的內容對君主沒有什麼不合,言辭又沒有什麼抵觸,然後就可以自由地施展自己的智慧和辯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