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若你,我,你……”上官盈盈期期艾艾,居然說不出什麼來。
“你該慶幸她跑掉了,”葉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果她死在了上官雙手裏,我會夷平你上官家。”
輕飄飄一句話,將上官盈盈打入深淵之中。
“我以為,你是不在乎的,葉若,我以為你是不在乎那些女人的死活的。我知道我說的話並不是無懈可擊,我一次次讓雙雙去除掉那些接近你的女人,我說什麼你都信,你都不去查,所以我知道你根本沒有把她們放在心上。可是為什麼,葉若,為什麼這次不同?你遇到她時,她是赤焰赫赫有名一位王爺的正妻,現在更是赤焰皇後,你能和她怎樣?
就算她真的是你那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她現在是別人的女人,你能怎樣?從蕭翾飛手裏把她搶來嗎?你難道不清楚蕭翾飛是什麼人?她憑什麼跟你走,你能許她比皇後更高的地位?
葉若你隻是在幻想吧,她失蹤時還是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孩子,你憑的什麼找她這麼多年?隻是因為她是你那個高雅的姑姑和溫柔的姑父,所生的孩子?”
上官盈盈一連說出一串,赫連葉若隻是靜靜聽著,沒有打斷她。
末了,他才說:“我不會愛上你,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這麼多年,我以為你已經看清。”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愛我,葉若,我當然知道!我要的隻是守在你身邊而已,僅此而已,可是為什麼你連這樣的機會都不願給我?這麼多年,你身邊的女人不斷,我殺了一個,你再找下一個,可是你從來不曾怪我半句。可是後來,你寧願毀了我,在北戎時停了好多天才將我從監牢中救出來,又不讓我有吃藥的機會,硬是拖到肚子大了才將我送回南稹……以前你不是這樣的,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與她無關!”
葉若斥責:“如果不是你心腸歹毒,企圖毀了她,怎麼會反過來毀了自己?如果她隻是個普通的柔弱小姐,遇到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辦?她會羞愧自盡,還是窩在見不到人的地方了此殘生,你想過嗎?你想過,你當然想過,你滿心充斥著毀掉她的惡毒歡喜,對她下了手。上官盈盈,你能有今天,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
“她不該活在這世上,十七年前,她就應該死掉,和她的父母一起,爛在懸崖下麵……”
上官盈盈已經崩潰,什麼惡毒的話都往外蹦,淚眼模糊之間隻覺得自己喉嚨一緊,人已經被提起來懸在半空之中。葉若的殺氣通過手指傳到上官盈盈每一條經脈之中,她掙紮,可是無濟於事。眼前大片黑色和金星湧出,雙耳轟鳴。
忽然,自喉嚨傳來的殺氣消失了,上官盈盈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幾步外,一個侍衛恭敬施禮:“殿下,上官家的管家求見。”
上官盈盈看著上官陽伯走進來,又喜又怕,喜的是陽伯的到來讓葉若放棄了殺掉她的念頭,怕的是自己即將被帶回上官家,接受懲罰。
陽伯與葉若對視了一眼,二人走進屋內,大門一關,將上官盈盈和他們隔絕在兩個世界。
上官盈盈眼淚落下,心裏對白月恨毒,白月卻在赤焰皇宮的雲光殿中,對著燈火瞧著手裏的話本,自在快活。
翾飛處理政務越來越熟練,閱讀折子和作出判斷的速度驚人。
約莫時間差不多,白月就將金針拔出,換一套針法,繼續行針。
雲光殿內安安靜靜,隻有翻動話本和折子的聲音。
偶爾,白月會放下話本,有一下沒一下敲著自己的小腦袋,琢磨起把澹台新玨手裏那塊綢子拿到手的辦法。
直接跟他們說?
白月有想過這點,可是赫連葉若那個家夥,萬一從中推斷出什麼,威脅到翾飛的生命,那就壞事了。
最可行的辦法,就是拿盒子裏的鑰匙做籌碼,要求分寶藏,假裝對盒子裏的天絲冰晶不感興趣。
然而,翾飛對這個辦法抱有遲疑的態度,他總覺得,赫連葉若和澹台新玨對寶藏並不在意,具體怎樣還要探查。
“我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對翾飛的推論,白月皮笑肉不笑。
“不,你有。”翾飛認真道。
“你瘋了,醋壇子。”白月白了他一眼,繼續看自己的話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