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該死的變態。
嚴羽咬咬牙,強按住心底湧起的慌亂和憤怒。
對著邪惡幽深的雙眼,他露出皓白貝齒,故作輕蔑的冷笑,“就這種手段?”
話落,過分犀利的目光猛然投至那張微微泛白的臉,烈焰似的眼神熠熠閃亮,來來回回的搜索,不放過這張臉上一絲細微的表情。
嚴羽屏住了呼吸。
宮朝夕心底詫異,閱人無數的他,一時間竟分辨不出這個小男人的真實情緒。
“嗯,看來你還很不滿足。”
低沉略帶淫靡的調侃,若不是意在整弄死人,定能輕易挑動女人的心。
邪惡的笑容泛開.....“那麼就直接點吧。進來。”
最後兩個字是對門口的人說的,男人轉身的刹那,嚴羽及時地捕捉到男人眉心厭惡的皺了皺。
口頭逞強是一回事,回頭真見了四個肌肉發達的壯男一字排開的場景......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嚴羽瞪大眼,艱澀地咽了口口水,一下子後悔的腸子都青了,這些人還是人嗎?真給他們一個個壓,不死也得半身癱瘓,可恨的宮朝夕,還不如一刀殺了他來得幹脆。
看在宮朝夕眼裏,那叫渴望。
“還真饑渴啊。”宮朝夕譏嘲地冷笑,“好好享受吧。”給麵無表情的下屬一個示意的眼神,轉身準備出房間。
這個叫嚴羽的家夥,如果真的是鄒家的少爺,可還真是鄒家最大的恥辱啊。哼,這算是報應了吧。
背過身的宮朝夕眉間又是一蹙。
但是,這家夥,很奇怪,很難很難把他看透,看懂。
“等等!”清麗的臉龐倨傲地仰起,鏗鏘有力的兩個字成功止住上前壓製他的壯男。
哼,想求饒了嗎?太晚了。
背著身走出房間的男人殘忍地冷笑。
“難道你不想留下來欣賞?嗯?還是不敢?”清冷的聲音竟然含著自得的傲慢。
一下子靜得落針可聞的房間裏,“咯”
皮鞋一頓。
像踩在所有人的心上,格外驚心動魄。
四個男人都僵硬了,難以置信地瞪著床上不知死活的獵物,自己卻大氣不敢喘,隻有床上有些狼狽的青年掙紮著,挑釁著,冷冷瞪著緩緩轉過來的俊臉。
嚴羽猜得很對。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這種情況下,不想受辱,隻能繼續撥虎須,直到老虎發怒把她一口咬死,才能免去慢慢的折磨。
很少人知道,她,其實受不得屈辱。
腳步霍然逼近。
大手從天而降,報複性地猛然一扯,頭皮麻痛,嬌小的頭顱被狠狠地扯起來。痛!
頸部到均勻的鎖骨都因為不正常的憋氣而泛紅,美麗的眼眸眯起,夾著痛苦的淚花。
“哼,差點被你騙了。”
宮朝夕冷厲地審視著那張難得有了血色的臉,不知怎的盯久了,突然發現迷蒙的眼眸裏有著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的脆弱,這種脆弱,不同一般的脆弱竟有著濃濃的吸引力,尤其是對那些保護欲和占有欲強的男人來說,那簡直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他是知道的,這個故作沉靜的家夥其實已經很慌亂了。
心不自覺咯噔一跳——如果這個眼神出現在他身下,那該是種讓人欲罷不能的誘惑吧。
男人臉色一青。
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幻想,該死!
哼,都是這個該死的變態惹的禍!他想勾引他麼?不知羞恥的東西。
遷怒地伸出另一隻手毫不留情的給了這張臉一個響掌,成功地打碎了那個眼神。
男人暗暗籲了口氣。
嚴羽,還真誰不能小瞧你啊。
在男人掙紮於內心的矛盾時,嚴羽正無辜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當然不能放過好戲了。”不隻是聲音,在嚴羽好不容易凝聚起的迷蒙的視線中,男人的表情同樣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