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大床。
故作鎮定的臉。
他坐姿優雅,一雙冰涼的眼,散發幽暗的力量,盡興地觀賞著這張床、這張臉。
床上被捆紮成蝦米的人緊緊抿著薄唇,亂蓬蓬的頭半掩防備的眼。
男人沉穩的黑眸不覺掠過幾分嘲弄。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告訴你,單挑你絕對打不過我。”視線落到那張高傲又魅力十足的臉上,嚴羽用力地瞪眼,以增加話
語的可信度。
男人扯開好看的笑,
低沉的聲線格外好聽,帶著點原始的淡淡誘惑,“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裏?”
為什麼.....來這裏......
嚴羽不確定心裏的想法:
他是......他是想......殺人滅口,然後分屍?
瞧瞧四周,這裏倒是個分屍的好地方。
床上那張開始緊張的臉,讓男人心情好了些。
宮朝夕雙眼微迷了迷,充滿陽剛氣息極為迷人的唇瓣泛著笑意。
“你很成功,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真正的激怒我。”
話甫落他站起來,高健的身軀有著不同一般的氣勢,漸漸逼近,漸漸擋住嚴羽身上的光線。
感到無名的壓力籠罩過來,身子忍不住掙了掙,
是的,明知道於事無補還是無法停止掙紮。
宮朝夕看在眼裏,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精光。
嚴羽從那絲光中看到愉悅,意識到自己成了他取樂的對象,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還有什麼手段隻管使出,不要裝模作樣!”
宮朝夕高大的身軀站在他麵前,雙臂環胸,居高臨下,睥睨的審視著他。“嚴羽,你大概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針對德維。”
不是因為商業競爭嗎?
嚴羽沒有說,因為宮朝夕既然那樣問,肯定不是那麼簡單。
宮朝夕卻沒有再說下去。
等了許久,嚴羽隻好自己問。
“就因為我得罪你?”但他不直接問。
男人隻是冷笑,深邃的眸越發陰鷙。
“嚴羽,你錯了,我宮朝夕從來不屑於背後出手。要贏,隻會堂堂正正的贏。更何況我根本不需要。”
嚴羽心莫名其妙一悸,目光所及處是那張散發高傲充滿陽剛魅力的俊臉。
這個男人有著非同一般的驕傲,而且.....這個樣子.....非常迷人。
嚴羽的心率失衡的那一刻,宮朝夕已經背過身去,點燃一根香煙。
淡淡白煙從寬闊的肩膀上繚繞過,無力地沉墜下去,和他的聲音一樣沉。
“十年前,我父親死在一場車禍下,雖然他該死,但總要有人付出代價。”
嚴羽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覺得空氣瞬間冰寒了。
“和鄒家有關?”他大膽猜測。
但他立刻後悔了。
在男人豁然轉身,帶著痛和恨交織不清的雙眼,無情地注視著自己的時候,嚴羽停止了所有動作,包括呼吸。
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宮朝夕卻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
黑眸轉怒為恨,恨讓深邃的幽暗破碎。
答案已不言而喻。
除了心底暗暗的歎息,嚴羽也無話可說。
交通肇事本來就時有發生,失去親人的痛苦她能理解,就算私仇公報打擊德維那也沒有什麼,本來就是兩家競爭性的企業。
可是,這跟他什麼關係?
哦,差點忘記了,原來自己是鄒世人的兒子......還是德維的老總.......
宮朝夕揪起他的衣領,俊美的一張臉壓了下來,充滿磁性的男低音透著危險。“嚴羽,其實我恨不得他死,像他那樣的變態早該死了,根
本不值得那個女人為了去死。可是......可是當我看到他血淋淋的屍體......”。
那眼神.....
頭皮發麻......
嚴羽卻倔強的揚起臉,鋒銳的目光照射在男人被憤怒和悲傷浸透的雙眼內。
他......
這個眼神.....
這個似曾相識的眼神.....
嚴羽突然懂了。
原來如此,
不是看不起,隻是這個男人心底的憤怒和怨恨太深始終無法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