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官要對王妃娘娘如何,是王妃娘娘要對本官的孫女如何!”
“哦?老丞相說的話很沒道理,”白月淡淡一笑,“要問,你該問你的孫女在這昭王府之中都做了什麼,問她問不到你可以去問一問端王殿下,有貴客臨門,你的孫女跑到正堂上撒的什麼野?讓外人看了昭王府多大的笑話。”
白月這麼一說,老丞相鄭士年一愣,回頭看了眼鄭巧顏。
隨即,他板正了態度:“不管怎麼樣,我的孫女在丞相府從小到大沒有受半點罪,來到昭王府才幾天,人就清瘦了這麼多。王妃娘娘,你不能這樣對待她!”
“聽老丞相的話,這昭王府之中,本妃是個側妃,您的孫女鄭巧顏才是八抬大轎給抬進來的?”
嗬嗬冷笑,白月不等鄭巧顏和鄭士年再說什麼,又接著嗆他:“丞相府的事歸你姓鄭的管,昭王府的正妃主母是我姓崔的。你們死皮賴臉的,把自己家的孫女送到昭王府來做小,現在卻跑來插手別人家的家事,怎麼,昭王府以後歸你們家掌管了?”
“王妃娘娘,不要強詞奪理!”
老丞相極力辯駁,他沒有注意到,在白月看似不經意的幾個手勢下,昭王府正堂旁守護的人多了。
自己最寵愛的孫女,受了這樣的苦,老丞相不顧得許多,開口便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去指責白月:“婦道人家,就該賢淑良德,相夫教子。為自家夫君開枝散葉,廣納妾室才是正道。你如此惡毒善妒,不配坐到王爺正妃的位置!”
白月不怒反笑:“老丞相,今兒個本妃算是知道了,您的孫女為什麼會有那樣大的派頭,原來是隨了她的爺爺啊!您的孫女多尊貴,一般人家的黃花閨女,糊上一百層臉皮也做不出一個屎盆子扣在自己腦袋上,倒貼男人的事吧!”
“你!”鄭士年與鄭巧顏互相攙扶著,渾身發抖。
鄭巧顏哭得讓白月鬧心,於是白月出言斥責:“你委屈什麼!才遇到這點事兒你就委屈上了?你當初那包夢曼陀,讓本妃經曆了半世的絕望,你這才哪裏到哪裏!虧你有這臉!”
一聲“夢曼陀”讓鄭士年不再顫抖,他立住了,也傻了。
他回頭看向鄭巧顏,鄭巧顏慌亂著對上他的目光,手足無措,狡辯都來不及。於是他有些痛心疾首。
“是……是太後……”鄭巧顏辯駁,聲音如同蚊子哼哼。
無聲地指著鄭巧顏罵了兩句“瘋了”,他說:“以後不準你再進宮去找太後!”
鄭士年隻覺得自己一張老臉上火辣辣地疼,拱了拱手,便要告辭。
鄭巧顏伸手去拉老丞相衣袖,沒拉住,終於崩潰,老丞相走出這道大門,她就徹底沒了靠山。所以,她氣急,顧不得許多,上來就推搡白月。
她沒想到的是,眼前的女人居然沒躲過,她輕而易舉地將這個女人推倒了!
剛走到門口的老丞相聽到身後有人爭執的聲音,沒來得及回頭,就聽得左右侍候的丫鬟護衛高呼:“不好!王妃娘娘被鄭側妃推倒了!”
一道紫色的身影從遠處走近,鄭士年看看那人,再看看身後地上捂著小腹的崔氏和手足無措的自家孫女,一顆心懸起。
衝進去的丫鬟正要扶起地上的王妃崔氏,其中一個膽子小的尖叫一聲:“血啊——”
那紫色的身影陡然加快腳步,正堂裏亂作一團。
鄭士年杵在門口看著昭王與自己擦肩而過,心幾乎到了嗓子眼兒。
他到底沒有走成。
沒有人有閑心搭理他,可是他不能走。畢竟是他孫女推倒了身懷皇室血脈的崔氏,而崔氏又很受昭王喜愛。
事兒鬧得很大,宮裏的筠貴妃聽說自家妹子出了事,特地派了人來問訊。
鄭士年躲在一邊,半下午看著王府裏人來人往,心七上八下,終於在崔氏肚子裏孩子沒保住的消息中涼了個徹底。
從昭王府人一個個看他和巧顏的眼神,鄭士年就知道丞相府與昭王的梁子算是結大了。
昭王是王爺們中地位最高的一個,掌握著百萬雄兵的人,哪個能比?這是先帝封的,沒辦法。鄭士年是不願把他得罪太狠的,這種事兒,帝位上那位和養心殿那位要做,也會好好想想。
瞧瞧自己身後戰戰兢兢的孫女,他心中有些恨。
“前兒個,端王殿下跟我說你這性子早晚會闖下大禍,把整個丞相府都連累進去,我還不聽……”